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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杰续道:“奇爷和他的五百人,成功潜行到敌人后方,到达目标位置。”
众人登时爆响欢呼怪叫,最兴奋的竟是姬别。
程苍古紧张地问道:“仪爷方面情况如何?”
小杰答道:“仪爷和他的兄弟从隐伏处走出来,向边荒集东岸推进。据传信的手法,仪爷会在东岸装出攻击姿态,施诱敌夹击之计。”
卓狂生赞道:“好汉子!够胆识!”
红子春皱眉道:“这似乎和我们原定的计划有出入,一个不好,会陷于全军覆没的厄运。”
呼雷方道:“红爷可以放心,拓跋仪乃曾被称为马贼之王的拓跋圭,他手下的第一号大将,最擅长这种在敌人大军夹击下反攻的战略,我肯定他可以不负所托地完成任务。”
宋悲风点头道:“能临阵应变,才是最高明的将帅。”
程苍古担心的道:“逃窜的时间须拿捏得精准无误。”
刘裕淡淡道:“这方面肯定没有问题,观察敌情是高小于的专长,在边荒不作第二人想。不知各位有否想过,敌人高台指挥的优势,亦是他们最大的缺点。要指挥束岸的伏兵,须由敌方主将于高台打旗号指挥,以高彦对各族传信方法的精通,定可掌握敌人全局的进退,完成任务。”
众人终放下心来,齐声称是。
刘裕续道:“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最重要是随机应变,战略可以因应形势而改变,只要能达到目的。若不是如此,反令我担心。”
接着下令道:“除双头船外,其它船只一律返回凤凰湖。”
旗号挥舞。
众人登上马背,驰下山丘去。
反攻边荒集之战,随着他们的步伐,已是离弦之箭,势在必发。
※※※※
燕飞透窗瞧着钟楼广场的情景,以他的冷静功夫,也不由生出焦虑担心的感觉。
空旷的广场像变成各类重型武器和不同类战车的陈列场所,排列得井然有序。
最触目惊心是位于东大街口的数十架四弓弩箭车,每次可发射四枝巨烈弩箭,不但穿透力强,可贯穿己方的藤盾,且射程可达千步之外。
这种笨重的箭车,在乎野战中作用有限,可是在守城和巷战中却是威力无穷,只要想象己方人马从柬门攻入,却遇上下多架这样的弩箭车,每车连发四箭,荒人肯定被射得人仰马翻,溃不成军。
现在弩箭车藏在夜窝子内,正是要瞒过他们荒人,把握时机地点,忽然投进战事里,尽收攻敌无备的神效。
其它还有近百台投石机,正于广场上严阵以待。攻防战开始后,不论敌人从何方攻来,这些防守的重型器具,均可迅速投进待增援的区域去。而夜窝子和四条大街提供了迅速调动这批大型重武器的快捷方式。
此外尚有百多辆可挡箭的撞车,接近钟楼处放满铁桶,约在三、四百之数。如估计无误,桶内放的该是石灰一类的东西,如从高处洒下,对眼睛会造成极大的伤害。
燕飞看不到装载西瓜皮炮的木箱子影踪,可能是在钟楼的另一边,位于他的视线之外。
古钟楼已变成一座堡垒,只有一个入口,如把大铁门关上,便如铁桶密不通风。下一截是个高达七、八丈的方形石堡,上截是直探中天的古钟楼,观远台上旗帜高挂,却没有飞扬,因为没有风,且熟得要命。
燕飞也不由得佩服敌人,忽然间冒出这般多攻守兼备的重武器,可见姜人善守的美名,确非虚传。
怎么办呢?
假如刘裕等不晓得敌人隐藏起来的实力,极可能阴沟里翻船,攻进来后被敌人一举击垮,就如此窝囊地输掉这场仗。
就在此时,一队姜人、鲜卑兵各占一半,约近百人的部队在各武重武器间穿行,直朝采花居的方向徒步奔至。
燕飞大吃一惊,心忖难道是对方发现有人在西瓜皮炮作了手脚,所以到采花居来搜寻是否有藏人的秘室。
正不知该立即逃跑,还是躲回地道去的当儿,众骑士已抵达采花居正门前。
只听把门者以汉语喝道:“联军必胜!”
