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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上帝”是一种宇宙里的纯生命体,一种绝对的精神存在。
只有精神才是生命的本质。
肉体代表的是这种精神体和物质的结合,没有生命的肉体只是死物。
佛说的“觉悟”,耶稣说的“我们都是上帝的子女,死后将重归天父”,老子的“有物浑成,先天地生,寂兮廖兮,独立而不改,运行而不殆”,指的无非都是大海和小水滴的关系,那是一种纯精神性的现实,玄妙非常。只有在我们至深的梦里,我们才有机会感觉到那大海的伟大。可是在那最深的梦里,我们仍感觉到那可怕邪恶的存在。
这层次的宇宙有种奇异的阴阳性,正反善恶都是这种阴阳特性的具体表现。怕连这生命之母本身也不知道这种特性,当它分出生命的水滴时,其中部分变成了邪恶的月魔,一种在精神上比人类强横百倍的可怕生命。
月魔明白到如若死亡,它们就要重归那生命的大海,形神俱灭。
于是学懂吸取反射阳光的月能,变成长生不死,想闹“独立”。
它们是“自私”的小水滴,不想被大海溶解了它们的生命“烙印”。
于是大海反击了,引发了地球天翻地覆的大灾祸,改变地轴,将月魔深藏到地底里,隔断了它们与月能的接触。
只有通过那块仅存地面的幻石,月魔才能间接去吸收月能,舍此再无他途。
至于为何庞度·鲁南像被月魔控制了似的,处心积虑去偷取幻石,而又有人接二连三离奇地在犯案后窒息至死是没人能明白的奇事。
唯一的解释就是月魔根本不用通过幻石,就可从地底控制一些体能特别软弱,又或患有精神病的人。
但既是如此,庞度·鲁南根本不用千辛万苦地先后托入联邦调查局和国际刑警,查探月魔的秘密。
另一个可能性是月魔只是在庞度·鲁南偷阅档案时给无意发现,由于这人一向邪门,所以自动献身地找他的主子撒旦去也。
今趟他要亲赴开罗,就是要看看乔本拉的死状,是否与死于大前晚那连环杀手是同一模样,又或与当年被月魔以精神力谋杀的谢教授的死状相同,此事至关重要。
卓楚媛的声音在对面宽敞的座位响起道:“你在想什么?”
凌渡宇刚想起正是月魔一事使他认识卓楚媛,由相恋以至乎今日的黯然分手,百感交集下,沉声道:“我想起第一趟见到你的情景,你当时是拿我作罪犯般看待。”
卓楚媛不知为何心情颇佳,“噗哧”笑了起来,横他一眼道:“不要夸张,不过你摆出来的色狼形象,当时确颇令人讨厌。”
陪同他们一起乘搭这趟由联邦调查局安排的军机到开罗的里察,这时捧着两杯咖啡由驾驶舱那边走过来,送到两人手上,笑道:“在这里一切都要自己动手,待会的早餐由我负责弄吧!”说完又转了回去。
凌渡宇看着咖啡冒出的热气,柔声道:“你昨晚没有睡过,趁现在好好休息吧!待我去找张毛毯给你,好吗?”
卓楚媛不悦道:“怕和我说起旧事吗?”
凌渡宇抬头瞧着她,苦笑道:“我的卓主任,你知否自己在玩火吗?”
卓楚媛没好气地道:“难道所有结了婚的人,都该生人勿近吗?现在我又不是拿刀子迫你和我上床,该死的没胆鬼!”
凌渡宇无言以对,幸好里察拿着自己的咖啡回来了,坐到凌渡宇身旁,问道:“到过开罗吗?”
卓楚媛气鼓鼓地抢答道:“你该问到过开罗多少趟,答案是记不起了。”
接着狠狠瞪了凌渡宇一眼,别过俏面瞧往窗外。
里察看着两人,首次感到两人间微妙的关系,呵呵笑道:“是我糊涂,提起埃及,自然使人想到金字塔,特别隽那座被誉为‘世界七大奇迹’位于尼罗河西岸古萨附近的大金字塔,确是使人叹为观止。类似金字塔的建筑在苏丹、埃塞俄比亚、希腊、印度都有,但却远及不上埃及金字塔的宏伟壮丽。”
凌渡宇哪有闲聊的心情,问道:“可知史萨尊对两个手下惨死有什么反应?”
