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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明环(463)



破围之法,还看如何应付田上渊。

龙鹰风车般旋转,尚未转足一圈,两脚连环踢出,迎往双掌改向朝他推至的田上渊。

田上渊不得不在中途变招的“血手”,不论气势、功力均大打折扣。

反之龙鹰的连环腿,卯足全力,且巧绝无伦,用上全身劲气,浑体的庞大能量,且先至的一脚纯为魔炁,后一脚则为具“至阴无极”雏型的道劲,分别以“横念”踢出。

“砰!砰!”

劲气爆响。

田上渊千个不想、万般不愿,仍因无着力之处,照单全收至阳和至阴两股截然相反的能量,虽然大部分给拒于经脉之外,仍被部分入侵,应脚从何处来,归何处去,倒飞回邻铺瓦面。

龙鹰心呼“好险”。

倘若仍是凌空,那田上渊“血手”所生的吸啜力道,势令他如撞上蛛网的飞虫,愈挣扎,用的力道愈大,愈给缠紧。现在则以双手抓着屋脊,十指陷进梁木去,等于下锚的船,不怕风浪。

敌人分从前后扑来,如狼似虎,一副吃定龙鹰的模样,拔剑、祭刀。

刺杀讲求的是轻便灵活,不可能抬枪扛矛的,故敌人用的大多非平时拿手的武器,此认知对龙鹰异常重要,乃敌人的破绽和弱点。

抵着了田上渊“血手”吸啜的力道,于众敌攻至前,龙鹰回复动力,就那么弹离屋脊,直挺挺的滚落瓦坡。

此时左方邻铺瓦顶的四敌,正先后腾跃过来,其中一人,落点恰为龙鹰即将滚往的位置,立成龙鹰活靶,倒霉至极。

再一个滚转,龙鹰成功凝聚魔气,举手送出。

对方已知机,来个凌空翻腾,且将马刀随手朝龙鹰扔下去,腾出双手,运掌迎接龙鹰从下而来的气劲。

一声爆响,那人喷血抛飞。

扔下来的马刀,破瓦而入,刺在空处,龙鹰早贴着屋檐滑往店铺间的长巷去。着地后,龙鹰没停留地开溜,舍东北取西南,灵应全面开展,化凶险的伏击,为在东市捉迷藏。

第八章 后着之计

龙鹰揭开纱帐,独孤倩然海棠春睡的美态展现眼下。

早在他穿窗着地,高门美女惊醒过来,因知是龙鹰,仍慵懒在榻,不愿睁目,或许仍失陷在魂牵的梦回深处。

她的衣服不仅单薄,更是少至难以蔽体,全赖绣被的掩盖;披面秀发散落香枕,如云似水,乌黑闪亮的长发,衬得她露出的大截丰满胸肌,春藕般的裸臂,冰肌玉骨,令人目眩。

在离天亮前仅一刻的暗黑中,经历过险死还生的激烈战斗后,美人酣睡刚醒的迷人情景,两人间若有如无的情意烘托里,格外触动龙鹰的心神。

此时的独孤美人儿,侧转过来,俏脸迎向,有意无意地任龙鹰饱览春色,毫不介意,最令人心痒的,是她尚未睁开美眸,让龙鹰看到她亮星似的眸神,龙鹰如何尽窥胜景,她一概不理。

如若自己早上二、三个时辰,于“约定”的时间来会美人儿,她仍以这副模样与自己相晤吗?

大概不这样便宜他,至少披上一袭外袍。

像独孤倩然般的高门美女,有她的教养和矜持,纵然千肯万愿,如商月令般野丫头作反,顶多欲拒还迎,而不会似美修娜芙般开放直接。

恰是在现今的情况下,美人儿藉点睡意不理礼节,写意自由的待他来访。

与参师襌和田上渊先后交手,虽达致预期的效果,破掉对方的杀局,但他亦受了不轻的内伤,特别是与前者的以硬撼硬,直至抵达独孤大宅,方复元过来。

今趟田上渊真的露了底,出动了他在京最精锐的手下,打尽手上所持的好牌,令龙鹰可精确掌握,更有信心做出强而有力的反击。

天明前他必须离开。

心里沉吟,目光却贪婪地盯着她雪白的胸肌看,联想着密藏绣被内的峰峦之胜,此乃天然本能,与好色没有绝对的关系。

晓得美人儿睁开美目,已迟上一线。

独孤倩然颊泛红晕,却没丝毫将被子拉高一点的意图,呈示出来的放任,于她是非常罕有的况味。

龙鹰馋相曝光,手忙脚乱下,词不达意的道:“倩然姑娘你早,嘿!请恕小弟来迟之罪。唉!刚和老田大打出手,由于小弟还有对付他的后着,故曙光一现,便须离开。”

