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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他奶奶的!
想起当时与风格独特的美女在她香闺内夜半私语的情景,说不动心是骗自己。
独孤倩然对龙鹰摆明没顾忌、避嫌之心,以仅可蔽体的单衣会他这个不速之客,神态优美自然,保持一贯空谷幽兰似的动人美态,想想一颗心不受控制的热起来。
虽然宇文朔不可沾手的警告已失效用,幸好于此万事悬而未决、情况未定的一刻,龙鹰心事重重,难以分神。夜访高门美女香闺,有如在大热天时服下清凉剂,有怡心定性的妙用。
独孤倩然均匀、若有若无的吐息,于龙鹰抵达闺房窗外倏止,显然生出高手的直觉。
龙鹰忙传音知会。
穿窗的剎那,抖动心弦的美景映入眼帘,美女半跪在秀榻边缘,正探手掀起纱帐,挂往一边的铜钩,秀发如水瀑般泻往肩膊,尽显曼妙的曲线。
龙鹰有点战兢的来到榻旁,独孤倩然刚挂好另一边掀起的绣帐,回眸嫣然一笑,喜孜孜的道:“范爷请坐。”
拍拍榻边。
龙鹰现时眼之所见,是美人儿夫君方有资格看到的情景,榻上账内一张掀翻了的丝质薄被,留着高门美女拥被而眠的余痕,龙鹰不争气地嗅吸着从帐内迎面扑来的温热和幽香,要怪就该怪自己异乎寻常的敏锐触觉。
独孤倩然挨后坐到小腿和脚踝处去,笑脸如花,再拍拍榻缘。
我的娘!若依她指示的位置坐下,想避开亲密的触碰,难矣!
唯一安心的,是瞧她神态,西京他关心的诸人,理该没事,否则她就不会像眼前般开心迷人的模样。
比对起在飞马牧场初遇时的独孤倩然,又或以后的接触,甚至上一次的香闺密话,今回看到的,是美人儿不为任何人所知的另一面,没保留地向他展现芳心的喜悦,没任何男女之防。
不看不看还须看,且如此赏心悦目,惊心动魄。
龙鹰的目光从她绝美的花容,不受控制的往下移,大叫乖乖不得了。而她却好像不晓得自己的穿着,何等诱人,神态之轻松写意,一如将整个娇躯包得端庄密实。
这是一个不用燃灯、明月当空的动人晚夜,西窗外的树影,随月亮的光色映进来,清新的空气,带着植物和泥土的湿润气味,涌入香闺。
我的娘!
独孤倩然上身所穿的只比亵衣多出少许蔽体作用的无袖单衣,襟口开敞,露出玉藕般手臂、大截丰满的胸肌、若现若隐的胜景。幸好下穿舒适的丝质长襌,否则就和裸露分别不大,现尚有半步之别。
在美女嗔怪前,龙鹰乖乖的坐下去,未坐稳,独孤倩然凑过来,在他耳边道:“鹰爷刚才嗅什么?”
随着她身体的接近,热气逼人而来,与她的体香浑而为一,诱人处,超乎笔墨形容的能力范畴。
任龙鹰想破脑袋,仍猜不到独孤倩然说的第一句话,负载着强烈挑逗的意味,张大口,说不出话来。
独孤倩然坐直娇躯,开怀道:“‘瓜田李下,事被嫌疑’,谁教鹰爷开制香店,倩然怀疑你是应该的。”
龙鹰忍不住地先朝她低至露出大截乳沟的襟口瞥一眼,方往她瞧去。
独孤倩然任他的目光放肆,若无其事似的,大方自然。抿嘴浅笑道:“是否刚到西京?”
龙鹰点头应是。
美女欣然道:“见过宇文世兄吗?”龙鹰摇摇头,补充道:“没见任何人。”
独孤倩然一双秀眸闪动摄人心神的异芒,轻轻道:“倩然受宠若惊哩!”
鼻端充盈她使人心迷神醉的幽香,感觉着她娇躯的灼热,满目春色,龙鹰晓得自己正徘徊于魔性大发的边缘。更严重的问题,是对得到她再无任何顾忌,你情我愿便成,这才是最要命的诱因。
他当然不可以告诉伊人,来此的主因是无处可行,投问无门,她成为唯一选择。在一般情况下,不告诉她便成,可是在她明亮的阵神照射下,必须寻个好的理由,解释谁都不找,却来找她的原因,不可拿话随便搪塞。如龙鹰是对她怀有野心的登徒浪子,此刻该告诉她,美人儿你乃小弟在西京最想见的人。唉!
