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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思议的事发生了,就在两手肌肤交接的刹那,一道蓝芒霹雳般在两人接触处“劈啪”一声爆开。
“蓬!”
一道热能从手背传入凌渡宇手肘,沿着手臂的筋脉,闪电般劈进他的脑神经中枢去。
一股崩天裂地的剧痛,在他大脑神经的感觉中心散开。
以凌渡宇的坚忍卓绝,自少苦行瑜伽的锻炼,也受不了这突如其来的神经痛楚,怪叫一声,整个人跄踉倒退,一时间完全丧失了抵抗的能力,更遑论攻击了。
那女子的头巾和面纱已脱了下来,露出了慑人心魄古女神般的脸容,惊异地望着步履不稳的凌渡宇,似乎对他仍能支持不倒大感讶异。
凌渡宇勉力站定,受剧痛的影响,连视野也模糊不清起来,朦胧间,那女子又再迫来。
“劈啪!”
另一道热能从胸膛处传入心脏处,他再也抵受不了,整个人离地抛起,向后仰跌。
“蓬!”
他感到背脊撞在地上,传来另一阵痛楚,不过比起热能在身体造成的,实在是微不足道。
换了是一般人,早在第一道热能袭体时,已昏死过去,但凌渡宇在西藏度过的岁月里,受的是无上苦行瑜伽的严格修行,强调精神战胜物质,第一道热能利入他体内时,实在太出其不意,令他猝不及防下吃了大亏,但第二道热能他已有心理准备,所以一跌在地上时,立时咬牙对抗着撕心裂肺的神经巨痛,将精神提起至最浓烈的集中,以无上意志将肉体的痛楚置诸脑后,一运腰劲,同横滚开去。
刚好那女子扑了上来,提脚侧踢凌渡宇身上的脆弱部位,若教踢中,凌渡宇即使不立刻昏迷,也休想再有反抗之力。
凌渡宇侧滚下恰好避过。
女子万万想不到对方仍有行动能力,错愕间凌渡宇已滚到十多外。
女子怒叱一声,如影附形,同凌渡宇追去。
凌渡宇滚势已尽,撞上一丛矮树,停了下来,动也不动,似乎丧失了知觉,女子这时赶了上来。
凌渡宇蓦地大喝一声,两肘一撑,双脚斜飙而上,“霍”的一声,撑正女子小腹处,这一下力道有若洪水破堤,轮到女子惨叫一声,整个娇躯向后抛跌。
凌渡宇弹了起来,正想乘胜追击,一道强烈的晕眩,旋风般掠过他的知感神经,他知道自己全仗多年的苦行和意志强压下神经受到的侵害,眼下仍末恢复正常,现在只希望在刚才那下重击下,对方失去攻击的能力。
他的希望残酷地幻灭了。
女子再次迫来。
难道她也是铁打的体质,竟能抵受自己如此重重的一击。
他再无选择,探手进外衣里,手指抓着枪柄。
女子的手掌离开他胸前只有三寸的距离。
能抵受两次的热能袭体,已是远超任何正常人能抵爱的极限,假设她再输入第三道热能,连他自己也没有能承受的把握。
但看来这已是无可避免了。
女子的手掌插至……
凌渡宇手枪拔了出来。
“劈啪!”
女子指尖插在枪嘴里。
整把枪爆出蓝澄澄的星火。
凌渡宇握着不再是冰冷的枪柄,而是像在火炉里高温下燃烧了三天三夜通红了的顽铁,他的反应绝快,立时将手枪摔开,但手掌已烫得完全失去了知觉。
神秘女子体内蓄藏着没有极尽的能量,既能使夏能的电子侦察仪失灵,瘫痪别人的神经,也能使金属变成高热量的物质。
她究竟是甚么?
凌渡宇没有思索的时间,女子的掌尖又当胸插至。
这一下避无可避。
这女子既拥有磁力般吸引力的美丽外表,也具有恐怖的杀人工具。
“呀!”
