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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劫深宫错为帝妻:罪妃(37)



而她身上那股香味,或许也只有他能懂。

拥有她的人,不会懂她,甚至于,可能要了她的命!

现实注定是残酷的,她的美好为不懂她的人所拥有,她的命也握在那人的手上。

却,永不会属于他!

他能拥有的,或许,仅是这幅泛着黄的画。

蒲团边,是一封密件,上面粘着雉鸡的羽毛,这种羽毛泛出冶艳的光泽,一点一点映进他的眸底,让那里洇出一丝的寒魄来。

密件上的字很简单,传达的意思更为简单。

他闭阖双目,不过须臾,复睁开,目光如炬。

即便这样,眼下的局势,也不会有任何改变。

起身,他缓缓走下九层高的涅龙塔。

这里,每隔半月,他才会来一次,每次,以更漏为限,也不过是一个时辰。

他不容许自己沉溺太深,然,这份沉溺从那一年开始至今,早深深浅浅刻满他生命最初的印迹。

出得塔楼,早有近身太监积福迎了上来,声音稍轻,却听得真切:

“君上,这是巽国传来的书函。”

“嗯。”

他应了一声,眸华略睨了一眼,书函上刻着巽国帝君至高无上象征的白龙壁印,内容是轩辕聿与他最后议定,这一年的六月初六,于鹿鸣台举行的三国会晤。

此次会晤,是每隔二十年一次,三国帝君的会盟。

可,斟国的这一任帝君从继位伊始,似乎就不准备延续上任国君以和求兴的国策。

为帝者,若要实现宏图霸业,岂能以求和为上策呢?

于他,这三年的厉兵秣马,难道,仍是以他国之意马首是瞻?

不知道此次会晤里,是否会发生一些意想不到的事呢?

他的唇边漾起一道哂笑的弧度,这道弧度隐现时,积福在塔外轻声禀道:

“皇上,澈贵姬娘娘求见。”

作者题外话:第三更了。做为对大家今天票票的回报:-)很感动,今天票票榜突然之间那么高,原来有那么多大大在支持着雪。

之所以选择第三人称,是需要做一些场景转回,这么写,不知道大家是否习惯,不会很多,就是需要在这里交代一下。

第二章 怜卿心(02)

积福伺候了两任主子,自这位帝王百里南登基为帝后,自然也是遵照祖制充盈后宫,广为选秀。

除从巽国带回的凤翔公主外,另选了三十六名美人入宫,分配封以不同位份,然,宫内,迄今为止,最受宠的,却还是澈贵姬乔颦娘娘,甚至比巽国的凤翔公主,如今的凤夫人更为得宠。

所以,做为大内总管的积福,自然懂得什么样的人或事是第一时间需要禀于皇上,丝毫耽误不得的。

“宣。”

百里南说出这一字,一字落时,夜色深沉的那端,走来一宫装女子,她穿着夜国特有的宫服,领口微微敞开,露出完美的锁骨,腰际用锦带束住,更显出纤腰的不盈一握。高高的宫髻上戴着赤金珠珞璎子,极长的流苏垂到肩胛处,沙沙作响,她眉心贴着一颗殷若饱满的血珠子,愈衬得,那一双翦水瞳眸的清澈熠熠。

他喜欢她的瞳眸,或许,最初从一众秀女里,吸引他的,就是这双瞳眸吧。

“臣妾参见君上。”她盈盈施礼。

“起来吧,颦颦。”

他唤她的小名,柔声款款。

“君上,臣妾亲自下厨,做了几道小点,您是现在过来用呢?还是——”她近前,细语微微。

她出自夜国的名门,从小就被灌以如何进宫为妃之道,但,除此之外,六宫粉黛,唯她精得厨艺。

有时,握住一个男人的心,不如从他的胃开始。

这句话,是昔日教导她的嬷嬷所说,确是不错的。

当然,这些教导,还包括床第的私事,她,同样做得不错。

她懂得让自己身体的妩媚绽到最美的状态,也因此,这三年内,不说独宠,她的宠爱,于这后宫,亦是最不可忽视的一抹绚丽。

她从不会安于在宫里等帝君的降临,对她来说,适时的接近,更有意想不到的惊喜。

譬如,此刻。

“就现在罢。”

