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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宫薄凉欢色:失心弃妃(243)



而,西陵夙在屏风后的神色,外殿的人虽看不到,但,很快,随着步声响起,那屏风处,一抹血红的身影转了出来。

是的,血红,那高高悬挂的红红灯笼,映在这喜脚上,只滟出血样的色泽来。

这血色,却进不去他的眼底,西陵夙仅是站在那,眸华淡若清风地凝向西陵枫:

“看来,今晚,闲散侯该是有备而来。“

“此事攸关社稷江山之实,自然不容继续混淆下去。”宝王瓮声在旁道。

西陵夙薄唇微扬,却是一道弧度隐现:

“既然闲散侯称,朕手中的玉玺并非是真的,那么,真的玉玺莫非是在闲散侯这?"

西陵枫站在那,缓缓将手抬起,在那青色的袍衫下,他的手伸出,能瞧到的,赫然是一方明黄的玉玺,那玉玺的九龙在他的手心熠熠生辉,只将人的眼晴都要迷乱去……

作者题外话:冷宫那一幕,稍做了修改,这样更适合剧情的发展。因为开始写案文时,只是大致的框架出来,实际写的时候,改动往往会很大,所以,一般如果写文放了楔子,很多写手都会绕不回去。请各位见谅哈。已经进入终章,离结局开始倒计时。

【终章二】由爱故生怖

西陵枫这一举,无疑是出乎出乎西陵夙意料的。

对西陵夙来说,除了,那一人外,很少有他会料错的事。

可,今晚,西陵枫这般的举止,显然,也成了一次意外。

这份意外的回馈,是他不用费多大的力,就足以让西陵枫万劫不复。而再不如先前预计中的那般艰难。

正因为这份回馈,让他对西陵枫不得不重新审视起来。

“呵呵,想不到真的玉玺竟是在闲散侯手中,这,倒是匪夷所思的事呢。”西陵夙的语意淡淡,他的手在袍袖下握紧,掌心,仍残留那早干涸的鲜血。

干涸的鲜血,是彼时,她咬破他的掌心所留下的。

可,在彼时,他却并没有让任何人包扎,只带着她残存的痕迹,来到朝华殿。

源于,这许是,她最后留给他的痕迹了。

当然,刚刚,按着规矩,递给汝嫣若的手,是另外一只,是以,连汝嫣若,都是不可能察觉到,他的异样。

而这份异样,看来,不用等到今晚的洞房,就将结束。

以另外一种方式结束。

“究竟是匪夷所思,还是碍着有人的奸佞行径,只能忍然熬到现在呢?”宝王绕过几案,干脆走到西陵枫旁边,这一走,阵线泾渭分明。

但,也仅限于宝王和西陵夙的泾渭分明。

一旁的各国使节,哪怕再惊愕,显然都不会在此时轻易开口。

诸位前朝重臣,听到这一语时,汝嫣太师稍稍抬起眼眸,目光犀利地睨向西陵枫,却不说一句话,随后视线在收回时,和西陵夙对望了一眼。因着今晚,实是他女儿和皇上的大喜之日,他的立场,反是微妙起来。

安太尉从入冬后,常年征战积累下的伤痛就发作起来,如今,虽赴宴饮,可气色俨然不如往日,此时,半撑在几案上,神色莫名。

胥侍中正襟危坐在那,神色确是最镇定的,仿似丝毫不为眼前的场景有所触动,只拿眼角余光将在座诸人的神色悉数收于眼底。

风太傅原本也是位列三师的重臣,但,自从太后一事后,虽不殃及风府,他在前朝的地位实是岌岌可危,所以,也少了昔日的锋芒,只坐在不起眼的地方,兀自低垂着脸。

在这样的时刻,大多数人,会选择观望。

若不选择观望的,无疑是早该是有了盟约罢。

一如,宝王这时的举止,只让筱王轻笑起来,不过,这抹轻笑,却在筱王执起酒盏一饮而尽时,悉数掩在酒盏之后。

而,眼下的局势,不会因这一笑变得云淡风轻,反是分外地剑拔弩张起来。

“宝王言下之意,莫非朕就是那使奸佞行径的人?”西陵夙的言辞里含了愠意,神色却是自若的,只上前几步,走到西陵枫跟前,本是兄弟手足,随着西陵夙的语峰一转,外人看起来,此时,恰是相残的局面,“何以见得,这玉玺就是真的呢?"

