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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劫深宫错为帝妻:罪妃(108)



那些嫔妃皆有父兄在朝为官,知道这些,本不足为奇,她们担心的,亦不过是百里南这一去,是否能安然返回,如此罢了。

可,她担心的,和她们不一样,眼见着,百里南迟迟未出征,联想起那晚,他奇怪的临幸,是否因为,他知悉了她和轩辕聿在后殿的相拥呢?

如若因为她导致百里南和轩辕聿之间起任何间隙,都是她不愿的。

这,就是她今晚来此的目的。

她早是百里南的人,那天的事,是她的放纵,她不该,从今以后,她再不会做任何非分之想。

仅要眼前的男人,她的夫君,哪怕真的有间隙,也能摒弃前嫌,作此一战。

毕竟苗水不过是西域的部落,他并非要御驾亲征,仅让将军挂帅出征,该足以解去巽国的后顾之忧。

她虽不懂战事,亦知道,两国对战,若有所牵制,终究是不好的,而她最后的心愿,仅是不要轩辕聿有事。

所以,此刻,她闭起眼睛,第一次,主动去邀恩,可,他没有吻她。

等了很久很久,久到,仿佛空都停滞流动一样,她睁开眼睛,看到,他的唇边,不过是凝气一抹倦懒的笑容。

“明日朕要去避暑别宫,你一起去罢。”

“君上!”她轻唤一声,眼低的情绪再无法隐藏,皆落进他的眼中。

“朕想去别宫调养一下身子,受了这伤,仍是需要调养多日方能恢复。朕推己及人,放了各方的将使回乡探亲。对夜国来讲,短期内,该不会有任何战事,让他们养精蓄锐,也是好的。”

这一句话,很轻柔地从他的口中溢出,这份轻柔,却成了她难以承受之重,她的身子有些无力,手不自觉得撑起他的膝才能借到些许的力。

“湮儿,你怎么了?”他的声音依旧温柔,他觉得他上的力重了一下,看她,未加修饰的脸上,惨白是那么明显地映出。

“没,臣妾没事。”

他起身,挽起她的手,将她一并带起,这一晚,他扣着她的脉象,她的脉象清晰地映与他的手心,让他的手,终究,滞了一滞。

在两军对战明堰郊外的前一晚,夕颜在寻欢殿内的沙盘上,终究见识到银啻苍口中所称的阵法。

该阵法‘铁甲阵’,用圆木一根,凿孔,安上铁枪,前面用四根斜木制成,用铁轮为底。两军对垒时,将其打开,步兵分批排成方阵,掩藏在一个个铁甲阵的后面,移动铁轮间,自身得铁甲相护,又能以长枪克敌,饶是巽军骑兵来攻,排在铁甲后的步兵也能撒下四角钉来制,可谓攻守兼备。

此阵随妙,最重要的还是人甲合一的配合,是以,银啻地所说的,练了十年,也并非虚称,要让铁甲在行军中移动自如,随意变化阵型,怎不需要十年的苦工呢?

而从沙盘单上,夕颜清晰地看到,明堰的郊外本事盆地,四面地势较高,如若,以此矩阵把巽军逼至盆地边沿,那么,就譬如围棋,将巽兵分批围剿,再逐一歼之。

可,夕颜对轩辕聿对过围棋,深知,他一步一步,看似被你料到,最后,却还是在他的运筹帷幄之中。

当然,正如银啻苍所说,到达明堰郊外的巽国的左翼军,右翼军取道临近明堰的苏菀,那里,兵力薄弱,按着常理推测,该是因战线太长,轩辕聿准备从苏菀补给军需。

因着#河,泾河双河相隔,明堰至苏菀一线,是三国著名的鱼米之乡。

只是,看上去如此,实际却是不尽然的。

“族长,以你的族兵,对付这些眼里只有粮食的巽兵该绰绰有余罢?”银啻苍在夕颜跟前,演示完阵形,倨傲地翘起完美的春弧。

夕颜淡淡一笑,面对这个昔日她无比厌恶的人,她竟能笑得如此淡然,她的手不经意地拿起置放在一旁的烛台,仅轻轻一点,旦看到,闪盘上,那些‘铁甲‘顷刻间一片一片地烧成灰烬。

