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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为王府宠妃+番外(31)
作者:秦好了 阅读记录
谢恒殊站起身走到她跟前,阿菱不自觉地后退了半步,谢恒殊便又向前迈,两个人几乎要紧紧贴在一起,阿菱鼻息之间都萦绕谢恒殊身上那股淡淡的乌沉香气。
她一下子攥紧了滑溜溜的裙衫,谢恒殊吐字冷漠:“我告诉你,那是情蛊,除非两人肌肤相亲,否则都无法解毒。”
谢恒殊说到最后都有几分咬牙切齿的味道,阿菱浑身一震,呆站了一会儿才缓过神来:“什么时候?”
谢恒殊被她问得一怔,没好气地道:“我怎么知道。”
明明是在聊最暧昧的话题,两人之间却透着股说不出诡异气氛,阿菱一脸茫然地看着谢恒殊。谢恒殊转开脸,长而浓密的眼睫微微抖动,按耐下心口绵绵不绝的痒意:“从今天起,你要时时陪在我身边。”
毋庸置疑是个苦差。
阿菱心里胡乱想着,谢恒殊此人性情恶劣,一个侍奉不当恐怕就要掉脑袋。等到对面飞过来一记眼刀,阿菱才察觉自己居然当着谢恒殊的面叹气叹出了声,她赶紧低头,闷声应是。
不过一霎,谢恒殊就恢复了以往那种气定神闲目中无人的模样:“我不会亏待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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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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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恒殊倒是没说假话。
阿菱住的地方焕然一新,原本的规整齐全的摆设通通撤掉。两间厢房打通成一间,用一架漆金点翠绣四时风物的八扇落地屏风隔开,十几个妙龄丫鬟进进出出,忙得脚不沾地。
卧室西南方放了一张黄花梨木拔步床,堆着几床色泽绚丽的锦被,罗绮软帐用玉钩束起。床侧的小橱里摆着香药玩物,打开小橱,满室生香。黄铜磨成的大穿衣镜比人都高,妆台上有只十二层的妆匣,阿菱随手开了一层,满满一匣子南珠照得人脸都亮了几分。北窗下是张铺着软绸的黑漆螺钿罗汉床,两只同式样的小几,一边放茶具点心,一边放了只剔红牡丹纹的香盒,挨着床尾的是鹊尾香炉。
再往外走,便能看见墙上挂着的花卉图,图下设了香案,却不燃香,摆着几样鲜果。绕过屏风,那一头不似寻常书房,被收拾成了闲玩之处,有琴有书有画,鱼缸里几尾锦鲤缓缓游动,古朱雕茶托上放着只香橼,以供清玩。闺阁女子寻常玩乐的器物一应俱全,屋内随便一只绣墩,四角都垂吊银丝绞珠的流苏。
在沈府,就算是五小姐的屋子,也断没有这般华丽。
阿菱在屋里绕了一圈,甚至在书架角落翻出来两本带图的《莺莺记》,她目光复杂地看了眼吴福全。吴福全笑眯眯地递过来一只乌木匣:“姑娘平时若有花销,只管遣人去办。”
匣子落手便是一沉,阿菱本以为今天已经没什么能让她吃惊的了,结果看着里面十个硕大的银锭子还是倒抽了口凉气。
吴福全声音甜得能掐出蜜来:“江姑娘,郡王对您十分满意,只要您用心伺候,往后比这些好十倍百倍的东西,也可着您使。”
吴福全走了,阿菱抱着银子在罗汉床边坐下,冷不丁掐了自己一下,疼得一个激灵。在王府待上两个月,她恐怕下半辈子都衣食无忧了——前提是她不会被这只蛊虫害死。
阿菱摸了摸那道尚未痊愈的疤痕,奇怪的是,她并没感觉到身体有什么异样的地方。按照谢恒殊的说法,蛊毒发作之时两人会不由自主地亲近对方,不过何时发作没人能说得清楚。
那个死在郡王府的女人给谢恒殊下情蛊,要么是钟情于他要么是别有所图,原本十拿九稳的局面,却被谢恒殊一箭射穿了。薛衡会急着把蛊虫移到她的体内,恐怕是因为这只虫死了,谢恒殊也会受到重创。
阿菱不由得捏了把汗,这般危机的情形谢恒殊都能毫不犹豫地把人射杀,真是个……疯子。她缓慢地眨了下眼,至少她现在知道,这位郡王吃软不吃硬,威胁他绝不是个聪明的做法。
至于解蛊的事,阿菱只能安慰自己,江都郡王相貌俊美世所罕见,跟他睡几觉也不算多么难以接受的事。
阿菱躺倒在罗汉床上,微微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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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菱担心的事情没有很快发生。谢恒殊每天都将她带在身边,但是几乎从不多看她一眼,跟吴福全说话的次数都比她多。阿菱有时候觉得自己很像挂在谢恒殊腕上的菩提手串,不对,谢恒殊没事的时候还会摸两把手串。
“你在看什么?”