里察叹道:“若我们连他有什么反应都知道,早把他关进笼子里。这人最可怕处就是韧力和耐性,往往在对手失去了戒心时,才予对手致命一击,令反对他的人永不能翻身。”
凌渡宇问道:“他年纪有多大?”
里察答道:“四十至五十之间,长得比一般人矮小,行踪飘忽,是黑手党家族里最神秘的人物。他要做的事,从不会中途放弃,更不肯妥协,两位成了他追寻白度年的线索,可要小心点。”
凌渡宇暗忖本人怕过谁来,唯一怕的,就只是得到幻石的月魔。
上趟月魔败得颇为冤枉,若今次卷土重来,就不会那么好相与了。
埃及的首都开罗,不单是非洲最大的城市,也是阿拉伯和回教国家中最宏伟的城市,文物荟萃,是世界四大古文明国之一的发源地。
这伟大的城市位于尼罗河三角洲的顶点,北距地中海二百公里,亚历山大为其外港,人口约一千万。
乔本拉暴毙的炼钢厂位于开罗南面二十五公里一个唤赫勒万的重工业区,钢铁、石油、化工、机器、汽车等现代化工厂林立区内。
直到下机,卓楚媛再没有和凌渡宇说过半句话,令气氛颇为尴尬。
来接他们的是埃及警方负责对外事务的区总警司莫达林,一个肤色黝黑,眉浓眼深的虔诚回教徒,态度亲切热情,个子矮胖,大约四十岁上下,与卓楚媛颇为捻熟。
里察并没有表露他的真正身份,只充作纽约警方的探员,而凌渡宇则挂上国际刑警合约顾问的名衔。
莫达林对美国军方以专机将他们第一时间送来大感讶异,不过并不因此而紧张,还想安排他们先作观光,到明天才往赫勒万去,后来在卓楚媛坚持下,才去了召唤直升机。
三人坐在贵宾室等候时,看看外面苦毒的阳光下刮着沙漠吹来的风沙,都似有到了另一个星球的感觉。
卓楚媛去了打电话给金统问最新的消息时,里察向凌渡宇道:“埃及人就是这样,永远悠悠闲闲,天塌下来都不着紧,上班的时间最短,午后三时就找不到人,撞上斋戒日,就更糟糕。”
凌渡宇笑道:“千万别在回教徒前批评有关他们宗教的任何事,否则我要陪你一起被递解出境。”
里察摇头道:“我仍是不理解,这样一个每年要靠进口十多亿美元食物的地方,人们都不懂勤力点。”
凌渡宇趁机问道:“你和马奇曼相熟吗?”
里察道:“我们是大学同学,不时会有联系。他的运气很差,十二年前他的新婚妻子被他的一个病人冷血杀死,到现在他受的创伤仍未复元。”
凌渡宇呆了半晌,道:“他是个怎样的人呢?”
里察闪过警觉的神色,盯着他道:“你对他像很有兴趣的样子,不是他有什么问题吧?他在犯罪学是举足轻重的大人物,聪明绝顶,更从没有行差踏错。听说他现在大力追求学界最著名的大美人莎朗·姬翠,站在老朋友的立场,我也望他马到成功。”
卓楚媛回来了,向凌渡宇冷冷道:“沈翎找你,嘱你今晚打电话给他。”并向他递上字条。
凌渡宇接过一看,失声道:“这家伙为何到土耳其去?”
里察当然答不上嘴,卓楚媛却是故意不睬他,变成了他自说自话。
莫达林回来了,抱歉道:“直升机师去了参加亲戚的婚礼,我们只好乘吉普车。”
里察和凌渡宇面面相觑,难道整个开罗只有一个直升机师吗?
经过了三个多小时的车程,横过了长达三十公里在沙漠开建出来的公路,赫勒万终于出现在前方。
火热的太阳依依不舍地往下移动,坐在车头位置的莫达林虽对乔本拉的事一无所知,但对介绍本国的事却显得很落力,这时正口若悬河地以他的蹩脚英语道:“石油、侨汇、旅游、运河是我们当家的四大收入,赚来的钱就用来发展工业,纺织、食品、建材和化肥,我们的金银首饰工业和电影制作非常兴盛,后者终有一天会打进你们的荷李活去,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