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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渡宇淡淡道:“给老西霸一个电话吧!”
※※※
一个小时后,西霸和儿子约迪逊来到兰芝的华宅,依约把保镖留在屋外,杰沙上校和强生也来了,守在入门处,仔细检查了他两父子后,才放他们入内去。
凌渡宇彬彬有礼地和西霸父子握手,兰芝却拒绝了和杀父仇人握手,神情木然地让约迪逊吻了脸颊。
凌渡宇在一角的大沙发坐下来后,开门见山地说出了他三天三次提款给枭风的事,听得西霸目瞪口呆,阵脚大乱。
约迪逊露出悲愤神色,质问乃父道:“爸!凌先生说的真的吗?”
凌渡宇正容道:“我以人格担保,这里没有任何录音设备,若西霸先生不敢承认,这次谈话再没有意义,我也可回房睡觉了。”
西霸颓然点了点头,对方既然知道,定然是有确凿证据。
再叹一口气,眼中露出戒备的神色,道:“凌先生确是神通广大,不知阁下有什么提议呢?”
约迪逊把脸埋在手掌里,凄然道:“兰芝!我们对不起你。”
凌渡宇对约迪逊大生好感,转向西霸道:“近日盛传我要对付西霸先生,这只是枭风放出来的风声,西霸先生该明白是什么一回事了。”
西霸呆了一呆,双目露出冷冽之色。
凌渡宇知道吓得他差不多了,淡淡道:“我们手上掌握的资料,足够使你身败名裂,不信可看这份名单。”
西霸接过他递来的文件,翻阅后立时脸色大变,颤声道:“你从哪里得来的?”
约迪逊愕然道:“那是什么?”
兰芝冷冷道:“这是与你可敬父亲勾结的各国官员名单,包括所有利益收受的细节,若公开出来,太阳企业也完了。”
约迪逊呆在沙发里。
凌渡宇傲然道:“若要对付你们这种业余的人,对我来说就像翻转手掌般容易,洛维奇夫的下场你该知道了,接着就是枭风,我从不容许任何人干完伤天害理的事后,仍能安度余年,这样说西霸先生该明白我的意思吧!”
西霸与凌渡宇对视了一会后,望了儿子一眼,颓然叹道:“你已用事实证明了我们远非你的对手,那还用说这种话,凌先生请说吧!你要我怎办呢?”
凌渡宇摇头道:“事情是你弄出来的,该由你说出解决的办法。”
兰芝柔顺地坐凌渡宇身旁,没有插嘴。
西霸沉吟片晌后,坚决地道:“我会把手上所有现金和投资物质,以马诺奇先生的名义捐给国际慈善机构,保证不少于五十亿美元,然后我正式退休,完全不过问太阳企业的事,一切由约迪逊打理。”
接着转向兰芝道:“探索者就无条件还给你了,兰芝!对不起!”
兰芝“哗”一声哭了起来,投入凌渡宇怀里,约迪逊亦在旁陪她垂泪。
※※※
凌渡宇待兰芝睡了后,才到外厅拔电话给卓楚媛。
尚彼思温文有礼的在另一端道:“喂!是谁?”
凌渡宇道:“我姓凌!卓主任在吗?”
尚彼思默然半晌,冷冷道:“我认得你的声音,你找我妻子有什么事?”
凌渡宇差点想掷下电话,最不想发生的事终于发生了,尚彼思已在怀疑他们,这种事最难瞒过枕边的人,于是平静地道:“卓主任在吗?只是公事吧!”
卓楚媛愤怒的声音在那边响起道:“你在对谁这般不礼貌?”
尚彼思似是放下了电话,嫉妒如狂道:“我想知道这位凌先生是什么人。”
卓楚媛尖叫一声,道:“给我!然后你滚出去!”
尚彼思大怒道:“你竟叫自己的丈夫滚出去!”
卓楚媛冷然道:“若你不滚,就是我滚出去。”
尚彼思传来沉重的呼吸声,接着是轰天动地的掩门声。
卓楚媛喘息地道:“渡宇!对不起!我们刚吵完架。”
凌渡宇叹道:“这是何苦呢?结婚才多少天了。”
卓楚媛道:“你不想知我们因什么事吵架吗?”
凌渡宇苦笑道:“你们夫妻间的事,不该告诉外人吧!”
