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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劫深宫错为帝妻:罪妃(155)



然,偏偏,他却只坐于榻旁,眸华瞅到她另一只手里的杯盏,伸手执了过去,手碰到杯壁,不由道:“怎么喝凉水?”

“臣妾早喝过了,刚忘了放回几案上。”

说出这一句话,她的神情级不自然。

他唇边的笑涡愈深,随后,就着这杯盏,将那剩下的凉水饮下。

“皇上,凉的。”她唤道。

他竟然,把那杯凉水喝了下去。

其实,也不算太凉。只是,这么冷的天,从茶壶里倒出的水,不立刻喝下,就不会再是暖的。

一如人心,不暖,就凉了。

他和她之间呢?

或许,下一个冬天,就会凉了吧。

“在想什么?”

他的气息暖暖地拂在她的鼻端,她蓦地抬首,他的唇,轻轻地落在她的鼻尖。

不知是先前殿里的银碳熏得太热,还是,她的心神不定,此刻,鼻尖子上,却是沁出些许的珠子来,他修长的手指扶到那珠子上,语音低徊:“恼朕喝了你的茶?”

“没,只是,有些困了。”

“朕再给你去倒杯热的。喝完,早些睡罢。”

他起身,转往几案旁走去,她才要把药丸服下,他却突然转回身子。

“壶里的水也凉了,暖兜看来都抵不过这寒冷。”他朝殿外唤道,“来人,换暖茶上来。”

“诺。”

殿外有宫人应了一声,夕颜本抬起的手,灿灿地放下,她能觉到,手心沁出的汗意,似把那药丸的外层,都融了些许的黏腻于掌心。

只是,她仅能这么握着。

“怎么脸色突然不好了?”

他坐于榻旁,端详着她的脸色。

她当然知道不好,一惊一乍,加上体内那股寒冷的涌起,怎会好呢。

“皇上,许是今日,太累的缘故吧。”

“是么?”他的手柔柔的覆上她的手,她的手蓦地一滞。

手心,正握得那枚药丸。

她担心,他扣进她的手中,幸好,他只是覆着,并没有再多一步的动作。

“皇上,您要的热茶。”

有宫女的身影掀帘而入,正是新来的宫女蘅月。

“呈给你家娘娘。”轩辕聿吩咐道。

“诺。”

蘅月甫要把茶递予夕颜,轩辕聿却突然想到些什么,径直从她手上的托盘,把茶接了下来,以手背拭了下茶盏的温度,方道:“这温度正好。”

夕颜用另外一只手接过茶盏,才想着怎样让轩辕聿起身,好饮下这茶,突听蘅月禀道:“皇上,奴婢伺候您把坎肩换下吧。”

“呃?”轩辕聿有些不悦。

毕竟,蘅月这一语,显是有着僭越的意味。

“回皇上的话,您的坎肩是银狐皮毛,虽是极珍贵的御寒之物,然,对娘娘的胎儿未必是好的。”

“哦,朕倒不知道还有这个说法。”

“奴婢家以前是猎户,所以奴婢才知道些许,这银狐毕竟是山野之物,带着难以驱除的味道,这些味道虽淡不可闻,却极易引起胎相的不稳,是以,奴婢斗胆,让奴婢伺候皇上先换下这坎肩。”

轩辕聿下意识地闻了一下坎肩,松开夕颜的手,旋即站起,道:“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就由你替朕更衣吧。”

“诺。”

轩辕聿转身间,夕颜忙把药丸置于入口中,用那盏茶一气饮下,药丸顺利地入喉,带起一股暖意,随着这股暖意,她看到,轩辕聿的身子又已转回。

他的眸华似有若无地凝向她,她略有些尴尬地把那茶盏搁至一旁的几案上。

“怎么喝这么急?”

他身着白色的中衣,上得榻来,她的脸,晕得通红,仿被他瞧穿一样。

“臣妾口渴。是以,饮得急了。”

“原是这样。”

他的指尖拭到她的唇边,她一惊,才要避开,却看到,他的眸底探究的神情,她一滞,他的指尖仅把她唇边一点残余的茶渍拭了。

“连饮茶,都还像个孩子。”

是啊,只有孩子,才会喝茶喝到茶渍还留在唇边吧。

“皇上,把臣妾当孩子么?”她顺着他的话,反问出这句。

他本是探究的眸华却蓦地一转,一转间,犹添了几分的戏谑。

“是么?”

