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冷宫薄凉欢色:失心弃妃(203)



她本不想扯出胥贵姬出来,可,眼下的形式,只让她更不能眼睁睁看看茗采女含冤至死。

“冤枉?”风初初的眉尖一扬,“到底有什么是王妃知道,哀家却不知道的?”

要说吗?

是否,她该相信风初初?

但,毕竟,血脉相连,再如何,风初初总不至于,藉此,反会帮着胥贵姬,要了她的命吧。

“嫔妾的意思是,假如,胥贵姬根本没有孩子,只是,借着这摔倒,一石二鸟呢?那么是否也能说明,这银狐讹传,亦是旁人的别有用心?”

这一语,纵然殿内没有旁人,她却是说得极轻。

再怎样轻,风初初听得分明,她的唇边勾起一道极浅的弧度,复问:

“王妃,如若你说的是真话,那么,茗采女自然无事,可,所谓空口无凭,你要怎么证明自个说的话是真话呢?”

风念念的手微微握紧,是啊,她怎么去证明呢?

毕竟,当日,她只是听到了那番对话,实际,却是根本没有证据能证明,胥贵姬确实没有子嗣的。

“以太后今日的地位,若要有证明,又岂会是难事呢?”随着风初初睨向她的眸光,她突然有一丝清明。

“呵呵,是,以哀家今日的地位,确实要寻到证据,并非难事。只是,王妃,该如何谢哀家呢?”

果然,如此。

“太后要嫔妾怎么谢,嫔妾就怎么谢。”

她不愿继续让内疚惩罚着自个,否则,她就再也不是风念念了。

会越来越迷失原来的本性。

“好,爽快,哀家考虑好后,自会答复王妃,王妃,跪安吧。”

“谢太后,只是,嫔妾再有一个请求,还请太后能顾念些许前朝,若此事发落太重,那么,胥司空恐必不会善罢甘休,对父亲亦是不好的。”

她发现自己真的可笑,源于,世上两全之法或许只是可遇却难求的。

而,她亦知道,父亲屡屡被胥司空在前朝针对,这一举,无疑是父亲所希望,却绝非是要回避的。

风初初并不应她,只挥手示意风念念退下,睨着风念念离去的身影,唇边的笑意愈深,确实,她不能够做到不计较,而风念念的这番话,虽然,因着没有证据,说不上太大的价值,可,宫闱里的事,没有证据,也是能变成人证俱全的。

只是,现在,俨然并非是揭发的最好时机。

凡事都需要部署,这番部署,她自然是不容再有任何失误的。

她想唤来喜碧,吩咐些事宜,但转念一想,仍是回身步进殿内,可,内殿的纱幔后,早就空无一人。

“枫……”

尤不死心的,她轻唤出这一声,却仍旧没有任何的回音。

他,果真是不在了。

哪怕她仅是离开半盏茶的功夫,他都没有等她。

或许,是怕她继续让他做出什么承诺吧。

好,既然,他逃避,那么,她会一步步逼得他避无可避。

眼下虽然她的地位,是尊崇的,却始终不是她所要的。

她要的,是在这样尊崇的优越之外,得到真正的敬重,而绝非是,无时无刻不在担心,是否下一刻,就会将自己陷入危险中。

并且,她还年轻,她不想就这样孀居在深宫,做一名坤国历史上最年轻的太后!

她用力地扶住床栏,只将指尖深深地枢进床栏的缝隙中,有些疼痛,可,不过是肌肤上的疼痛罢了。

此刻,有的人,却是心,在隐隐地做疼。

当西陵夙终是走进殿内,在呛鼻的灰尘迎面扑来时,他的步子声惊动了她,她下意识的转过眼晴,瞧到是他时,哪怕殿内没有一丝的光线,他仍是能清楚地看到,她眼底是浮过一丝的惶张,她的身子本来倚靠在床栏上,此刻,也是下意识地朝后退了一下。

这一退,他却没有像以往那般,有任何的愠怒,只是凝着她,眸光里,有一种似曾相似的东西,那种似曾相识的东西,纵然隔了这些许年,却仍是让她熟悉。

只是,她宁愿,不熟悉,宁愿,从来没有那段记忆。

而他慢慢走近她,语意低徊:

“既然连死都不怕,还会怕朕?”

