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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公公道:“你太不明白她了,不论从帝皇的角度,又或她圣门之主的身份,她都对你爱之惜之唯恐不及。邪帝你已成了她最宠爱的人,怎舍得杀你呢?何况她对你动了真情。”
龙鹰大吃一惊,愕然以对。
胖公公道:“我所说的真情,指的并不是男女之情,虽然怎都有一点点,而是一种长辈对后辈的感情,便如公公和你的关系,但又不尽相同,牵涉到更深刻的情绪,因为你已变成她心中的另一个寇仲,又或徐子陵,甚至是两人的混合体,可追溯至她对婠婠的情意结。”
稍顿续道:“所以只要不威胁她的帝位,又不干预皇嗣继承的敏感问题,不论你如何开罪她,她生一轮气便没事了。这个认知非常重要,令你懂得如何为自己定位。”
龙鹰颓然道:“知道又如何?明天我该如何回复她呢?要我支持武氏子弟,我实在没法办得到。他奶奶的!真想带人雅她们一走了之,什么事都不去管。”
胖公公淡淡道:“你办得到吗?”
龙鹰指着脑袋苦笑道:“想想总可以吧!”
胖公公长笑道:“你又忘记自己是谁了。告诉我,战争对催魔起了什么作用?”
龙鹰现出惊讶之色,思索道:“真古怪!公公提起,我才忽然醒觉到,我已久未想过这个问题,几乎完全忘记了魔种,每当面对危险,自然而然登上魔极之境。”
胖公公老怀安慰的道:“这是最好的消息,表示你的道心和魔种开始融合,这是一种潜移默化的转变,包括你自己在内,没有人可以觉察。唯一的例外是拥有仙胎的端木菱,再见她时,你试亲她的仙嘴,看她如何反应。”
龙鹰立即精神大振,道:“对!就算要挨耳光,怎都要试一次。”
胖公公道:“你要到长安去吗?”
龙鹰点头道:“还要带小魔女去。本以为国老会婉言拒绝,岂知他被小魔女缠得更惨,不知多么高兴我带她走。”
胖公公道:“谁都猜到因着闵玄清和端木菱的关系,你会到长安去,更多了小魔女这个包袱,要杀你,实是千载一时的好机会。但公公却不为你担心,该担心的是你的敌人,因为他们不晓得,面对的是什么。哈!武曌不晓得,公公不晓得,最妙是连你自己都不晓得。天下竟有如此荒诞离奇的事!”
龙鹰道:“唉!我再没闲情去理其它事。公公教我明天如何应付我们的女皇帝还实际点。”
胖公公道:“有什么难应付的!爽爽脆脆告诉她,本邪帝没空去管你的家事,你最好也不要来惹老子。他奶奶的,老子现在要带小魔女去闯荡江湖,到默啜再来惹是生非时,老子看看当时的心情,才考虑愿否再为你效力。看!多么痛快!”
龙鹰说不出话来,呆瞪着他。接着两人一起爆出哄笑,笑到捧着肚子,辛苦至极。
龙鹰边揩呛出的泪水,边笑道:“公公在害我。”
胖公公摇头笑道:“怎会害你?但大概是这个意思,当然不能用这种语调夹上粗话说出来。是好是歹,当皇帝的是她而不是你。”
龙鹰道:“公公现在与她关系如何?”
胖公公道:“空前良好。见过法明后,她还问我的意见。公公告诉她,她和法明关系的关键在你龙鹰,当法明成功除掉你,便是他再次背叛造反之时,默啜亦会大举南侵。现在不论塞内外,谁不晓得龙鹰是另一个寇仲?”
龙鹰头皮发麻道:“那我岂非成了众矢之的?”
胖公公道:“正是如此。不过当年的寇仲和徐子陵的处境比你更不堪,但谁奈何得了他们?愈多人来惹你,愈显出邪帝老哥的威势,你应感高兴才对。”
龙鹰道:“我最担心人雅她们。”
胖公公忽然岔开道:“你明白武曌因何把人雅送给你吗?”
龙鹰道:“不是为笼络我吗?”
胖公公道:“明空对人雅确有特殊的感情,看她瞧人雅的眼神便清楚。对你她亦有特殊的心结,因为你是圣门史上第二个练成种魔大法的邪帝,所以送你人雅,一方面是笼络你,亦令她看在人雅分上,不会随便杀你。人雅是她的心魔,既宠她亦不愿面对她,你明白吗?”
