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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秦记(20)



为她解除束缚后,他亦脱掉衣服,把她放平草地上。

乌廷芳大窘道:“说好是去玩水的嘛!”

项少龙笑道:“我想起没有干布抹身,终是不妥,不若就在这里向你索偿更好,你听瀑布的声音多么脆爽。”

乌廷芳刚要细听,项少龙的大口吻了下来,一对手更在她赤裸的娇躯恣意无礼起来。

她哪还记得去细听瀑布的清音,本来仍未退掉的迷人感觉,又开始冲击着她的身心,呻吟急喘中,四肢忍不住缠紧这俘虏了她芳心的男人。

项少龙虽亦风流之人,但仍未至如此急色,只是他知道像乌廷芳这种情窦初开的女孩,耳朵最软,多情善变,若不打铁趁热,把生米煮成熟饭,说不定遇上英俊的连晋时,又会转投他的怀抱。

可是若占据了她处子之躯后,自己成为了她生命中第一个男人,那样连晋将很难动摇他们两人的亲密关系。

而以连晋的精明,不难发觉这绝世美女给自己得到了她宝贵的贞操,那种对连晋的打击,正是他要求的事。任连晋如何看得开,这类牵涉到男人尊严和吸引力的事,定使这家伙禁受不了。

而他亦达到打击连晋的目的。

至于若给乌家发觉这事,亦没甚么大不了的。只要他能击败连晋,必能得到赵王的刮目相看,乌家哪还敢动他分毫,说不定雅夫人亦会护着他哩。

想到这里,他也知自己愈来愈不择手段和不顾利害了,可是在这强者为王的时代,他亦别无选择。

就在这种心态下,他以最温柔和讨好的方式,让这美丽的少女失身于他。事后又做足工夫,又疼又哄,使她享受到女性从男人身上所能得到最甜美的滋味。

◇◇◇◇◇

两人来到延绵数十里的大牧场时,乌应元的人马才在远方出现。

牧场的负责人热情地招呼他们,尤其见到高傲的孙小姐小鸟依人地偎傍着他,对项少龙更是加倍逢迎。

大牧场是一个三面山环水绕的大盘地,只有东面是平原,但却有一条大河横过,出入全凭一道吊桥,又建有高起的城墙,俨然自成一国的城池。

牧场外驻有数十营赵兵,可见牧场内数之不尽的马牛羊,实乃邯郸城命脉所在。

两人正参观时,乌应元率众赶至,轻责了乌廷芳两句后向项少龙道:“来!让我带少龙四处看看!”

项少龙受宠若惊,和他换过坐骑,驰骋牧场之内,乌廷芳当然追随左右。

乌应元随意解说着牧场经营的苦乐,显出极为在行和深有见地。

三人最后来到一个满是绵羊的小山丘之上,乌廷芳童心大起,跳下马去自顾逗弄羊儿去了。

两人并肩马上,俯视延绵不尽的壮丽山川美景。

乌应元看似随口地道:“芳儿对少龙很有好感哩!”

项少龙不知他背后含意,尴尬地嗫嚅以对。

乌应元微微一笑道:“这也好!我一向不欢喜连晋,这人城府甚深,又和武黑同流合污,只是爹宠信他们,我才拿他们没法。”

项少龙心中一动,想到陶方必是乌应元的人,所以才爱屋及乌,对自己吐露心声,试探道:“听陶公说,主人有意把孙小姐嫁入王室——”

乌应元冷哼一声道:“我曾和爹屡次争论,便是为了此事。爹的年纪大了,看不清目前的形势。”

项少龙愕然道:“少主!”

乌应元往他望来,两眼精芒暴闪,冷然道:“少龙!你老老实实回答我,你究竟是何出身来历,身体内流的是甚么血液。”

项少龙知道既要编故事便绝不可犹豫,应道:“少主这么看得起少龙,我亦不敢隐瞒,其实我乃流落到山区的秦人和土女所生的后代,这事我连陶公都没有明说。”

乌应元因有先入为主的想法,没有怀疑,思索了一会后道:“假设我把芳儿许给你,你肯答应一生一世好好爱护她吗?”

