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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劫深宫错为帝妻:罪妃(56)



“小的明白。”王大海穿着白色的中衣,接过夕颜的宫碟,领命道。

突然,他想起什么,复问:

“那娘娘您呢?”

“本宫要在这陪着皇上,你快去!”

“是。”

王大海迅速猫下身子,从一侧错陌的道路里逃去。

瞧他的样子,今晚的突袭应该与他是无关的。

如果有关,他刚刚直接可以就连她一并制了。

她那些吓唬人的话,只对还没有叛变的人有用。她清楚。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事态的发展还没有到最坏的那步。

她披上轩辕聿的衣服,离开前,她尽量用边上的草再将那大坑掩好。

掩草的刹那,她看到轩辕聿凝向她的眸光,很亮,很闪,还有着别样的情愫。

“皇上,保重。”她轻声说出这句话,心里,蓦地有一丝的不舍。

为什么会不舍,是因为她也怕死吧。

而她现在要做的事,或许不过是自寻死路。

倘若,禁军已败的话。

她向来的方向奔去,这里的小路错陌,方才奔来的方向,还留有他的血迹,只可惜,彼时,她忽略了。

所以,她只能迅速用泥泞的土掩了通往坑的那些血迹,随后,选了截然不同的方向奔去,荆棘勾下她的袍子,撕拉一声,那长长的玄黑布条在空气里飞舞,她眉心一骤,让荆棘用力地刺进自己的肌肤,刹那,她的血点滴的洒落在沿途的道上。

借着月色,鲜红的血,无疑是醒目的。也无疑是可以同之前的血迹相互呼应。

她奔着,跑着,身后,如期地传来追赶声。

呵呵,她要的不就是如此吗?

这样的场景,很熟悉,上元夜那晚,她不正是这样疲于奔命吗?

三年了,兜兜绕绕一圈,她真的要命丧于今天吗?

追赶的声音越来越近,她的路似乎已奔到了尽头,前面,再无路。

只是一处陡坡。

她回身,树影间,能看到那些着红色戎装的影子,那么红,就象是血一样。

“他在那!快!”耳边,响起,他们亢奋的声音。

她只能跳下去,没有任何选择。

跳下去,他们的追捕会陷进绝境。

这份绝境,能保住轩辕聿暂时的安全。

双眸闭阖,她的足尖踏出陡坡,耳边是呼呼的风声,接着,她将身子蜷成一团,护住头,就势滚了下去。

这样的方式,父亲说过,是险境里唯一的安全。

可,父亲说的要点,她并没有亲身实践过,待到真的体验时,她身子的每一处,仿佛被拆卸了一样的疼痛,天旋地转后,她的思绪陷入一片黑暗中……

“君上,是名女子。”一尖利的声音响起。

悬挂着层层明黄色帐幔后的车辇上,一烟水蓝的身影缓缓下辇。

他走近地上的女子,看起来,她就如同一个破布娃娃一样,浑身都是血和泥,脏脏地躺在那,可,不能忽略的,是他此时鼻端闻到的一股香味。

这股香味,他是不会忽略的。

只是,他没有想到,她竟然,还能有这种香味。

那么也就是说——

他的唇边勾起一弧完美的笑意,俯下身子,他亲自抱起她,不顾她的血污弄脏了他的衣袖。

与明黄色车辇相邻的,是另一部悬挂着水红帐幔的车辇,此时,车辇的帘子仿佛被掀起,又仿佛不过是风吹动了那帘子。

而他抱起她,一步一步走回车辇……

结局卷 夔龙锁绮凤 醉卧君怀笑

01

夜帝百里南因国事延误了原定启程的日子,迫不得已需连夜兼程赶往旋龙谷,而取道毗邻巽国安县的国道能缩减不少时间,其后又因沿途遇到一些琐事,是以,阴差阳错地,反救了从山坡滚下的夕颜。

他抱夕颜至车辇的内间,将她轻轻放到锦褥上,近身宫女紫奴轻声问道:

“君上,是否由奴婢给这位姑娘上药、更衣?”