叹息发自真心。

坦言之,是他抗拒不了高门美女动魄惊心的诱惑力,从昨天清晨开始,他们的“夜半私约”一直萦绕心头,充满期待渴想,纵未可真个销魂,但能在榻边共话私语,足令人颠倒迷醉。

光阴苦短。

独孤倩然拥被坐起来,轻轻道:“鹰爷坐。”

龙鹰侧坐榻缘,几是互相倚偎,气息可闻,气氛登时异样起来。

独孤倩然红霞渐退,含笑打量着他,道:“可有倩然帮得上忙的地方?”

她身份特殊,能在某些情况里,发挥意想不到的效用,先决条件是不可让人晓得她和“范轻舟”的关系。

龙鹰点头道:“定会有的,届时必央姑娘帮忙。”

独孤倩然秀眸闪闪的看他,似可不绝地从他处发现新鲜有趣的事物,香唇轻吐的道:“昨夜不成,还有今晚,鹰爷怎看?”

龙鹰慌忙道:“这个当然。”

目光下移,立即大叫乖乖不得了。

美人儿拉上却没补下,一双大腿露在被外,恐怕面壁的高僧亦受不了。

“鹰爷!”

龙鹰梦醒般把目光移返美女的花容处,应道:“是!”

独孤倩然含羞答答的垂下螓首,耳语般低声道:“今晚行吗?”

柳暗花明、峰回路转,此时他们的“夜半私约”,非但不知转往哪里去,模糊了初衷,且是彻底变质,微妙之处,两个当事人一塌糊涂。

对其他美人儿,小魔女好,仙子好,无瑕也好,龙鹰从来当仁不让,不客气,能占多少便宜便多少。

偏是对着眼前关中高门世族的第一美女,他不敢妄动,冒犯如犯禁,而即使独孤倩然一副任君大嚼的情态,他竟提不起和她亲个嘴儿、顺手摸两把的勇气,确属异数。

她的恬静,令人不忍破坏。

美人儿以蚊蚋般的声音道:“鹰爷可到这里先睡觉,后说话。唉!鹰爷昨夜没睡过,对吗?”

独孤倩然说来轻描淡写,可是以她高门的出身背景,这样的话,只可对夫君说。她的意思当然并非明表献身之意,但分别不大,等若邀他同榻共枕。

中土一天仍是唐室李家的天下,独孤倩然绝不容婚嫁,因而声明丫角终老。宇文朔看穿独孤倩然对龙鹰“范轻舟”的情意,故此屡次提醒,直至晓得他是龙鹰,始没再提及。非是宇文朔认为龙鹰可公然娶独孤倩然为妻,若然他这般做,没人奈何得了他,但对独孤家与唐室的关系,肯定是灾难。

知悉“范轻舟”为龙鹰,宇文朔不用担心他的一边,亦清楚独孤倩然懂得以大局为重,那只要可瞒过任何人,他们爱干什么,宇文朔乐见其成。

龙鹰道:“一言为定。今晚不成,便明晚,除非小弟像在洛阳般给驱逐离境。”独孤倩然“噗哧”娇笑,横他千娇百媚的一眼,让龙鹰看到她风情万种的一面,欢喜的道:“那次驱逐是玩掩眼法的小把戏,天下谁奈何得了鹰爷?娘娘加上大相仍落得个左支右绌,给鹰爷硬将右羽林军大统领的鲜肉,从他们口边夺走,还解除宵禁令。”

接着目光下垂,轻轻道:“禁令解除,倩儿随大伙儿到街上趁热闹,心里非常激动,不住地想,天下间还有可难倒鹰爷的事吗?.”

龙鹰将头凑过去,轻触她的额头。

独孤倩然娇躯微颤,没避开。

这是截至此时,两人最亲密的接触。

如美女仰起俏脸,龙鹰清楚自己将毫不犹豫,痛吻她香唇。

龙鹰道:“天亮哩!再不走便迟了。”

龙鹰进入西市,于中央广场一边其中一个露天食档坐下,刚点了东西,无瑕到,在他的那桌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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