龙鹰沉吟不语,回味胖公公的话。
胖公公道:“不用担心她们,不论你如何触怒武曌,她亦不会迁怒她们,何况有我胖公公在。你打算何时到长安去?”
龙鹰道:“三天后的清晨。我大概不会回来,会由长安直接到西域去。”
胖公公道:“你不用送小魔女回来吗?”
龙鹰道:“只好央仙子带她的小徒弟回来。”
胖公公道:“花间女到神都来寻你哩!”
龙鹰一震道:“什么?”
胖公公道:“她三天前坐画舫抵达神都。入住棋圣的小湖庄,明天将举行棋会。哈!众人明知会输得焦头烂额,但仍不到半个时辰便满额。”
龙鹰从深心中涌起没法遏抑的喜悦和冲动,跳将起来道:“我立即去找她。”
龙鹰以草原奔马的速度,逢车过车,遇马越马的赶往小湖庄,开门的健仆一见他便喜呼鹰爷,将他迎入轿厅,又使人安顿雪儿。
棋圣安世明几乎是狂奔来迎,一脸发自真心的崇慕之色,道:“老夫那回确是有眼不识泰山,竟不晓得眼前人就是先后斩杀李尽灰和孙万斩的人。老夫整天挂着下棋,太糊涂了。”
龙鹰心忖那时仍未杀尽忠和孙万荣,可知棋圣真的糊涂。笑道:“李尽灰孙万斩,谁改的名字?”
棋圣道:“是圣上下诏改的。请鹰爷移驾,我们边走边谈。”
龙鹰随他深进宅院,纠正道:“尽忠确是我亲手宰的,但孙万荣的头颅却是由你的老朋友万仞雨割下来。”
棋圣意气飞扬的道:“谁割下来都一样,全是我的老朋友。哈!我棋圣从未如此风光过。”
龙鹰见他带自己穿过没有人的棋园,讶道:“你老人家要带小子到哪里去?”
棋圣欣然道:“当然是领鹰爷去见夫人,她甫抵神都,便交代下来,只肯私下见你一人。老夫已托了几个大官朋友,看如何将信息传予鹰爷,想不到鹰爷这么快便收到消息。”
龙鹰听得心甜如蜜,随棋圣穿出棋园的后大门,梦蝶的“陌上尘”赫然出现园后河上的码头旁。
龙鹰乘机脱身,拍拍棋圣的肩头道:“多谢棋圣相送,小子自行上去便成。”
不待他说话,拔身而起,落在甲板上,颇有重演在巴蜀寻得画舫的情况。
梦蝶熟悉的声音直钻进他的心窝内,轻柔如一阵春风,道:“你来了!”
龙鹰一个翻腾,落到闭上的舱厅门前。厅门张开,现出梦蝶绝美的容颜和优美的体形。她清减了少许,但她的美丽,却比以前更有震慑力,更令人难以抗拒,一双眸神深邃莫测,显然不死印法奇功已更上一层楼。
龙鹰闪电扑前,便要将她拥入怀里。
梦蝶唇角逸出一丝笑意,秀目射出责怪他无礼,但又充盈久别重逢的悦色,往后退开,不让他得逞。
龙鹰看到花间美女活色生香的出现眼前,魔性大发,哪还顾得她是否愿意,如影附形的彼退我进,直逼而去。
眨眼间梦蝶已退至厅子另一边的舱壁,退无可退,娇呼一声,被龙鹰紧压在舱壁处,双手无力地撑在他两边肩头处,发出销魂蚀骨的呻吟声,责道:“龙鹰!噢!”
龙鹰寻上她的香唇,狠狠痛吻,尽泄心中对她的苦思和梦萦魂牵的挂念。起始时花间美女门关森严,不旋踵防御崩溃,还热烈反应。
天旋地转,所有人事均被抛往九天云外。
龙鹰不是未试过对她搂搂抱抱,却没有一次像这回般有浑然一体、难分彼我的迷人感觉,梦蝶本推着他的玉手,改为搂他脖子,娇躯不住抖颤,每一下抖颤都刺激着龙鹰的魔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