谢恒殊的眼神往阿菱的方向一点,声音里听不出喜怒,阿菱忽然有种被抓包的慌乱感:“郡王的手串很好看。”
谢恒殊目光下移,停顿了一瞬:“给她一串。”
阿菱尚未反应过来,吴福全就答应了一声,转头从库房里找出来一条串进了碧玺和玉珠的菩提手串,看上去竟比之谢恒殊手上的那串更贵重。阿菱有些发窘,正想着如何推脱的时候,吴福全低声劝道:“郡王有赏,姑娘就高高兴兴接着,漂漂亮亮地戴给郡王看。”
这条手串戴到腕子上足足绕了三四圈,吴福全在一旁笑着凑趣,大夸谢恒殊眼光好,仿佛这手串是谢恒殊亲自从库房里找出来的一般。
谢恒殊的想法很简单,阿菱行事还算合他心意,有功则赏是天经地义的事。可吴福全有时候聒噪得让人心烦,谢恒殊从书信中抬眼,一截雪白的腕子出现在视线中,手串层层叠叠堆在腕间,细腻的肌肤看上去比玉石还要娇贵几分。
他甚少关注女人穿什么衣裳戴什么首饰,现在却无端端觉得她很适合这条手串。被吴福全激起来的几分不耐说散也就散了,谢恒殊将手里的书信丢到一边的匣子里,曾尧正在这时走进来:“殿下,周二公子已经在清闲居侯着了。”
谢恒殊点头:“带上他的人。”
曾尧犹豫了一瞬,谢恒殊轻挑起一边的眉毛:“死了?”
曾尧摇头:“还活着,就是有些疯疯癫癫的。”
谢恒殊眼中闪过一丝冷厉的光:“废物。”
曾尧不知道谢恒殊是在骂他们还是在骂那个小掌柜,低着头站在原地没吭声。
谢恒殊绕过桌案往外走,曾尧第一个跟上前,吴福全慢了一拍,阿菱后知后觉地追过去,跑到马车跟前的时候气都喘不允了。
一共两辆马车,后面那辆还没前面的一半大,车帘一掀,丢进去一个从头捆到脚的男人。阿菱匆匆收回目光,没敢多看,心不在焉地踩着小凳爬上马车。半边身子已经进了车厢,偏偏右脚落地没使上力,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往前倾倒,脑门正磕在谢恒殊的膝盖上。
阿菱还从没这样丢人过,捂着额头想把眼泪憋回去,脑袋上方传来轻轻的磨牙声:“你脚上穿的是鞋还是轮子?”
阿菱憋得脸色通红,死命盯着他绣着暗纹的袍角。越是看出来她窘迫,谢恒殊便越要叫她抬头,盯着她额头嗤笑一声:“笨成这样。”
她眼睛里还汪着泪,白皙的皮肤无端端红了一块,任谁见了美人垂泪也要怜惜一二。
阿菱再退就要掉到车外去了,谢恒殊勉强收回了手,盯着自己的指尖看了一会儿又不高兴了,沉着脸抽出一张帕子擦了擦手指。
阿菱在心里骂了他一句,谢恒殊的声音再度响起:“骂人的话不要写在脸上。”
他忽然有些不爽:“你是哑巴吗?为什么一直不吭声?”
阿菱咬了咬牙:“不是您让我少说话的吗?”
谢恒殊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说过这句话了,被她不轻不重地顶了这么一句有些不痛快。阿菱在脑子里想了十遍那厚厚的月例银子,尽量用一种柔和的口气问他:“殿下,我哪里惹您不高兴了吗?”
这回不说话的变成了谢恒殊。直到马车停在清闲居前,阿菱踩着小梯下马车,脚尖尚未落地之时听到前方传来一句略带嫌弃的话:“以后不要学吴福全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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