不用君上吩咐,她就知道他想让她做什么事。

不仅因为她是他的近身宫女,也由于,这么多年的坎坷岁月里,她是唯一陪在他身边的下人。

所以,这座车辇,除了她之外,连同行的嫔妃风夫人未经允许,都是不得进的。

车辇内,薰着古氲香,这种香很静神,也很淡雅,但,随着这衣衫槛褛的女子被君上抱进,竟另有一种奇香将古氲香的味道悉数盖去。

她不知道这女子熏的是什么香,她只知道,这名女子看上去脏脏的,而君上素来是有着洁癣的。

这也使得她突然意识到,或许,这名女子对君上的意义是不同的。一如,哪怕澈贵姬再当宠,风夫人对君上的意义也是不同的一样。

“嗯。”百里南允道。

他着烟水蓝的常服,发丝并不象在宫内一样绾起,只用同色的丝带随意地束在身后,此时,他松开抱着夕颜的手,回身,走到车辇的外间径直坐下。

辇内,分为内外两间,当中用小巧的山水屏风隔开。

平日,百里南坐于内间,她则会守在外间,随时等待他的传唤。

但,这一次,或许是为了避嫌,他竟去了外间。

紫奴吩咐人端来干净的温水,以及从一侧的抽屉里取出药膏。然后取了一袭崭新的裙衫,这是她的裙杉。她的身份虽然是宫女,然,一切的用度,却都和主子并无两样,这裙衫是上好的贡缎裁成,柔软舒服。

但,当她褪去这位姑娘槛褛的衣衫时,却发现,她全身上下都是密密的伤痕,这个样子,上完药,若用衫裙捂着,岂不适得其反?

“替她先上药,然后用冰丝被盖着。”百里南仿佛洞悉屏风内的一切,顿了一顿,接着道,“不必另移车辇,这几日,朕歇在外面。”

他吩咐完,信手拿起放置在一侧几案上的几份函件,细细翻阅起来。

“君上——是,奴婢遵旨。”

冰丝被沁凉入肤,是最适宜涂完药膏后的伤口复原,只是,这被是君上的专用,极其名贵,紫奴不解,更多的是惊讶,可,作为奴婢,她唯有服从。

她先以温水清理女子周身的污渍,当女子的脸被逐渐洗干净时,她还是微微震惊的。伴随君上这么多年,尤其这三年间,她确实见过无数绝色女子,但,眼前女子的美。却让她没有办法不震惊。

哪怕,这女子的额际有一道被撞的口子,狰狞地蜿蜒在那,可,这份狰狞,不会让她觉得丑,只让她惋惜。

一如,美玉有暇。

再往下擦去,这女子的手臂上除了被荆棘割出的伤口外,有一处明显的旧伤,看伤口的愈合情形,该是月内的伤,她皱了下眉,看来,这名女子,也是个可怜人。

身为女子,注定很多都会任人欺凌。

这些,是命吗?

她,不信命。

她没有去猜测女子的身份,但她认得出,这女子穿的是巽国的服饰,那山坡的另一端,本就是巽国的国境,只是,君上对女子的态度,让她觉得似乎不仅仅是偶然相救这么简单。难道——

她没有继续想下去,这不是她该去关心的。

她小心地剔出女子四肢上伤口的荆棘刺,消毒后,再专注地上了厚厚一层药膏。这种药膏是君上特配的,用在伤患处,可以保证肌肤恢复如初。

最后,她方解开女子的雪色肚兜,还好,胸部并没有太多的伤口,她略略涂了,指尖是丝柔的触感,她稍定了心神,慢慢地把药涂完那些伤口。再拿起一侧的冰丝薄被,待药膏凝结后,盖在女子的身上。

做完这一切,她起身,绕过屏风,低声:

“君上,已上完药,伤口应该无碍了。”

百里南放下手里的函件,起身,走进屏风后的内间,夕颜兀自睡在锦褥上,她光洁的手臂搁在冰丝被上,上面有一些伤痕,蓝色药膏底下,那些狰狞的红依旧是存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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