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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春山(46)

作者:贰乔 阅读记录


午康安被问得一恼,握住他的腰将他往自己胸膛一送,齐鹤的手还被反扣在后腰处,有些别扭地靠了过去,两人紧密相连,两双腿顺势交织在一起。

“我一直比师兄大胆多了,师兄怎么会不知道。”午康安低声道,嘴唇靠近他的脖颈,几乎是贴着他的脉搏说话。

齐鹤有些不适应地仰起头,动了动手腕:“松手。”

午康安倒也听话,松开手懒懒地圈住了齐鹤的细腰。

齐鹤:“低头。”

午康安低下头,齐鹤吻了过去,重得他们的牙齿都磕碰在了一起,午康安在一瞬间就尝到了血腥味,可能是齿尖磕破了嘴唇,可接下来他就无暇他想了,齐鹤的舌尖闯了进来,与他的交缠在一起。

齐鹤人看似温和得没有力道,但他们接吻的这几次午康安都能感受到他不容置疑的霸道,他喜欢用牙齿咬,咬出一个伤口就会细细地舔吻,还不许午康安随便占据主导权,轻重缓急都得随他心意而来。

午康安等他闹够了,再望着他的脸说:“如果还没有改变主意,那我们一起沐浴?”

齐鹤嘴唇微张,但没有声音。

两个人互相凝视着,却诡异地一动不动。

隔壁房传来甜腻的叫床声,他们还是对视着像在下什么决心。

半响,齐鹤贴近问:“你想洗鸳鸯浴?”

【📢作者有话说】

可以让我看看吗(探头探脑)

第44章

午康安松开齐鹤,退后一步,注视着他:“师兄,这开不得玩笑。你明白吧?”

“你难道不想吗?”掌心贴在午康安的胸膛上,静静感受着属于另一个男人有力的心跳,齐鹤弯眼笑道,“我何时拿你作过戏?”

午康安死死盯住齐鹤的眼睛,似要看到他的心底去,齐鹤坦然受之,可到最后委实顶不住,无可奈何地偏过头去,悄悄用眼尾瞥他,被人捉到又连忙低下长睫:“你这样看我,是怕我有什么羞于启齿的心思?”

午康安被他的一颦一笑弄得一愣,心思百转千回,却低声回答:“并未。”

齐鹤闻言一笑,将他推倒在床帏中,一膝抵在榻上,缓缓俯下身,及腰墨发跌落在身下人的怀中。午康安也享受着美人难得的投怀送抱,伸出手将一缕秀发绕在指间,轻笑着与齐鹤相视,可很快他就笑不住了,只见美人抿嘴浅笑,非但不停,还将手探进他的衣襟。

午康安瞬间屏气敛息,齐鹤似要低头吻他,但又悬停在一指之间,他只能定定望着齐鹤昳丽的面容,心一下一下跳着,顷刻,衣襟里那只冰凉的手往下去了一些,身上人温声笑道:“你这眼神,倒像要把我生吞活剥了似的。”

午康安嘴唇开合了几下,重重磨了磨尖牙,齐鹤看穿了他的心,依旧从容淡定地解开衣裳,可未及半褪,午康安就咬破了唇内肉,猛地握住齐鹤的颈项,咬住他的肩。

齐鹤吃痛地嘶了一声,始作俑者齿列一松,低声道了一句“对不住”就把人反压在身下,轻轻吮咬那块红肿的皮肉,权当安慰。等缓过疼痛,齐鹤半眯着眼望着午康安,却见他一反平常的沉静,这才恍然发觉这张无比熟悉的面容其实棱角过于鲜明眉眼过于深刻,冷着时淡漠而凉薄,草原狩猎时毫不留情射杀的模样也不过如此。

齐鹤感到心惊,又脸热,这人面无表情,吐在耳廓上的气息却快将他煨熟了。

午康安说:“齐鹤,我给过你退路了,是你不要。”

这段日子,即便午康安表现得既乖顺又无赖,仍是觉得捉摸不透他的心思,他们唇齿相依时,齐鹤都没有说过一句心悦他。

他可以一直等,却无法抗拒齐鹤有心的引诱,就算是陷阱,他也心甘情愿往火坑里跳,可那不是无偿的,午康安想,他不会让齐鹤退却然后回头,哪怕一刻。

“别这样看着我。”