道:“我们终弄清楚令叔独孤善明满门遭难的来龙去脉。”
这句话是被逼出来的。
独孤倩然娇躯微颤,双目现出深思的神色,显因龙鹰于百忙之中,仍没忘记她独孤家,大为感动。
龙鹰花很大气力,勉强压下心内的冲动,成功收摄心神,目光停止在她身上寻宝,正容道:“说出来前,我想弄清楚西京现时的情况。”
独孤倩然现出回忆的神情,道:“那是个很乱的晚上,到今天,怕仍没人弄得清楚发生过的事。忽然间,宵禁的鼓声响彻全城,大批兵员,扼控朱雀大街,平民百姓被赶回里坊里去,接着以百计的兵员强攻入太极宫去,芙蓉池那边冒起多个火头,事后方知有人攻打大相府。”
龙鹰大讶道:“宇文兄竟没告诉倩然小姐详情,说起来像个局外人似的。”独孤倩然撒娇地白他一眼,风姿迷人至极。平时一本正经的她,竟可化为如此诱人的尤物,大出龙鹰料外,压下的情绪,抵不住地又告蠢蠢欲动。
美人儿道:“朔世兄由那晚开始,没离开过皇宫,教倩然如何问呵!”
明眸又转,无奈的道:“现在白天戒严,晚上宵禁,西京很多事停顿下来,没紧要的事,不踏出门口半步,连私下间的往来,可免得免,避开无谓的嫌疑。今次廷变牵连极广,皇上和娘娘对大相遇害,非常震怒,最怕被他们拿来出气。”
龙鹰忘掉了歪念头,追问道:“武三思外,有哪些人出事?”独孤倩然道:“叛军攻入大相府时,刚好武三思、武攸宜和武崇训在商议,三人同时遇害。事情异常,大相府三百八十人,竟无一人活命。”
龙鹰心忖那安乐岂非丧夫,不过肯定安乐不为武崇训掉半滴眼泪。
问道:“叛军方面又如何?”
独孤倩然道:“李多祚、沙咤忠义、成王李千里及其子天水王李禧当场被杀,枭首示众,太子李重俊事败逃亡,到现在仍未有关于他的新消息。”
龙鹰深吸一口气,问出最关键的一句话,道:“相王李旦和他的五个儿子,有没有给卷进此事去?”
独孤倩然美目深注的瞧他好一阵子,缓缓道:“鹰爷问的,是事发后我们最关心的事,因相王支持太子,一向不遗余力,他最害怕重演武则天的情况。出奇地,他竟然没参与是夜的行动,还先一步避往兴庆宫。”
稍停,续道:“据闻当夜有叛兵想攻入兴庆宫去,却被击退,损失惨重,若非叛军弄错了,便该是有人欲趁乱翦除对手。”
又轻轻问道:“鹰爷似很关心相王哩!”龙鹰心忖关心的,是他的儿子。
终找到白牙所言的另两个目标之一,就是相王李旦。
若李显有何不测,除李显另两子李重福和李重茂外,李旦乃最有继位资格的人,其威望远在两人之上。
李旦加上太平,对李显的影响力不可小觑。
龙鹰道:“小弟关心的,是整个局势。”
独孤倩然没好气地瞪他一眼,懂说话的美眸,控诉着他又再言不由衷。
龙鹰续问道:“长公主没事吗?”
独孤倩然道:“是差些儿出事,你的老朋友闻讯赶赴长公主府,就在府门外遇袭,不过他武功高强,击毙七、八人后,避入长公主府内去。”
难怪美人儿说那晚西京乱成一团,你有你攻,我有我攻,敌我难分。老宗和老田非常精明,瞧破杨清仁的野心和他的威胁力,定他为第三个目标。
可以说,太平和杨清仁两个目标二合为一,干掉杨清仁,可顺势攻打长公主府,然任宗、田两人目光如何独到,仍不晓得杨清仁乃“不死印法”的传人,想想“邪王”石之轩谁奈何得了,便知杨清仁多么难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