是啊,连死都不怕,为什么会怕他呢?

唯有她知道,她对他有的,并不仅仅是怕。

现在,哪怕她不想启唇说话,却也是必须要说的。

“皇上纡尊降贵来到这儿,就是要问这句话吗?”

自他带她回来,她分明已然不是当初的样子,可,这样的她,却是他更为熟悉的性子,不知道,为何会有这样的感觉,明明,他和她之间的交集也应该仅限在那数月中,但,这种熟悉的感觉却是那样真实的存在。

一如,现在,牙尖嘴利,然,他哪怕恼她,仍做不到彻底的将她抛下。

当他在前朝掷扔御案上的折子,将情绪这般轻易地外泄时,他明白,无论怎样下了狠心去发落,从不用圣旨的刻意中,已然知晓,他终究回避不了的,是他自个的心。

所以,这一刻,他方会来到这儿。

“朕来这,是想跟你做一个交易。”

他用最凉薄的语调说出这句话,她却是轻轻地笑出了声:

“想不到,皇上竟愿意和一个谋害了帝嗣的罪人做交易。”

“是,因为你谋害了朕的帝嗣,所以,朕要你赔还朕一名帝嗣,那么,朕可以念在这名帝嗣的份上,放你出宫。”

既然,邓公公等一干宫人,都只知悉她怀有他的子嗣,难么,若是真的,藉此,前朝的那些言辞,碍着帝嗣的关系,终将不得不中止。

是以,他对苏佳月的处置,也仅宣称是染上急恙毙于冷宫,并没有提及其他的。也使得,对苏氏族人的发落,也会随时间除去她们的奴籍。

而此刻,当他说出这一句话,她笑得愈发悦耳起来。

这样的笑声里,能听到的,除了清脆之外,掺杂的,还是一种只有她自个明白的味道:

“皇上早赐了我凌迟的极刑,如今却又来说这样的话,倒真是让人觉得好笑。我不知道,皇上又要做什么谋算,可,尊贵如您,这偌大的后宫,有的是,愿意为您诞下子嗣的嫔妃,又何必找我这样的罪人呢?退一步讲,皇上能占有我的身子,但,我绝对做不到心甘情愿给皇上去诞下子嗣,当然,皇上可以又拿人或事来胁迫我,毕竟,皇上从来就是一个出尔反尔的人,不是吗?”

这一番话,说得很是刺人,可,他却依然没有动怒。

因为以往,他总以为,只要囚住她,那么,她将来的时间都是他的,由得他去肆意挥霍,哪怕用恨,用怒。

可,时至今日,倘囚住她的代价,是看她枯萎,那么,他还能狠得下这份心,真让她在他的手中,凋零吗?

如果不能,.那么,剩下的时间,不多了,由不得任何的挥霍。

仅是继续走近她,避开前半句她的言辞,因为那,他根本没有办法回答,难道说,他只在乎她为他诞育的子嗣吗?

呵,这一念起时,仅换来他对自个的哂笑,更何况她呢?

所以,只回了她的后半句语:

“朕知道你不怕死,朕是答应过你,不会用任何事或人来胁迫你。所以,这一次,朕只是和你谈一个交易,你能得到的,是可以不用死在这冷宫,还有,朕能救你师父。”

这后一句话落进她的耳中,无疑是浑身一震的。

“只有这坤国的帝宫,有一颗当年未烯谷前任谷主留下的密丹。而这颗密丹具有起死还生的效用。当年,未烯谷主炼制了这颗密丹献予先帝,但,亦因此,经脉错乱,五脏俱坏。这些,身为萧楠的弟子,你该听说过。”

是,她是知道,前任谷主的死因,但,却是不知道,是为了炼制这颗密丹而死。

但,这密丹当年是为谁炼制的呢?

眼见着,密丹如今还在,那么倘是先帝罹患了重症,命谷主炼制了密丹,那么断无可能,不用密丹,都活到了两年前,而两年前,对外所称,先帝也是暴毙的。

风宸雪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