午康安捂住齐鹤有些茫然的眼睛,亲吻他微微张开的双唇,却很温柔。

齐鹤不知为何午康安敢说狠话却不敢直视他的双眼,眼前一片漆黑,轻嗅着午康安身上烈日和着草木的气味,心慢慢缓了下来,不知过了多久,他忽而听到门被破开的声音,接着就是一声怒极的“混账!”。

那只遮挡他眼睛的手移开了,乍然的光很刺目,一滴泪从他的眼角无声滑落。

——

寒风凛冽,雪落得又急又乱,午竟撑着伞走过狼藉的街道,原先的那些小摊小贩皆被刚从西谷王抓儿子的阵仗吓得早早收摊,地面上还残留着脏乱的印迹,有些的早已变成了一滩污水。

午竟转头看向伞也不拿,系着披风就往前走的人,叹着气道:“齐公子,事已至此,你也不必作践自己的病体,先同我一道回去取取暖,明日再走也不迟。”

“不必。”齐鹤走到前不久刚离开的酒馆下,那儿站着周竹,“我今夜就启程。”

午竟见劝不了也不多求,挥了挥手,一旁的下属上前来:“你负责护送齐公子。”

他又看向齐鹤,笑着说:“保重。”

齐鹤转身上车,午竟又道:“别再回来了,你们不是一路人。我弟弟性子我了解,年纪尚轻图新鲜,此情当不了真。一别两宽,是最好的结果。”

齐鹤抓着门帘的手微微一紧,他神色如常地回过头,颔首道:“祝殿下如愿登上宝座,康安从此以后承您照顾了。”

话音刚落,齐鹤就进了马车。

马蹄声阵阵,寒风拍打窗帘,周竹赶紧将帘子锁住,将小火炉塞进了齐鹤的手里,却还是被他寒冰似的手冻了个猝不及防,她搓了搓自己的热手,叹道:“何必呢?”

“我说你……”周竹话还未说完就被齐鹤惨白如纸的脸吓了一跳,“你怎么了?”

齐鹤双眉紧皱,低声咳了咳,却止不住痒意,忽然他猛地捂住嘴,身子蜷在了一起,双肩细细地抖着,把周竹看得心惊胆战,摸向他的脸却摸了一手的冷汗。

渐渐地,他止住了颤抖,摊开手却赫然有猩红的血,周竹睁大双眼,因为血并没有停止,仍旧源源不断从齐鹤苍白的唇角流出,在下巴尖上滴答落到衣裳上,一圈又一圈。

可这人却很平静,拿手绢抹着嘴角,仍一手的血,多的从他指缝间流出染红了手背。

周竹一呆,都不敢去碰这个血腥味极重的人。

原来苏姐姐说的是真的,他真的不久于世。

齐鹤又一声轻咳,敲回了她的神,没见过这场面的姑娘也不惦记平日里那点恩怨,急道:“要怎么做啊,你别一声不吭。”

齐鹤抬眼望着她,却看到这姑娘急得有了眼泪,他无奈地将嘴里的血都咽了下去,想给她抹眼泪看见满手的血还是放下了,轻轻喘了几口气才说道:“别怕,我不会死。”

周竹显然不信,抓过他的手为他输内力,忍不住地皱眉:“你体内怎么会这么冷,这数九寒冬赶路你真的不怕冻死?”

齐鹤染着血的唇微微一弯,沙哑道:“不碍事。”

周竹气急,不打算说话了。

太过静默,大雪将万籁掩埋,齐鹤也觉得累了,轻轻阖上眼,黑发凌乱地盖住他半张脸,整张脸只有唇内带点红色,周竹时不时瞄一眼他,生怕一分不察他就气绝身亡。

“在酒馆,我还有一个疑问。”齐鹤突然出声。

周竹紧紧握住他的手腕:“你快说。”

“如若我现在放你走,你会立刻回到周迁那吗?”

周竹想说,你想什么呢我走你不就会……可她想了一会,抬起头望着马车内唯一的一盏灯,顿了一会说道:“会。立刻,马上。”

良久,周竹没有得到齐鹤的回复。

他睡着了。

周竹给他捂好毛毯,看了一会他苍白脆弱的脸,哼道:“你真是奇怪又变扭。”

心绪大起大落,半夜了周竹却没有丝毫睡意,她在想哥哥在哪,睡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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