她的脸晕红愈深,借此掩去服药刹那的尴尬。

“皇上说是就是。”

说罢,她回身,就要卧下,不曾想,他的手,偏从身后环住了她。

“皇上——”

她记起殿内,还有蘅月在,他却这般。

“夕夕……”

他的话音仿佛带着魔音般在她耳边咛起,带着让她心悸的味道。

“蘅月,你先下去。”

她吩咐道。

他的手环着她的腰,她的腰,因着六个月的身孕,早不复昔日纤细嬛腰。

“诺。”蘅月的声音传来,随后是脚步声慢慢离去。

“皇上,早些安置吧。”

她稍侧脸,接近嗫嚅地道。

然,稍侧的脸,却再次碰到他的唇,他的唇,柔柔地从她的彼端往下,轻轻地吻住她莹润的红唇,她担心,唇内还有那药丸的味道,只紧闭着不肯松开,没有黏上药渍的另一只手,轻轻推着他,他用手把她推搡的小手柔柔地握住,低徊的语音在她的唇上响起:“茶,倒是香的。”

她一惊,身子甫一动,正触到,他某处灼热的坚挺,她的目光本不该瞧向那处,却偏是瞧得清楚。

虽然,她只经历了一次人事,又是在什么都瞧不到,被困束的情况下。但,这灼热的坚挺,意味着什么,司寝彼时却是教得她清楚分明的。

她的脸红到无以复加。

但是,以她现在的身子,怎么可以那样呢?

他瞧到她脸越来越红,以为吻住了她的呼吸,甫离开她的唇时,她只地下螓首,轻声:“皇上,今晚不翻牌吗?”

他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忙松开环住她的手,侧回身子:“朕乏了,想安置了。”

她怯怯地凝了他一眼,却还是瞧到了那处,依旧——

他本是血气方刚的男子,又是帝王,眼见着,这几日,都为了陪她,不曾翻牌。

雨露不均,他当然,无处可泽。

她的手,甫要褪去自己的中衣,却还是滞了一滞,自己的身子,早是不干净的,又怎能给他呢?

可,今晚,若这样下去,他能睡得安稳吗?

虽然她服下这药后,就会陷入昏睡,但,在这之前,应该,还是有段时间的罢。

司寝的话犹在耳,她的手,终是在犹豫间,褪了一半的衣裳,低低唤了一声:“皇上——”

光洁的肩膀裸露在空气里,是不冷的。

只是,却随着他蓦地转身,凝向她的目光,骤然变得很冷。

“夕夕,你这是做什么?”

“臣妾——臣妾——”她眼镜一闭,豁出去般道,“若皇上不嫌弃,臣妾今晚,可以侍寝。”

她可以侍寝?

他突然有种啼笑皆非的感觉。

且莫说,他不是那种不能克制欲念的君王。

她如今身怀六个月的身孕,加上胎相一直不稳,再如何,她都是不能侍寝的。

他的手绝然地把她褪了一半的中衣拉上,语音低嘠:“朕,不需要。”

他不需要?

她抬起眼睛,眸底,有着一丝,淡淡的失落。

这层失落映进他的眸底,他柔柔地对她一笑,手抚上她冰冷的脸颊:“朕要的,不是你的侍寝,即便你只陪朕躺着,都好过一切。”

“可,皇上,您——”

她颦了下眉,眸华虽不敢再望向那处,但,不望,就真能忽视了么?

“朕无碍,即便你没有身孕,尚得守孝一年。”

他故用诙谐的语调化去她彼时的踌躇,然后,轻柔地替她掖好被角。

而她,本坚持着的清明,终是在那药效袭来时,陷入沉沉的睡梦中。

他瞧她昏昏睡去的样子,眉心突然蹙了一下。

他的手,缓缓把她藏于被下,即便沉睡,依旧紧握的一只手牵起,思忖了一下,却并未去展开她的紧握,仍将她的手放回锦被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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