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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劫深宫错为帝妻:罪妃(256)



他把她轻柔的抱起,尽量避开她的腰部,再将她浸入水中,她只觉到,触到这乳白水时,有温润的感觉包裹住伤口,那些刺痛不适,都瞬间得到了舒解。

她闭上眼睛,将身子悉数浸到水面之下,觉到他的手从她背部抚过时,她稍震了一震,却听他的身音低低传来:

“别动。”

她没有动,现在,她也没有力气再多动一动。

他指上的胰子轻柔地将她的青丝一缕一缕地清洗,那些青丝缠绕于他的手心、指尖,也缠绕进他某处柔软的部分。

注定,这些牵绊将与他这一生,永远的缠在一起,再无法断开。

随后,是把她身上一日的污浊、数日来的疲惫,一并地洗去。他的手势很温柔,也很细致,指尖触到她光洁的肌肤上时,每每,都能让她起一小层酥粒,这些酥粒随着他的指尖,游移于身体的各处,只,除了特殊的部位,他始终避开不擦。

她想回身看他,却知道,此刻,不看,或许才是好的。

若看了,也许下一刻,他又会回身离开。

她不想他离开,如果可以,就拥住这一刻的温暖,瞬间白发,又如何呢?

那样,就是一辈子,只是,终究太快了。

不想这么快,却又害怕失去的矛盾。

浸了一柱香的功夫,她的四肢五骸在这温腾的水里,渐渐得到最大的松弛。

他转到她身前,用一块棉巾将她湿漉漉的发丝揉擦干净,但,总有些许的湿意是棉巾所无法拭干的。

那些乌黑的鬓发贴在她白玉般的脸庞,发梢犹带着晶莹剔透的水珠,落落分明,只将她明媚的眼底也一并沾进更为晶莹的光泽。

他的手轻轻从她的脸侧揭开,她一惊,却已是来不及,那张精致的易容面具,已被他轻柔地揭下。

”皇上——”

“浸了这汤药,颜色却是变了,你若带着出去,亦是会让人瞧出来。”他淡淡说出这句话,想不到,银啻苍制作这种面具的手法倒真是精细。

随着面具被揭开,她底下的肌肤并没有任何的异常,仍是姝艳倾国。

是的,倾国。

他不去瞧她,因为她眼底的神情,他懂。

然,宁愿不要去懂。

他取过更大的棉巾将她浑身包裹起来,随后把她从浴盆里抱起,再用那棉巾轻柔地替她擦干净身上的水珠子。

做完这一切,他才把她抱到榻上,却瞧见,她的亵裤仍是湿的,这般睡着,该是不会舒服,况且,毕竟寒意入体,也是不好的。

只那一层的禁忌,是他刻意要去避的。

这时,她的手悄移到那处,轻轻一拉系带,那亵裤便松落开来,他听到窸窣之声,只将锦被复替她盖上。

本以为事事想周全了,其实,却是忘了早吩咐宫人取来她的中衣中裤,一如,他以为替她考虑周全了,最终,仍有疏漏。

“皇上,您今晚歇在何处?”她见他又待抽身离开,终是先问出了这句话,“今晚是大军凯旋之夜,想是骠骑将军也不会彻夜与皇上再议军机吧。”

她想留住他,因为,明日会怎样,她真的不知道。

不过,皆在他一念间,眼看着,战事渐紧,百里南输了此役,接下来,定会以更凌厉的态势攻来,而他为了所谓她的周全,恐怕,迟早会如知府对安如一样,把她送走。

但,她不要!

既然,再瞒不下去,那就不瞒了。

她,定是要留在他身边。因为,经历了今天这一役后,她再没有办法,安然于没有他的地方,过所谓的周全日子。

疆场鏖战之凶,生离死别却是演绎得让人措手不及。

命运的操控中,微弱如她,只能用手去牢牢握住那些许的温暖,即便,日后如何,亦是不悔了。

而她的温暖,只来源他。

一直都是。

哪怕,亦得寒冷相随!