刚到的战士还口令道:“荒人惨败!”
燕飞回头瞥了一眼,原本放满各式战具的大堂已被搬得空空荡荡,只余十多个装箭矢的大竹箩。
门开。
燕飞一闪身,躲到箩筐后去。
凭他的身手,随时可以杀进地道去,再从另一端的出口逃走,最重要是先弄清楚敌人的意向。
卷二十四 第四章 初战得利
燕飞并没有后悔错过返回地道的机会,在看到敌人展示于广场的防守实力后,令他对姚兴完全改变了印象,更清楚自己以前对他的认识是如何肤浅。
当日他见敌人在集外广置拒马,虽然得知敌人把防绫扩展至集外,大大增加荒人攻集的难度,但仍不大放在心上。直到刚才见到守集的重武器,方知如何地低估了敌人。
这批重武器大部份是在边荒集的工场内赶工制造的,但弩箭机却肯定是从长安经水路运来,石灰则是于北方各地搜购,由此可见敌人的准备工夫做得多么充足。
所以他断然决定须立即离开,好将敌人的真正情况通知己方兄弟。留下来再没有意思,因为刘裕绝没有可能攻至夜窝子,他手上的“盗日疯”亦难发挥扭转局势的作用。
战士们鱼贯而入,部分人还高声谈笑。
燕飞感到他们的士气相当不错,这是可以理解的,既有集可守,兵力又是荒人的三倍,更何况只要看看广场上停放的各式重武器,信心立即可以大增,比主帅们的什么勉励说话更有效力。
燕飞握上蝶恋花的剑柄,准备攻其不备的杀出大门去,凭穿在身上的鲜卑兵武服和口令,看运气能瞒过敌人多少关卡的闯关离开。
战靴踏上阶梯的声音传人耳内。
燕飞心中大讶,敌人竟是要到楼上去?而非到大堂来搜查。
忙留心聆听。
其中一名战七以鲜卑语道:“天气这么燥热,到水里去泡怎都好过在地面晒个半死。”
另一人道:“不要高兴得太早,你总不能整天泡在水里,穿上牛皮水靠在岸边捱太阳时,你才晓得滋味。”
燕飞醒悟过来,这批战士并不是冲着他而来,敌人仍末发现他在西瓜皮炮弄了手脚,而是因水靠放置于楼上,这批要往颖水进行特殊行动的“水兵”是来换装的。
燕飞立感心动。
如要安然离开,又大模斯样的回来此是唯一的机会。
想到这里,连忙打醒精神,探头外看。
敌人鱼贯的登楼,没有人往他的方向瞥上一眼。
燕飞待最后一人入门后,闪了出来,追在战士们的后方,上楼去也。
慕容战一声令下,五千荒人战士立即表演似的变化阵势,两翼的盾牌阵迅速移动,改为护着镇荒岗东西两边。
镇荒岗形势险要,三面陡峭,以面向逞荒集的一方最高,拔地达十多丈,然后往南倾斜成坡,是登岗的唯一路径。变阵后,荒人战士变成倚岗固守,再没有后顾之忧。
留在后方的干人部队此时分出三百人,驰上高岗下马,来到高岗西沿的位置,百多弩手祭出弓弩,另二百人正传递着火石毒烟箭,点火的点火,一切井然有序,快而不乱,尽显慕容战练兵的成果。
敌骑施展的是全骑兵的冲击战术,西方来的突击兵,五千人旱扇形般散开,前锋的战士均手持大藤盾,以挡箭矢。此为胡人最擅长的战术,第一轮冲锋陷阵后,便可绕往敌阵各方,从四面八方轮番冲击,消耗对方的箭矢,削弱对方的战力。
本来这种战术该是万无一失,因为荒人劳师远征,尚未恢复元气,阵脚未稳下,岂抵得住他们以优势兵力骠骑狂攻?
北面的二千敌骑却是另一种阵法,缓而不急的推进,队形众而不散,前三排举盾护着人马,后方战士弯弓搭箭,以隐定的步伐直逼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