她笑得很是动人,这份动人,也只为眼前这个男子所有。

她知道自己是没有凤夫人慕湮美的,而皇上宠她,在知足之外,她更明白,维系,才是必须的。

这,是后宫女子的命。

哪怕,她隐隐知道,皇上对她的宠,似乎,并不单单是她的人对他的吸引。

可,至少,现在,她得宠,这点,是毋庸置疑的。

此次,鹿鸣台之行,按着二十年的惯例,帝君该是会携带一名嫔妃同行,她希望是她。

纵然,在宫里,凤夫人是从一品,她不过是正二品的贵姬。

但,她相信,以凤夫人的性子,是不会屑于争这个的。

三年来,凤夫人太冷太淡,哪怕再美,没有一个帝王愿意拥着一位冷美人入怀太久。

因为帝君的心,已经很冷了。

“皇上,凤夫人又犯头风病了。”一名宫女急匆匆地奔过来,神色里满是惶张。

本随着乔颦移步的百里南停了步子,眉心略蹙:

“可宣太医瞧过?”

“太医瞧是瞧了,可开的方子,娘娘一口都喝不下,皇上——”

“君上——”乔颦的手下意识地挽住百里南,这一挽,却还是止不住他离她而去的步子。

“积福,送澈贵姬回宫。”

他吩咐出这句,仍是往凤翔宫而去。

凤夫人,很好,真的很好。

乔颦脸上依旧是迷人的笑,她喜欢笑,但,笑得愈浓,仅代表着一种意味……

第二章 怜卿心(03)

冰冉宫。

风过殿,清冷。

夕颜笼在雪色的轻纱里,长长的裙裾曳在明镜似的地面,光澄澄的砖石上映出她淡淡的身影,眸华流转间,她的小脸透着令人难以看透的迷离,却愈显得艳美动人。

只是,那层艳美,也仿同笼了纱一般,绰绰隐隐地,恁叫人看不得真切。

离秋本在殿外伺着,见燕儿端着原封不动的晚膳退出,不由还是皱了眉。她身为冰冉宫的掌事宫女,这些事,是不能置若罔闻的。

所以,她接过燕儿的托盘,复往殿内行来,却见夕颜只支颐沉思,目光,与其说是凝着轩窗外渐渐暗去的景致,不如说,什么看进夕颜的眸底,都是一样的。

不过是望不尽的姹紫嫣红,看不穿的暗流诡异。

离秋近前,蓦地看到,夕颜支颐的手上,还残留着一些早发黑的血迹,连雪色的袖子都沾染了些许血渍,而,夕颜却并不在意这些。

或者说,今日夕颜从天曌宫回来,就一直静静地坐在正殿,摒退一众宫人,若非是晚膳,燕儿和离秋也是不得进殿的,自然,就忽略了这些血迹。

“娘娘,您的手怎么了?”离秋将托盘放至一旁,轻声问道。

“不小心碰伤的,没有关系。”夕颜悠悠启唇,目光还是未从窗外收回,继续道,“离秋,你上回说,把心愿写在祈福纸鸢上,真的放得越高,越会实现吗?”

“是啊,娘娘,这是宫里的传统,据说当年太祖皇后就是靠这个,祈得了后来的太子呢。”

她突然噤了声,因为,太祖皇后最终只是皇后,诞下太子后,就——

幸好夕颜似乎并没有再继续问下去。

“本宫也想祈福,替本宫去找一只纸鸢来。”夕颜吩咐道。

“娘娘,今日天色已晚,不如明日再放罢。”

“本宫想今晚放,有劳离秋了。”夕颜坚持。

“那,娘娘,请您好歹先用些晚膳,奴婢吩咐司饰司这就准备纸鸢。”

夕颜晗首,离秋芳退出内殿。

晚膳是精致的,四碟小菜,并一碗晶莹的米饭,可,她真的没有任何的胃口。

心里,好堵。

但,若不用,离秋一会回来,必定还是要劝,她抬眸望了一眼架上的那盆绿箩,取其中一只筷箸,没多会,就在绿萝的培植土里挖出一不算太小的坑,将些许的菜饭埋了下去,随后,将那筷箸用青梅茶涤洗了,复将青梅茶倒进绿萝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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