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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劫深宫错为帝妻:罪妃(120)



他说出口的话,虽听着不善,可她知道,他的心,实是不坏的。

不管,他是银啻苍,抑或是风长老,除了表面看上去邪邪的样子,其实,他真的,又做过几件伤天害理的事呢?

反是她,一步步的谋算,最后--

“还不快去!”

银啻苍的话语打断她的思绪,她旋即抱着他的袍子,走向轩辕聿。

蹲下身子,手才解开轩辕聿的衣襟,却发现,他的身子,烫的有些不同寻常。

轩辕聿!

她的心,骤然随着指尖的灼烫感被束紧,她扶起他,失去知觉的他,有些沉,不过,她还是扶起了他。

不再避嫌,她迅速把他湿湿的衣物褪了下来,随后,将银啻苍的袍子勉强替他穿上,这一穿,她的目光还是落在他腰际的伤口处。

鼻端再也控制不住地泛起一阵酸意,她能觉到,扶住他的手,抑制不住的瑟瑟发抖。

不是因为他压在她手上,沉沉的重量,仅是源于,那处伤口。

此时,突然四周响起一直‘嘎拉嘎拉’的声音,仿似溪水发出来的流水声,可,这湖泊,因着飓风早过,平静地没有一丝的波动。

她的目光,循着声响,落到轩辕聿的身后,那里,有一条黄绿色的物体在移动,流水般的响动就是它发出的。

这一刻,它正昂起三角的脑袋,露出尖尖的锐牙,朝离它最近的轩辕聿咬来。

她认识这种动物,也是她初进宫就被咬伤过的动物--蛇!

这条蛇,有着更为斑斓的菱形黑褐斑,发出更为怪异的响声,它爬过的地方,留下浅浅的痕迹。这些痕迹昭示着,这条蛇正是从刚刚因她后退,踢开的那处火堆空隙处爬进。

她听到银啻苍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可她只下意识的抱着轩辕聿的身子疾快的一避,尖锐的牙齿已噬破她的肌肤,带着,旋即涌上噬心的麻木。

三年前,她并没有觉到这种噬心的麻木,有的,不过是酸麻。

难道,现在这条才是毒蛇吗?

她看到,银光闪过时,失去了所有的知觉。

银啻苍怒挥腰刀,将那蛇斩做两段,却仍是没有阻止它窜起的蛇身,咬向夕颜的毒牙。

他只来得及迅速封了夕颜的穴道,用力将她犹扶住的轩辕聿推到一旁。

因着她抱轩辕聿躲闪时,身子微侧,被蛇咬到的位置,是靠近左胸下一点的位置。

那蛇头犹死死咬在那处,在蔓叶的映衬下,分外的梀惊。

他挥舞银带,将那蛇头在银光里悉数化为做血泥……

轩辕聿被重重贯在地上,本昏迷的他,终是悠悠醒转,第一个映入他眼帘的景象,是银啻苍埋首在一名女子的胸前。

是的,胸前。

那名女子,不是别人,正是,夕颜。

结局卷:16

银啻苍拨开蛇头咬住的枝蔓侧边,绿意的蔓叶里,是她仅着了亵胸的肌肤,此刻,被蛇咬伤处,可见肿胀。

现在的情形,容不得他继续避讳什么,他用银腰带的锋刃割开彼处的伤口,挤出些许毒血,复用口替她吮吸出蛇毒,每吸一口,他必疾快地吐掉,再用随身酒囊内的酒过滤一次。

对于蛇毒,没有什么比以口驱毒来迅速、彻底和干净。

但,那毕竟是响尾蛇,毒性的剧烈,连他都是大意不得的。

不知吸了多少口,直到切口处的血不再是黑色的,他才起身,拿起那个他给她的瓷瓶,倒出一颗药丸,放进她的口中,再以酒送下。

这种药丸,于任何毒都是有麻痹作用的。对残留的蛇毒之类,甚至能起到清除作用,是以,今晚的响尾蛇该不会对她现在的身子有任何影响。

他望了一眼手里的瓷瓶,她把这瓷瓶,一直放在随身的荷包里,这点,让他确是欣慰的。

看来,她是信他的。

并且相信这药丸能为她麻痹一年的毒性。

事实,亦是如此,纵然,凡是药,都有着不可避免的副作用。

然,有什么,比能继续活下去更好呢?