项少龙大喜,旋又颓然道:“可是主人怎肯答应呢?”

乌应元不耐烦地道:“先不要理他的问题。”

项少龙连忙轰然应诺。

乌应元嘴角露出一丝笑意,欣然道:“我欣赏你并非全因你的绝世剑术,又或在对付马贼时显露出来惊人的应变智慧,更重要的是你肯不顾自身,留后抗贼,让战友安全离去。这种对主子忠,对朋友义的做法,才使我放心把芳儿交给你。现在这个只是秘密协议,除陶方外,绝不能透露给第四个人知道,包括芳儿在内。”

项少龙隐隐感到他心内藏着一些计画,要借重他的智计剑术,低声问道:“少主有甚么用得着少龙的地方,尽管吩咐。”

乌应元眼中闪过惊异之色,赞许道:“陶方果然没有看错你,只凭你这种观人于微的心智,将来必是叱风云的人物。”

顿了一顿,喟然道:“爹真的老了,不知一切形势正在急剧转化中。”

又向他道:“自三晋建侯后,首着先鞭的是三晋赵、魏、韩里的魏文侯。西方的秦、东边的齐、南边的韩楚、北边的赵,没有不受过他的侵略。连邯郸这么坚固的大城池,都给他攻破了,并占据了达两年之久,若非齐国出头,魏还不肯退兵哩。”

项少龙那三个月间常和元宗畅谈天下事,非是起始时般无知了,接口道:“可是跟着魏兵被齐国的吴起和孙大败于马陵,然后秦、齐、赵连接对魏用兵,使他折兵损将,还失去了大片土地,声势大不如前了。”

乌应元对他的识见大为欣赏,点头道:“邯郸并没有多少人有你的见地。少龙告诉我,在列强里,你最看好是那一个。”

项少龙不用思索道:“当然是秦国,最终天下都要臣服于秦人脚下。”心中暗笑,不但邯郸没人有他这种识见,恐怕整个战国都没有人可像他那般肯定。

乌应元一震道:“我虽看好大秦,却没有你那么肯定。凭甚么你会有这个想法?”

项少龙差点哑口无言,幸好灵机一触道:“关键处在于东方诸国能否合力抗秦,只看目前燕赵之争,便可知大概。”

乌应元道:“你说的是‘合纵’和‘连衡’了。”

纵者,合众弱以攻一强也。

衡者,事一强以攻众弱也。

这是战国时代政策的两大极端相反方向。

秦在西方,其他六强齐、魏、赵、韩、楚、燕分处在东方南。所以任何一国与秦联手,都是东西横的结合,故称连衡;六国的结盟,是南北的结合,南北为纵,故称合纵。

这时形势愈来愈明显,六国已逐渐失去了单独抗秦的力量,虽偶有小胜,却不足以扭转大局,但若联合在一起,力量却远胜秦国。所以秦最惧者,正是六国的合纵。所谓“常恐天下之一合而轧己”。

项少龙点头以专家姿态而言道:“眼下东南诸国谁愿意维持现状,没有君主不想乘四乱的间隙而扩张领土,争取利益,冀能成为天下霸主,所以合纵根本是没有可能的。”

乌应元一震往他瞧来道:“幸好你不是我敌人,还是我的未来女婿。”

项少龙岂听不出他言下之意:就是若非如此,我定要把你除去,待要说话,乌廷芳走了回来,娇笑道:“爹从没有和人谈得这么投契的,少龙真有本领。”

乌应元仰天长笑道:“爹还要去看账目,芳儿陪少龙四处走走吧!”拍马去了。

项少龙跳下马来。

乌廷芳嫣媚一笑,白他一眼道:“爹看来很喜欢你呢?少龙何时向他提亲,那芳儿可整天磨在你身旁了,到时不要讨厌人家才好。”

项少龙对天立誓绝不会稍有变心后,拉着两匹健马并肩漫步道:“待我胜过连晋,有了身份地位,立即提亲娶你,怕只怕过不得你爷爷那一关。”

乌廷芳两眼一红道:“若爷爷不许,芳儿便死给他看。”

项少龙骇然道:“万万不可,最多我和你远走高飞,教他们寻找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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