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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没其它救命法吗?”冶策颤抖的再问。
“唉,随着宿星王族尽灭,属于他们才有的解药也已失传了……”
冶策呆坐如泥塑木雕,久久都无法动作思考。
这夜,上弦宫来了一个众人皆以为死了的人,而他也确实像个半死不活的人。
由九华宫的宫墙跌落后,他瘸了一只腿,过去俊秀挺拔的模样已不复见,整个人散发着颓废与腐败之气。
“我知道她在哪。”他道。
“说出来,朕会答应你所有条件,包括帝位!”冶策毫不犹豫的说。
这人面容阴黯,“我争帝位只是为吐一口气,不愿再苟且偷安,为他人俯首称臣,另一方面,也是为了她,想她跟着我时能抬头挺胸、意气风发,只是哪会想到这反而害她毒发……”他哽了哽声,语气自责。“我不求帝位,只愿她最后的日子能无所遗憾,以弥补我对她的过错。”
冶策沉下面目。“她在哪?”
“曹将军在宿星海边有一处茅屋,当年他救出默默的爹娘时,便是藏身在那里……”
第10章(2)
更新时间:2017-05-14 21:00:05 字数:6199
半个时辰后,冶策旋风似的离开了自己的寝宫,冶屏君得知儿子进宫,出来见他。
她望着自己模样憔悴不堪的儿子,眼眶逐渐盈满泪水,“你怪娘吗?”
“怪。”刘权昕不掩饰对母亲的恨意。
她心一揪,“我知你怪我,怪我保的是冶姓的天下,而不是刘姓的。没错,娘是偏向冶策,可你是我怀胎十月所生,我又怎会弃你于不顾,只是这情势你也瞧见了,刘族的声望早教你爹给毁败殆尽,即便有御玺,相信他们也不见得会听你的命令行事,他们对刘氏王族太失望,而冶家父子又将国家治理得太好,整个弦月四海升平、国富民强,到底谁还会再想恢复刘氏治国?
“娘早已认清刘氏天下既失便再也夺不回来,让你别争,只是不忍见你遭遇今日的局面,不忍你亲眼见到刘氏的不堪,更不愿你承受这残酷的事实……娘错了吗?”
她一生任性骄傲,更曾爱上不该爱的人,但身为人母,她又怎会不顾自己的孩子,这份长期被亲生子误解的心,在这刻总算自己当面说清楚了。
寝内安静了片刻后,终于传出刘权昕悔恨的痛哭声。
他失去了一切、失去了默默、失去了江山、失去了一条腿,但至少,他娘最后告诉他,她是爱他的,这让他长久冰封扭曲的心,终于有了温度……
春暖花开的日子里,海岸边有座桃花林,桃花多娇,灼灼芬华,满是枝头。
大魔舒展双翼,飒然在无云的天空滑翔而过后低飞进林。
多年来,她一直“重如泰山”不曾有“身轻如燕”之感,如今一阵风就能将她吹跑。
桃花落下枝头后随风轻扬,而她,彷佛那片片轻飘飘的花瓣,在桃花林中恣意飞扬。
然,花瓣有风送,那自己是谁带着她飞扬呢?
谁呢?
曹默默睁开沉重的眼皮,努力要看清楚。自己很久没有睁开过眼睛了,眼眸温得很,但究竟是谁呢?是谁抱着她?
呵呵,原来是个美男子,瞧他眉眼如冶策、鼻唇如冶策,嘿嘿,连神气模样都如他……
呵呵,老天待她真不薄,知道她想念他,就让她梦见与他相像的人。
“嗨,你会说话吗?”
他点头,“会的。”
“天啊,你连声音都好像他……”
“像谁?”
“我爱的那个啊!”
“哪一个?”
“那脾气很坏,有着刀子嘴的男人!”
“既然脾气坏,又刀子嘴,你爱他做什么?”
“就爱啊,脾气坏是因为他是帝王,这叫威怒天下,至于刀子嘴,你没听过豆腐心吗?他那个人啊,嘴坏心不坏,待我极好。”
“那这样你还不回去他身边,不怕他等急了吗?”