女子插中凌渡宇左胸。
但叫的却是她而不是凌渡宇。
凌渡宇双手握拳,就在她掌尖碰上他左胸的刹那,同时轰在她双耳上左右脑际。
当蓝芒在凌渡宇左胸处爆作一团悦目美丽的同时,她也颓然往地上倒去,就在她双膝下弯时,凌渡宇转到她身后,一伸猿臂,穿入她双胁里,将她从昏倒的势子提了起来,跟着往后拖曳,缩入了一个草丛里。
刚避到草丛后,那几名以色列士兵高谈阔论地走出来,若非凌渡宇的机警,一定难以逃过他们的目光,那就难免节外生枝了。
直到以色列士兵走出花园外,凌渡宇才发觉一双手不自觉地紧拖着对方高耸而充满弹性的胸部,他绝不是乘人之危的好色之徒,待要改变搂抱的位置,女子动了一动,凌渡宇大吃一惊,手再伸前,紧抓着她那双能放射能量的手腕。
女子在将醒未醒之间。
凌渡宇暗叫侥幸,刚才地向他胸前插来时,人急智生下将左胸迎向对方,让他插中外衣左内袋里放着高布那本记事册,果然隔断了热能,就是那下缓冲,使他反败为胜。
凌渡宇正要将右手抽回,拔出腰带将对方困缚,女子用力一挣,蓝得像天空的美目张了开来。
凌渡宇低喝道:“不要动!”
女子急速地呼吸了几下,低喝道:“给我!”
凌渡宇奇道:“给你甚么?”
女子道:“那书……书……高布写……的书,我看到。”
刚才短短的“给我”两个字,她说得字正腔圆,但一说到较长的句子,她立刻变得结结巴巴,像初学英语的人在运用英语。
凌渡宇心中一震,除非当她的指尖碰到隔了一层衣物的记事册时,“看”到了内中的东西,否则她是不应如此地说。
他沉声道:“你在那里看到?”
她急促地道:“在……在你衣服内。”
凌渡宇脑际轰然一震,他的估计没有错,这美女的手不但能放出克制别人神经的能量,还有隔物阅读的能力。
他道:“我为何要给你?”
女子叹息一声,整个人向后挨来,坐进他的怀里,丰满和弹性的背臀,紧贴着凌渡宇的胸前小腹大腿,软肉温香,但凌渡宇却无福消受,偏又不敢放开对方双手,一时变成极亲热的“两人世界”。
女子头往后仰,乌黑的秀发轻拂他俯下的脸庞,樱唇凑往他耳旁,出奇地温柔道:“假设……我……假设发出‘时空流能’,无……无论你如何……强壮,必然当场……死亡,死亡!”
凌渡宇大感头痛,就像抱着了个计时炸弹,一不小心便是粉身碎骨的厄运。他冷静地分析,她可能只是虚言恫吓,因为假设她身体任何一部分也可发射那甚么“时空流能”,他早已躺在地上昏死或真死,但当然,她也可能是怜惜他,或因其他原因,才和他打个商量。
外表看去,两人既在外表上旗鼓相当,态度也说不尽的郎情妾意,但其实内里钩心斗角,危机悬于一发之上。
凌渡宇压下内心的恐惧,淡淡道:“我和你非亲非故,刚才你还凶狠地攻击我,现在为何又要与我商量,而不干脆发出那甚么流能,将我击倒,那时你不是可为所欲为吗?”他故意将话说长,藉机筹谋反击之道。
女子在他怀里挤了一下,幽幽道:“你……你不是我的……敌人,若我用身体……发……发放流能,连……我也不能控制……你……你只有死……求你相信。”她的英语每说一次,便流利了少许,使人感到她是初次将这语文运用在实际的应对上,而且进步神速。
嗅着她秀发传来的淡淡幽香,凌渡宇心中填满的却是惊涛骇浪,日下他只有速下决定:冒险推开她、还是从她所言。
一时间两人都默不作声。
静默中剑拔弩张,亲密的拥抱里藏着的是生与死的抉择。
凌渡宇心中一动,抬头往花园的入口处望去。
三名头戴小圆帽、留着盖至胸前长胡、身穿黑袍的犹太教士,正步入通往犹太庙的碎石路上。这本是个非常平常的景象,但他怀中的女子蓦地全身一震,柔软的玉体刹那间转为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