西陵枫抬起眸子,直视西陵夙:

“坤国世代相传的玉玺,纵外表看,没有多大的玄机。可,内里确另有乾坤。当然这个乾坤,唯有历代的帝君相传于储君。”

这一语,言下之意,分明是指西陵夙的皇位所来非正,而先帝真正承认的储君唯有西陵枫一人罢了。

西陵夙的微微一笑,凤眸潋滟:

“朕倒忘了,闲散侯昔日谋逆逼宫前,是先帝亲立的太子,而先帝于逼宫那日骤然驾崩,只来得及立下遗嘱,倒是没有来得及说这玉玺里的乾坤。

“是父皇来不及,还是其他的缘故,使得父皇不会说呢?当初这皇位怎么得来的,你最清楚,所以,这玄机岂会是你所能知的。”宝王在一旁率先应上西陵夙这句话。

“宝王,你似乎忘了,朕现在是这坤国的帝王,你这般咄咄,朕此刻仍能治你大不敬之罪!”西陵夙语峰再次一转,犀利地指向宝王。

“那就先看下,尊贵的皇上,您的皇位究竟是不是名副其实的!”宝王有所示意地瞧了身旁的西陵枫一眼。

西陵枫只淡淡地将那玉玺摊平在掌心。

“好,就让你看下,这玉玺的乾坤在哪里,也请在座的诸位,都做个见证。”

说罢,西陵枫用另外一只手,按在玉玺上的龙嘴位置,只听咯地一声,那龙嘴缓缓张开,偌大的玉玺自动分开成两半,分开的中间,犹置着一枚小巧可爱的白玉玺印。

“虽然,这玉玺的乾坤在座诸位父皇生前的肱骨重臣都未必知道,但,坤国历代帝君都有一方密玺,这,各位总该是晓得吧。”

在座的三师三公,自然是知道的。

这方密玺,历代只在前朝遭遇重大变故,意见相左时,方会使用,一旦使用,则帝君可以直接下达任何指令,无须经过三师、三公的附议。

所以,西陵夙登基至今,自然也不会有人质疑,毕竟,除了登基那一次外,这两年的坤国可谓国泰民安,没有用过,两年的坤国可谓国泰民安,包括和觞国那一役都未曾让国力有丝毫的损伤,实也是西陵夙的功勋。

并且,这一次大婚,觞国亦派了使节前来,这在坤国先前的历史上,都是不曾有过的。

可,这些功勋,并不能完全抵消一切,倘若,这皇位真是西陵夙谋篡得来的,那么,显然,此刻,在前朝重臣和别国使节的见证下,哪怕尊贵如帝君,都是转瞬会变成阶下囚。

面对西陵枫暗含剑影的言辞,西陵夙扫了一眼那方密玺,只淡淡一笑:

“原来这就是闲散侯口中的乾坤。闲散侯不提,朕倒是真的快忘记了,只这一提,看来,朕今日不得不对先前的宽容有所怀疑。”

悠悠说完这句,西陵夙收回目光,睨向太师:

“今晚是朕迎娶皇后的大好日子,本不该劳烦朕的国丈这些事宜,可眼下,却还是得请国丈为朕说一二句话了。”

这一语徐徐说出,西陵枫的面上没有起多大的变化,倒是宝王的容色分明是一变的。

太师这才缓缓站起,面向众人,目光却是凝聚在闲散侯西陵枫身上:

“本来,老臣遵着皇上的吩咐是不能说什么的,可,今晚,看来,还是到了不得不说的时候。”

顿了一顿,太师重重叹了一口气,方继续道:

“当日,先帝驾崩,其实,并非是因着急怒攻心所致。而是,而是——"

先帝的驾崩,当年,对外昭告的,仅是因太子逼宫,急怒攻心,今日,太师说出这一句话,俨然,只将目前的形式暗暗扭转开来。

尤其,这一句话,未曾说完,太师已然老泪纵横,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这一落泪,终是让在座的诸臣不仅略有欷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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