“他急了吗?”
“急了。”
“那你替我告诉他,我……回不去了。”说着一哽,一滴泪瞬间滚落她脸颊。
他轻轻为她拭去泪珠。“回不去没关系……他说,他来。”
“让他别来,还是回去吧,我现在的模样很丑。”
“他说不丑,他见过你更丑的时候。”
“什么时候?”
“小时候满脸雀斑像个芝麻包子的时候。”
“他见过?!”
“见过,你还强迫他买下风筝,那时甚至胆大的爬上他的肩,抓他的发,差点让他要人将你的头给砍了。”
“原来……他便是那个弄坏我风筝又不买的坏蛋啊!不过,那时我确实够丑的,难怪他记住了……”
“他说,你那丑样,他会记上一辈子。”
眼泪如一道河水,徐徐流下。“他还说了什么吗?”
“没说什么了,就是让你再变胖回来,他不习惯瘦子。”
“就说他眼光奇怪,怎会喜欢胖子?”
“不是奇怪,是独特,他喜欢胖乎乎,腰上挂着一篓油的女人。”
“那我就说自己现在丑,又干又扁,他见了定要嫌弃。”
“吃胖了不就不丑了。”
“吃不胖了……”
雄由头顶丢了块肉干下来,掉落在她的胸口上。
“它让你吃些,多吃些自然就能胖回来。”他说。
“怎么这只大鹰也像我与他养的鸟儿子雄啊?莫不是他也来了?”
“……”
“我不见他喔。”她忍住悲酸的说。
“……不见就别见了,你高兴就好,不过,你可是天底下第一人敢拒见皇帝的。”
“那我真够了不起了。”
“王后是有点特权的。”
“就是说啊,当王后就是这点好,能嚣张,不过……能不能请你再帮我转告他,就说我这王后连一天的职责都没尽到,还是让他收回去吧,别白占了这个人人都想要的位置。”
“既然人人都想要,你还舍得让他收回去?”
“是舍不得啊,可是很多事强求不来的……”
“谁说的,他偏要强求给你看!”
“别,老天自有安排,他何必……”
“他一生羡慕父皇有母后,不信自己得不到相同的爱,他就要同老天争,争裸了他一辈子感谢;争输了,他下地同老天理论去!”
“下地?!”她一惊。
“不然怎么争,难道放你一个自己去同老天理论吗?自然是两个力量大,这才能争出个输裸来!”
“啊!这怎么可以!”
“怎么不可以?他高兴就行!”
“他是王上啊,怎能弃弦月子民于不顾?”
“王上也是人,既然娶了娘子就得负责,而且负责到底,死活不论!”
“你……呜呜……呜呜……你这个混蛋!”她终于装不下去了,这个笨蛋!
冶策抱起她在桃花林里漫步,桃花争艳,娇艳欲滴,风景如画,雄低飞停上他的肩头,他仰望天际,忍了许久的眼泪,在这一刻释放出来。
“蠢蛋吗?我是蠢,早该说出喜欢你的话,这样你又怎会误会我对义明日有心,我更该早些接你回到身边,而不该想着等收拾完刘权昕再说,若没耽误这些,你也许不会抑郁毒发,更甚者,你若未赶去九华宫为我挡箭,身上的食虫又哪里会真正死绝到无可救药的地步。”
“这些也不能够怪你,我擅自出宫一去不回,你当然气,自然想让我在外头吃点苦头再回去,不过射日公主之事倒真让我伤透了心,一度以为你有了新王后就不要我了,再说了,那箭是我自己心甘情愿为你挡的……这一切都是命啊!
“只是这回……不行了……其实,我的心从方才起就怦然跳个不停,死前能见你最后一面,我窃喜得很,如果可以,我多想再喝一次你沏的茶,这次,无论多难喝,我都会喝下肚的……”她满脸泪痕,偏脸上还微微地笑。
春风吹在她干涸的脸上,连泪珠都被吹起,他抱着轻盈的她,在草地上坐下,桃花花瓣漫天飞舞,一径地洒下,落得他们的头脸、身子到处都是艳红的花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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