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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在路边捡三无alpha+番外(192)

作者:终欢 阅读记录


“我给你机会,”林涧轻声问,“你给我和我爷爷告别的机会了吗?”

那落迦恶劣道:“为什么要给?”

林涧眼都不眨,抬手向后就是一枪。

葵翎向上剧烈弹动了一下,手腕几乎被炸断,断口鲜血泊泊喷涌而出。

然后他调转枪口,一枪打在那落迦相同的部位。

那落迦额头青筋迸起,冷汗大滴大滴往下流,脸色极度苍白又涨红。

他咬牙笑道:“打的好,继续啊。”

似乎是从中觉查到了什么乐趣,他继续挑衅道:“你不太行啊,我都感觉不到痛……”

林涧反手又是一枪。

这次是另一只手。

下一秒,那落迦另一只手也被打断,头被谢岫白踩在脚下,竭力抬眼去挑衅林涧:“来,再打!你以为我会在乎吗?她……”

砰!

那落迦瞳孔剧烈紧缩,眼底倒影出葵翎一动不动的尸体。

还有那双到死都没看过他一眼的眼睛。

“打啊……”他颤颤地笑起来,连林涧重新换弹匣对准他的动作都漠不关心,充血的瞳仁只盯着不远处的人,嘶声吼道,“你以为我会怕吗?”

林涧漠然扣下扳机。

——砰、砰、砰、砰、砰!

又一个弹匣打空。

他低头再换上新的弹匣,重新举起枪口,瞄准的不再是四肢,而是葵翎的头。

有些话他也真不是恐吓葵翎的,按照这两人做过的事,别说死,碎尸万段都是轻的。

偏偏他们又很有用。

不说情报,他们那一身的异能就有很高的利用价值。

这种人如果带回联邦,十有八九不会死。

所以林涧不会让他们活着回去。

从当初绑架他的那几个渣滓之后,林涧对这种罪犯没有任何同情心,对葵翎温声细语,不是为了表达他的善意,而是在压抑恶欲。

砰!

葵翎半张脸染上血污,森森白骨裸露而出。

爆开的血花在半空形成血雾,夜风吹过,丝丝缕缕的凉意落在那落迦脸上。

那落迦瞳孔剧烈震颤,瞳孔里灵动的光此时看起来不断摇晃,要破碎开一样。

他张了张口,“打……”

林涧没有把枪口调转向他,继续对准了葵翎,砰!

血彻底覆盖了葵翎整张脸。

林涧垂下眼,问他:“还打吗?”

“……”那落迦喉结艰难滚动,抬头看着他,半张脸脏污不堪,血色的眸子褪色,咬紧的牙关把侧脸撑起一个狰狞的弧度,“打……”

林涧枪口下移,对准了葵翎的心脏。

对于普通人来说,要是被打中心脏,基本等于死亡。

可惜葵翎不是普通人,她已经死了。

但那落迦还是如同看到最重要的人被瞄准了死穴一样。

这个杀人无数,连至亲都能毫不犹豫杀害的魔鬼在精神极度紧绷下,混淆了显示和幻境,最终还是露出了害怕的神色。

终于,在林涧手指往下压的时候,他彻底崩溃,嗓音沙哑撕裂:“不……”

“你杀了我,”那落迦拼尽全力伸长手,想去抓林涧的小腿,卑微地祈求,“别杀她……”

“是我杀了你爷爷,不关她的事……她不知道的,她那会儿……”那落迦眼眸黯淡,吐字艰难,“……比你还想杀了我。”

“但她凭什么杀我,凭什么恨我……”

那落迦眼里无数泪水滚落,没入泥土,怔怔地看着葵翎,“明明是她让我做的啊……”

“凭什么,都是作恶多端的鬼,她就能站在光明里,我要把她拉下来……”

林涧闭上眼,握着枪的手指隐忍地紧绷,指节发白,指尖死死压在枪柄上。

谢岫白不忍地叫了他一声:“林涧……”

林涧哑声道:“你杀了……”

他的脸色实在可怕,也是在这会儿,电光火石间,谢岫白才想起了一件事——

林涧的心理问题是在林城死后恶化的。

他眸子颤动,无声地注视着林涧。

林涧没有因为林家夫妇的态度而受影响,从这方面下手也没办法解开他的心结。

因为困扰他的从来不是和林誉陈云舒那三瓜两枣的爱,而是林城的死。

他轻描淡写说他想通了,林城不会因为这件事而自杀,林叔也安慰他不是因为他。

但万一呢?