“朕去偏房歇着。”

他的语音真淡漠啊,只是,这些许的淡漠,终是让她听出了他的不忍。

终于,他不忍再用无情的话语逼她放手了。

“皇上,上元节,您曾答应陪臣妾一晚,但,最后,却是提前走了。这一走,就是一个月,再见时,又到了皇上亲征的时间。皇上,今晚,您再陪一次臣妾,好么?”

她的手腕伸出,去拉他的袍襟,这一拉,他走不得,步下,如履千斤之重,恁怎样,再不踏不出一步。

他和她的缘起,是由于上元节,所以,那一晚,他容许自己再恣情一回,只是,终究慕风的事,让他不得不提前回了檀寻。

“皇上——”

她的手用力地拉了一下他的袍襟,她知道,这一拉的力气小到是可以忽略的,却是她能使出的最大力气。

因为,手腕,真的好疼啊。

在一个男人面前,如此的委曲求全,只为了爱。

原来,女人陷入了爱里,便真的渐渐迷失了。

这样,不好。

可,如果就这么将爱放手,余生,定是会有遗憾的罢。

她,不要遗憾。

宁愿,就这般地迷失。

他终是坐到榻上,然后,拉过另一床的锦被,与她分被而卧。

她望着他负身背对她的身影,瞧到他的便袍还是没有褪下的。

她的小手轻轻拉开他锦被的一角,身子一滚,就滚进他的被中,这个举动,让他蓦地一震,才要避开她,她的手腕却搭在他的身上,他知道她腕上的伤,自不能强行把她推开。

只这一搭,她的脸埋进他的后背,声音,仿佛臆语般,又无比清晰地映入他的耳中:

“皇上,究竟是担心什么呢?”

他身上,有着浓郁的酒味。

方才,他确是饮了太多的酒。

沐浴时,因着药汤的味道,她闻不真切,现在,终是闻得到这份醺醺之息。

是为了她吧?

所以,没有待他回答,她的声音继续悠悠地传来:

“杀母立子的规矩,才是皇上担心的吧。”

这一语落,她腕下,他的身子,明显是一惊的,她甚至能觉察到,他胸腔内的呼吸,再不平静。

真的是因为这个。

现在的她,没有任何顾忌了,藏在心里,相互隐着、匿着,又有多少时间可以用来这般耗费呢?

一如,前晚,银啻苍问她,一千年后,她是否会选他。

然,一千年后,她还是她吗?

这一辈子,于那一千年,不过是惊鸿一现。

太短,太短。

短到,她再不愿意,在试探、隐瞒中,浪费一点的时间了。

“皇上,为什么从来不问下臣妾的意思呢?您为了让臣妾活着,舍了臣妾,对臣妾就是好的吗?”

她的手腕搭在他的身上,她的指尖慢慢转移,一径往上,直到,他心房的位置,她贴着他的,她的心跳,和他,其实,一样跳得那么快啊。

“您可以用为臣妾周全的理由,送走臣妾,也将海儿一并送走,这些,臣妾知道,您做得到。您的部署,从来都是周密的,只是,这份周密,这份周全,不是臣妾要的,如果没有您在身旁,每一天,对臣妾来说,就和死没有两样。可是,您却从来不懂,或者说,不愿去懂臣妾的所想。”

她觉到他的身子转了一下,她要快点说完,她怕,面对他时,她反而,一句话都是说不出来了。

“前晚,您说,您连日赶路,忘记了千年星云陨落就在那一晚,还说,臣妾看到了就好。臣妾想说的是,倘若您再用您的自以为是,替臣妾去安排好一切,那么,错过的,不止是一个千年的景观而已,而是,下一个千年,我们还能在一起吗?错过了,就真是错过了。臣妾是看到了这份景观,可臣妾希望的,是您带着臣妾去看,是您再许臣妾一个惊喜,可,皇上,您是真的忘了?还是,您要把臣妾推给谁呢?”

她问出这句话,眼底有雾气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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