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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不祥(9)

作者:紫邑 阅读记录


……

共睡一张床是不会,可……

南宫姣听着外头打更的声音,正讽刺地想着,不理政务不上朝的皇帝,不出现没有任何人觉得奇怪,宫中一切照常,真是活该让松大监一手遮天。

忽然就察觉到司空瑜靠近,她侧过身,看到烛光下他面上红晕,如同醉了酒,碧玉染上红霞。

“公……公主。”

连眸中都泛着水光。

“嗯?”南宫姣挑眉。

“浴,浴桶只有一个。”司空瑜捏着指尖,“不若公主先去?”

是的,他们得共用一个浴桶。

南宫姣颔首,无半分意外。

往后头走,她看见浴桶之前挂着叠了几层的纱帘。

挂得可真够平整,就是……

南宫姣将手放在另一面,透过纱帘,可以看见隐隐绰绰的影子。

看不清细节,但看得到轮廓。

绕过纱帘,干脆利落将外衫脱下,挂在纱帘里面。

沐浴的水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司空瑜在窗边,背对着浴桶的方向。

眼睛看不见时,耳朵就格外灵敏,灵敏到他可以根据那连成一片的水声猜测到她的每个动作,一个一个,在脑海中连成生动的画面。

他想象那柔荑抚过乌发,水珠滑过脸颊,顺着小巧的下颌滴下……

司空瑜闭了闭眼,再往下,他不敢想,也不该想。

浴桶之前,纱帘挂着外衫,轻轻晃动。

浴桶内,湿淋淋的乌发缠绕着玉白的胴体,肩胛上的伤口显得格外狰狞,若细看,除了这一处,还有多处未消的疤痕。

体质使然,南宫姣身上轻易不会留疤,再厉害的伤口,痊愈之后,至多不过半年便不见痕迹。

能看见的这些,都是半年内的新伤。

自母妃身死,她背上不祥批命,祖父就对她愈加严厉,会吃饭会睡觉,就得会受伤,会处理伤口。

所以此刻,她动作迅速,极其熟练地为伤口换了药,包扎好,甚至比今日女医双手都要包扎得漂亮。

换好衣裳,取下外衫,衣摆于空中翻飞成饱满的圆弧,稳稳披在身上。

立在殿内中央,对着窗边隽永修长的身影开口:“殿下,我去唤人来换水?”

“不用!”司空瑜开口急切,下一刻似是喘了口气,压着语调,“我是说……不劳公主,我去便是,公主早些歇息。”

他只半面脸侧了过来,不知是否因着烛光渐暗,她看见他仿若玉石铸成的侧颜一片绯红,自额头到眼角,再到凸出的喉结,最后隐入衣领。

让南宫姣不知为何顿了顿,才应:“好。”

一直到她将床边纱帘放下,吹熄了近前的一盏烛火,才听到他有了动静。

可直到入睡,她也没听到他出来的脚步声。

.

次日晨起,早早儿的外头就有了喧闹的动静。

盥洗梳妆,门被敲响,开门露出三皇子一张大脸,“哎呦皇妹,许久不见,想哥哥不?”

南宫姣后退一步,直接把门关上。

“嘶你谋杀亲哥啊。”三皇子揉揉被撞痛的鼻子,使劲儿敲门,“还走不走了?不走你就在这儿呆着,我走了啊。”

南宫姣开门,瞪他。

“瞧我这皇妹可怜的……诶这还有个人啊。”三皇子眼神瞬间意味深长,“这不是燕昀质子嘛,皇妹还挺厉害。”

想想那澜瑛阁阁主,为了让他护一护这个皇妹,都破规矩说出助他夺皇位的话来了,结果现在倒好,打开门,嘿呦,还有一个男的。

南宫姣:“你能让我出去?”

三皇子挺直腰杆,“怎么不能,看他们谁敢拦我?”

三皇子是成年皇子里头最出息的,背后是掌兵最多的镇国大将军府,可以说是皇后一党的心腹大患。

神武军还真不敢动他。

都要下了陛阶到殿前广场了,松大监扶着歪了的帽子急急赶来,怒不可赦:“你们都是吃干饭的不成!还不拦住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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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三皇子

一声令下,神武军立刻出动,将他们团团围住。

三皇子半点吊儿郎当的样子都没了,“怎么?皇后之令,竟对松大监不管用?”