万分之一的可能呢?

会不会是他逼死了林城。

已经有一个不听话的儿子了,再来一个孙子,是不是就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多少个夜深人静的夜晚,这个念头反复地折磨他,碾盘碾面一样,碾碎他的理智。

他甚至没办法向那落迦求证。

按照这个人恶劣的性格,要是知道他这样想,那不管事实如何,都一定会咬死是林城自杀,然后用这件事反复折磨林涧。

经年过去,过往真相终于展现在他眼前,那落迦说:“我逃离翠鸟星之后,潜入你家,想趁着你爷爷睡觉直接杀了他,但他警觉性挺好的,发现了我,不过发现了也没用,一个老人而已,所以我还是得手了,我当时还想在枪上留下零日的指纹,又觉得太明显了,所以没有留……”

最后留在现场的就是一把只印着林城指纹的枪。

那个爱护了他半辈子的老人,在生命的最后时刻,并没有恨他。

林涧不觉得开心,一点都没有。

他爷爷还是死了。

但是,接近四年时间,一千多个日夜……

他终于能够呼吸了。

林涧缓缓垂下枪口,脑子乱糟糟的什么都不知道,眼神无意识到处乱划时,不经意间对上谢岫白焦急关切的视线,他纤长的睫羽颤了一下,却没躲开他的观察,深吸口气,尽量平稳语气道:“杀了他。”

谢岫白答应了一声,蹲下去,把手覆在那落迦胸口的伤口上,不顾手下人剧烈挣扎的动作,把堪称剧毒的黑雾注入那落迦的身体。

缕缕暗色雾气无孔不入钻入皮囊,把寸寸血肉腐蚀得千疮百孔。

那落迦手指死死在挣扎中掐入土里,青筋从脖颈一路延伸到手臂,狰狞隆起,生生把唇角咬出血才止住惨叫。

他似乎承受了极大痛苦,整个人从内部慢慢融化,化成一摊黑水,缓缓渗入土地。

昔日被拧断了脖子还活蹦乱跳的人,这次终于彻底去死,再也不可能站起来。

甚至连一粒灰都没能留下。

天空彻底黑下来,天边最后一丝渺茫的光亮消失,四周温度一点点降低。

林涧把枪收好,侧过脸望着这片废墟。

一晃七年过去了啊。

挟着风沙的凉风穿过坍塌败落的废墟,压弯砖石缝隙间长出的野草,发出簌簌轻响。

仿佛是这片土地上的亡灵发出的回应。

“原本想把他们带回我爷爷面前再杀的……”林涧说,“但是这里好像更合适。”

谢岫白仰头看着他。

林涧静默地站了很久,风掠过他的衣摆和发梢,水波一样轻轻浮动。

谢岫白干脆原地坐下来,一条长腿曲起,放松地敞开,一手搭着膝盖,一手撑着地,眼也不眨地看着他。

过了很久,林涧才回收目光。

他随意地一瞥地上的人,线条清晰锋锐的眉眼柔和下来,他好像卸下了很大一个担子,眉眼都变得鲜活起来,

仿佛故人缓缓从时光中苏醒。

谢岫白不敢移开眼神。

“小白同学,”林涧眼尾勾着一点笑,“要跟我亡命天涯吗?”

“……亡命天涯?”

刀尖浪口奋斗了三年,好不容易坐稳家族继承人的座位,体验到什么叫钱多到用不完的小白同学,头顶冒出三个问号。

林涧一本正经。

“是啊,我们绑架联邦的一级通缉犯后逃亡,私自对犯人处以私刑,手段残忍,情节恶劣,说不定联邦现在已经在通缉我们了,我们这会儿私奔,就是在畏罪潜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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