是的,因为步兵的推动力,哪怕有铁轮相辅,是不可能用真的铁甲,所谓的铁甲不过是木头制成。既然是木头,火攻就能破之。

银啻苍的神色一滞,旋即笑得更深,道:

“火攻,真是有趣呢。”

夕颜从他的笑上,仅读到一种味道,就是愈见深浓的危险。

她伸手执起一旁的杯盏,将里面尚未动一口的香茗悉数泼进沙盘内,,水,浇熄了火,却也让原本的沙盘悉数变成一汪水池。

“国主,我的族兵,自然会在苏莞有所建树,但,在此之前,还请国主,尽快驱散苏莞城内的民众,我怕伤及百姓太多,哪怕这一战胜了,日后鱼米之乡再要恢复耕作,缺了人力却是难了,当然为了避免此举动对附近百姓造成的恐慌,临近的百姓也需要一并驱散,包括明堰。

“好,孤允你。”

“谢国主,时辰也不早了,就此告退。”她俯身,没有待银啻苍在说什么,返身,施施然步出殿外。

甫出殿门,迎面,姗姗走来一女子,身着玫色的轻纱,青丝绾成追月髻,眉眼似画,妩媚动人。

她记得这女子,是银啻苍的嫔妃,唤作妩心。

她略略点了一下螓首,径直越过妩心,随引路的公公走回她暂时歇息的芙蕖殿。

芙蕖殿殿建在水中央,很清幽的地方,四周,遍钟着各色的荷花,夜里,随风带来荷香,那种香味很悠然,很淡雅。

她回到殿内,阿兰并不在,自抵达斟国后,她让阿兰不用晚上伺候,表面上的理由很简单,她只带了阿兰一人,若还象从前一样,每晚伺候,饶是铁打的人都是吃不消的。

风长老,也不似在青宁时一样,需要配合她演戏,芙蕖殿内,他和她各歇一殿。

徐徐走进殿内,才要转身关殿门,突然,风长老,出现在殿门的那端。

她收回管殿门的手,本以为,今晚,他该不会过来。

可,他却是来了。

她的鼻端没有闻到什么味道,但,这夜宫内,四处遍钟着香草,各殿也都熏了香,又岂会一丝的味道都没有染到呢?

除非,是他不愿意让身上有一些味道让她闻到罢了。

“风长老,有事吗?”

“又是第五日了,该服药了。”他的手上端着那碗浓稠的药盏。

她方记起,确实,又该是她寒毒发作的日子。

殿门开启,她接过他手中的药,甫要喝下,他却止了她:

“稍等一下,这,给你。”

他从袖中取出另一样东西,是一件青铜制的鹰符。

“这是?”

“这是苗水族的兵符,用这符,二十万族兵悉数可为你所调用。”

“风长老的意思,是对巽国一站,你不再过问?”

“是,你是族长,这一站该是你立威的时候,并且,我想,这也是族长想要的吧。’

“是,这是我想要的。”她接过鹰符,另执起药盏,一气饮下。

他看着她饮下那碗药,面具后的眸底,洇出意思淡不可及的悲凉意味。

喝下这碗药,她就不会承受寒毒的噬心。

在没有天香花做成的天香蛊解这千机寒毒之前,他能做的,惟有如此。

“你去休息吧。’她喝完药,神智尚清晰钱,对他道。

“是。”

他转身向殿外行去,并替她关好殿门。

他知道,很快,她就会昏昏沉沉睡去,这样,对于她来说,就不会有千机发作时的痛苦。

“她如果知道了真相,未必会原谅您。”女子的声音在回廊的阴影处响起。

“是,您不能看着她死,可她这样,比死有好得了多少呢?”那女子的声音继续道。

“你今日说的话太多了,做的事也太过了。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风长老说完这句话,身影迅速地往偏殿行去。

八月初十,巽兵与斟兵交战与明堰城郊,斟兵用铁甲阵分批围剿巽兵,巽兵大败,斟兵诸巽兵五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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