卓楚媛固执地道:“你不是外人,至少对我来说不是这样。”
顿了顿,轻轻道:“因为我不肯为他生孩子。”
听着话筒传来急促的喘息声,凌渡宇柔声央求道:“取消这趟滑雪好吗?”
卓楚媛显是心情大坏,忿然道:“我去滑雪并不是为了你,而是为了枭风,你不去就算了。”
凌渡宇平静地道:“楚媛!不要再骗自己了,难道找到助你离开我的人,就这么一手由自己去破坏这夫妻关系吗?有了孩子后,一切都不同了,你不向往安逸的家庭生活吗?”
卓楚媛幽幽道:“你肯为我死吗?我肯为他死吗?”
凌渡宇欲语无言。
卓楚媛道:“不要多想了,到机场接我好吗?当作我求求你好了!渡宇!我真的很想见你,上次你走得太匆忙了。不要多心,见好朋友都不可以吗?”
卓楚媛迅速说出了往瑞士的班机和时间,立即挂断了线,不让他有反对的机会。
凌渡宇心中怜意大起,但却想不到解决的办法。
难道鼓励她改嫁给自己吗?
他还做不出这种伤害另一个人的事来。
只有为卓楚媛“戒毒”成功而祈祷了。
第十一部 尔国临格 第三十三章 巧布妙局
十二月二十三日。
圣诞前三天。
瑞士日内瓦国际机场。
穿灰蓝厚绒褛和闪亮亮皮裤,秀发如瀑布垂在肩上,皮肤晶莹胜雪,说不出的写意洒脱的卓楚媛,背着大背囊,由机场检查站神采飞扬地奔出来,她不顾一切扑入凌渡宇怀里,吻如雨下落到他脸脸上,喘息着道:“真怕你这没良心的人不来接我。”
凌渡宇为她接过行囊,正暗暗惊心时,卓楚媛像个小女孩般强掳了他臂弯,一蹦一跳地随他往停车场走去,四周尽是来度假的旅客,洋溢着假日欢乐的气氛。
凌渡宇妨不住狠狠盯了她几眼,在莫斯科时的憔悴再没有在她吹弹得破的俏脸上留下丝毫痕迹。
卓楚媛道:“你听过枭风手里一个叫伦达的人没有呢?”
凌渡宇道:“怎样了!当然听过。”
卓楚媛洋洋得意地道:“先到目的地再说,现在不宜谈公事。”
凌渡宇苦笑道:“但我向你丈夫说过,我和你之间只有公事哩!”
卓楚媛花容黯淡下来,垂头悄声道:“不要提他好吗?算是卓楚媛求凌渡宇吧!”
凌渡宇还有什么话可以说,直到登上沈翎的吉普车,坐进后厢埋,卓楚媛才欣然道:“你定是沈翎了,金统说他有一晚和你斗酒,把你灌得酩酊大醉,是否有这种失威的事呢?”
沈翎开动吉普车,哈哈笑道:“原来这家伙没有告诉你是谁抬他回家去的,笑死我了。”
卓楚媛情不自禁地探手过来,握紧凌渡宇的手,笑弯了腰。
凌渡宇抛开心事,望往窗外。一座保存得很好,看来是中古的贵族宅邸的小城堡。耸立在一座小丘之上,树环河绕,充满本土的情调和风味,车子拐了个弯后,凌渡宇又见到一间浸信会的教堂,整个人立时松弛下来,不由自主抓紧了卓楚媛的玉手。
卓楚媛娇躯微颤,往他靠了过来,侧头枕到他肩上去。
沈翎在倒后镜向他眨了眼,笑道:“卓主任得到关于枭风的什么资料呢?”
卓楚媛慵懒地道:“枭风是要到瓦莱的采尔马特参加那里的越野滑雪大赛,落脚的地方是冰河俱乐部──采尔马特最大的滑雪休闲中心,我已运用人事,安排好了住宿的地方。”
接着又微笑道:“那是个很大的谷地,长达一百三十公里,位于瓦莱桑山脉和阿尔卑斯山脉之间,这两座山脉共有一十一座高度超过了四千公尺的山,那里有大片的滑雪场,广阔得不可思议,拥有无数令人望而生畏的斜坡,既刺激又危险,很好玩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