假若,这场生命,还有意义的话,活,真的很好。

而他相信,一年内,他派去的那人会找到解药天香蛊,为她彻底解去身上的毒。

他从来没对人这么好过,只是,这场付出,来不及有悔了。

起身,似乎觉到有一束冰冷的目光向他射来,可,他已无暇去顾及这些,走到开合的火堆旁,他加了些许的灌木,重新补足那个缺口。

做完这一切,他再望了一眼手中的药瓶,这些药,炼制颇为不易,多用一颗,对她来说,就少了一颗。

他有的,亦只有这么多了。

他唇上没有伤口,对于一些轻微的蛇毒,该能抗得过去,这么想时,身子,微微摇晃了下,满眼的繁星闪闪,他分不清,是此刻,夜幕里的繁星,抑或是蛇毒发作的幻象。

终是一头栽倒在夕颜的身旁。

这该死的响尾蛇毒,看来,他再小心,还是中了些许。

她没事,就好。

她当然不会有事,毒素被及时清理干净,不过就是昏睡了一会。

当沙漠夜晚的凉意把她冻醒时,她的手揉着伤痛处,眼睛缓缓睁开。

躺在沙漠的绿洲上,仰望头顶的那片星空,似乎,天幕从来离自己都很近。

可,她知道,有些东西看上去很近,若伸手去够,却是够不到的高度。

远远地,传来狼群的嚎叫声,不过,只要不是发了疯的狼,该会惧怕这火堆。

但,此刻,火堆的火正逐渐的减弱,所以,她才会觉得寒意,被冻醒。

撑起身子,从昨日到现在,经历了太多,她浑身酸软无力,可,当她的目光,注意到身旁,仍躺着的两名男子,她知道,自己必须是要起来的。

起身,走到一旁的堆放灌木的地方,重新添了一圈的灌木,这样,火堆再次熊熊燃烧起来,升起的白烟,是他们另外的希望。

那些狼群的嚎叫开始停歇,只留下少数几对绿荧荧的光芒,犹在不远处打量着他们。这绝对不是属于代表浪漫的萤火虫,只会属于夜晚出没的饿狼。

她记起,昨晚再次被蛇咬到,现在,她躺过的地方,除了一摊血肉模糊的东西外,还有失去蛇头的蛇身,是银啻苍救了她吧?

目光移向唇色发乌的银啻苍,果真是他!

看他的唇色,不仅发乌,还厚厚地肿起了一大块,莫非,他以口去吸那蛇毒?

未容她细想,躺在彼侧的轩辕聿,他看上去只是翻了一下身,然后,再没有任何动静。

她走到自己换下的纱裙处,去找一直系在绶带上的荷包,发现,荷包早被解开,里面的药瓶却是不见了,四下搜寻着药瓶,终于发现,竟是在银啻苍的手边。

看来,他该是喂自己用过这药,说明,这药对于残余的蛇毒亦是有效的。

而以银啻苍的唇色来看,分明吸毒时中了残毒。

她倒出一颗药丸,送入银啻苍的口中,甫要用他手边的水囊里的水送服,打开盖子,旋即闻到一股浓郁的酒味,原来,里面盛着的是酒。

她皱了下眉,用酒送药,怕是不好的。

她瞧了一眼不远处的湖泊,犹豫了一下,那些绿荧荧的眼睛,如果她速度够快的话,应该,不会有事。

她下定决心,拿起水囊,才要起身,跨出火堆,却听到轩辕聿的声音在她身后冰冷的传来:

“外面是狼群,这么出去,倒是带着你腹里的孩子,做了它们不错的夜宵。”

她停了脚步,回望向他,他并不看她,只趟在地上,语音冷冽:

“用酒喂药,不会降低药的功效。”

原来,他早醒了。

那么,他看着自己多长时间了呢?

她突然意识到,她被蛇咬的位置——

她的手抚到隐隐疼痛的地方,正是左胸的下面一点。

而现在,旁边的枝蔓却明显是被拔开一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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