恰皇后与德妃有说有笑地出来,看到这一幕面色沉了下去。

“松鸣鹤!”

见着了德妃,松大监瞬间明了。

眼神看着南宫姣,仿若要吃人一般。

南宫姣微微抿着唇,往侧边挪了半步,站在三皇子身后,微低着头。

身后司空瑜,直视松大监,面上温润不变,只眼眸中含着无机质的冷芒。

松大监面上肌肉在抽搐,硬生生挤出笑来,“自然。”

他退后一步让出位置,神武军一并散开,回到原来的位置。

南宫姣衣摆摇曳,故意往松大监那边贴了贴,逼得松大监突兀地后退了一大步,步伐踉跄,肖均急忙扶住。

她一直低着头,可松大监站稳抬眼,分明看到南宫姣翘起的嘴角。

怒火一下从脚底板窜到了嗓子眼,熬得他喘着粗气,一下甩开肖均的手。

可德妃娘娘就往这边来,他一个字儿都发泄不出去。

皇后亲亲热热挽着德妃,边走,边笑着说:“不是多大的事,妹妹还亲自来,叫小中人跑一趟也就是了。”

“那怎么行,”德妃道,“殿下的猫儿妾也是见过的,惹人怜爱得紧,丢了着实可惜。所以特意寻了只一样的给殿下送来,小中人手没轻没重的,吓着猫儿可怎么好。”

“喵——”

此时猫儿已到了皇后长御手中,那个精灵劲儿仿佛知道在说它,乖乖叫了一声当做附和。

“皇儿快来,给你母后请安。”德妃招呼着三皇子。

转头对皇后抱歉地笑笑,“这孩子,听着他皇妹也在这儿,一刻都等不了,妾拉都拉不住,叫他跑到偏殿去了。孩子不懂事,殿下莫怪他失礼。”

三皇子上前行礼,“儿臣给母后请安。母后身子可好些了,半月未见母后,儿臣挂念得紧。”

皇后:“快请起。老毛病罢了,劳吾儿挂心了。”

又对德妃说:“兄妹和睦,吾高兴尚且不及,怎会怪他。”

一行人入了凉亭,略坐了坐,德妃便起身告辞了。

南宫姣跟着三皇子走出栖凤宫,松大监的视线一路尾随,如芒刺背。

……

栖凤宫正殿,如黑云压顶。

皇后伸手,长御小心翼翼将猫儿放在皇后殿下怀里。

皇后动作熟稔地一下一下抚摸着猫儿,猫儿舒服得喉咙里不断发出“呼噜噜”的声音。

视线从猫儿身上移开,神情冷淡下来,“你盯着它有什么用?”

松大监低下头,恨得心里滴血。

之前他是可以趾高气昂,可现在他的老脸被皎月那贱人直接碾在了地底,哪还抬得起头。

皇后道:“你不知,皎月与三皇子的关系吗?”

“三皇子是不在意公主的灾星批命,可一直以来冷眼旁观,从未……”

“吾不需知道一向如何!”皇后一拍案几,长御连忙把猫抱过来,“吾问你,这一次,德妃,为何,会为她出头?”

松大监答不上来。

他若知道,当初就不会设下这么简单的一个局,搞得如今,到嘴的鸭子飞了,后面一系列计划都得跟着推后。

而这种事,最忌夜长梦多。

“你当初说,皎月的不祥批命是天赐良机,最不惹人怀疑,好,我听你的,配合你的计划把人禁在栖凤宫。可结果呢,才过了一个晚上,人家如入无人之境,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甚至吾不得不给德妃那贱人陪笑,生怕打草惊蛇。”

“你这是干什么?把吾当作孩童戏耍吗!”

“殿下息怒,奴婢万万不敢。”

如此兴师问罪,想如何,想让他像小中人一样跪地求饶?

他献计,她同意,谁又比谁更高一等?

松大监表面小心翼翼掏心掏肺,眸底却愈加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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