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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又重重落下。
她侧躺不起,头发盖住了半张脸,骨盆好像受伤了。
只有一个强烈到想哭出来的感觉:痛。
好痛。
“继续。”
于是四个男人再度捡起了惊慌失措的小恩,摇了摇,继续将她往墙上丢。
!
不正常的撞击声,摔得小恩头都快裂了。
不等义雄开口,四个男人自动走上前,将摔得鼻青脸肿的小恩拉起,牢牢抓住四肢,像丢沙包一样将她摔墙。
!
!
!
!
小恩被摔了好几次,害怕的情绪越来越混乱,尖叫声越来越失去力气。
越来越痛,越来越痛……
让人不寒而栗的是,没有一个女孩敢尖叫、逃走,或甚至连发抖都很含蓄。
“继续丢,丢到她想讲话为止。”
没有人知道义雄的眼睛在看哪里,因为没有人敢看向他。
于是小恩又被丢了十七次。
丢到,全身都软了。
水泥墙上、地上,有好几处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的红渍。
“……好痛喔……好痛……真的好痛喔……”小恩没有力气缩起身子,指尖发颤。
数不清的痛苦像钻子一样刺进她的身体,好几处都骨折了,断裂了。
皮开肉绽的,每一处都在痛,都想独立逃离。
刚刚一直抓着她丢来摔去的四个壮汉,手也酸了,汗也出了。
“这个女人你们以后不会再看到了。”
义雄扫视每个女孩的眼睛,将她们牢牢压在视线之下。
“你们全部都被录取,两个礼拜以后准时上班。”
这算是好消息吗?
“走。没把握忘记这件事的人,可以继续留在这里。”
话一说完,每个女孩都像大梦初醒般抓起地上的衣服,来不及穿就逃出房间。
走得干干净净。
【67.】
义雄冷冽残酷的第六感,让他全身上下散发出比平常更尖锐的气息。
那气息不是杀气。
他不需要。
从警方那里得来的资料全都说明同一件事,有一个年轻女孩在杀他的人。
在警方眼中所不知道的共同点就是,那些被凌虐致死的人全是当天对暗杀老大的那个杀手处刑时,在场,或有份的人。
义雄有点满意。
他的手下死得好,他们用恐怖的死亡告诉了义雄,那女人一点也不足惧。
只要给她一点机会,她就会像飞蛾扑火,迫不及待过来寻死。
“你为那个杀手报仇?”义雄微微向前。
“……”她很痛,真的很痛。
“丢她。”义雄微微向后。
四个帮派小弟踏出一步,身子就要弯下。
小恩大哭,着急地说:“对!我在帮他报仇……不要丢我……”
但四个帮派小弟见义雄没有反应,只好又将她捞起,大风车般往墙上抡去。
奇怪的巨大声响,小恩完全没有做出防御姿势的力气,就这么黏着墙跌下。
一直直接受到撞击的左手已经整个变形,鼻子断了,血腥味让她呼吸困难。
左边的膝盖完全没有感觉了。
“黄鸡、火山、洨鳖都是你杀的吧。”义雄冷眼睥睨。
“对……”小恩含糊地说。
真的不应该来的。
真的好痛喔铁块,小恩真的好痛好痛喔……
连指甲也在痛,真的,铁块,你快点带我走好不好,这里比死还要可怕……
“还有没有别人?”
“没有……”
“今天本来打算用什么方法杀我?”
“……剪刀。”
义雄看着地上的皮包。
他没有叫人打开,但想必一定只是把磨利了的剪刀吧。
真的是太蠢了。
用这种方式,应该没想过要活着离开吧?所以……
“今天,你是一定要我死了?”义雄淡淡地说。
“我要报仇……他对我很好……”小恩牙齿断了好几根。
“如果我放你走,你还会回来杀我吗?”义雄看着她。
小恩仿佛看到一线生机。
尽管她心知肚明,今天是一定要死在这里的。
只是,她真的好痛,好痛好痛,她撑不下去了。
手还可以恢复吗?骨头好像快穿出来了……不敢看。
做到这种地步,受了这么多痛,铁块在旁边看了一定会理解的吧?
就算被骗,也想……
“求求你……放我走……放我走……我以后……以后再也不敢了……”
小恩哭着,无尽的委屈与恐惧都涌上了心头。
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自己再也见不到铁块了。
义雄站起来,整理一下仪容。
沙发残留的凹痕慢慢回填后,义雄随口:“想不想玩她?”
四个帮派小弟你看我,我看你。
大家进了帮派是想搞点钱,再怎么变态也有个限度,但谁也不敢答腔。
“不玩的话,就把她带去那里。”
义雄离开房间时,丢下一句:“每个人都得丢一下。”便真的走了。
每个人都得丢一下?
小恩呆呆地任四个帮派混混将她四肢抓住,像提尸体一样将她提出了房。
进了电梯,出了电梯。
小恩被扔进了早就准备好了的六人座的厢型车,后座还铺了层让人很不舒服的透明塑胶垫子。车发动,不知要往哪里去,问了也没人说。
车上的气氛实在称不上愉快,不像要放她走。
颠颠簸簸的路上,她想睡一下,可是全身都太痛了无法阖眼。
血一直流,头很昏,但骨折才真的让小恩痛到没停止过呻吟。
“我会死对不对……”小恩一直重复,声音越来越低。
没有人理。
“可不可以偷偷放我下去……我保证不会出现了……”小恩慢慢地哭。
没有人理。
过了很久,厢型车才在一间废弃空屋前停下。
那里,听得见海。
车门打开,四个男人合力将越来越重的小恩连同塑胶垫子抬出。
四个人看起来都心事重重的,跟许久前唯命是从的冷酷模样完全不一样。
小恩被一鼓作气抬到废弃空屋的二楼。
她茫茫然,在这个闻得到死亡的地方,竟有种让人心安的感觉。
为什么?
为什么会突然心安了起来呢?
四个帮派小弟突然讨论起她无法理解的事。
“真的要这样丢吗?”
“又没人看到,随便处理一下就好了。”
“干,二当家叫我们丢就丢,还想什么?越想就越不敢。”
“说真的我还真的有点不敢,我没想过要干这种事。”
“二当家让我们做,就是要让我们升了,还不懂吗?”
“这有点过火了。”
“其它人只是跑跑腿,卖点粉,二当家让我们干抛刑,是给我们机会。”
“也对,不敢干,要是让二当家知道了……”
但小恩已经没有力气去关心。
她很痛,很痛,但更委屈。
这份委屈只有一个人在意。
然后,她在恍惚之间失去了重量。
一下子就来到了地面。
刚刚好像听见了什么,就在很近很近的地方啊。
侧着左脸趴在地上,好像有黏黏的东西一直从她的耳朵跟鼻子里一直跑出来……
好呛喔。
!
突然,小恩全身都剧烈痛了起来,好像什么都不对劲了。
完全没办法思考,这种疯狂的疼痛是怎么回事!
吐了一大口血,胃快速收缩着,想吐出更多东西。
眼睛快睁不开了,但还是可以感觉到自己被抬了起来,摇摇晃晃往上面去。
是楼梯。
是刚刚的楼梯吗?
“等一下换你了。”
“不,换我!先换我!”
“每个人都要丢一次,急什么?”
“一起丢,算两次吧?”
“二当家要是知道了……”
“废话不要这么多,一个人都一次,一下子就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