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抢来的皇妃椒房擅宠:帝宫欢(237)



“枫——”风初初没有想到,西陵枫这么快就说出她想要他说的话,有些讶异,可,再讶异,她都没忘记上前几步,走近西陵枫,在眼泪将坠未坠的时候,扑进西陵枫的怀中。

这一次,他的手其实没有环住她。

而她,只顾着说出接下来要说的话,也忽视了这看似微不足道的细节。

其实,在过去的那些年中,她忽视的细节,又何其多呢?

只是,有时候忽视,又不被提及的话,亦是种幸福。

“枫,只要夺回本来属于你的一切,也就等于为我们的孩子报了仇,那样,无论我陪你去哪,都再不会愧疚难受了。”这一句话,说得该有多柔意款款呢。

这,不啻是她如今要的。

倘若说,先前,她有孩子可以寄托,那么在失去孩子之后,她的依赖,始终还是西陵枫。

毕竟,作为女人,她从来不指望,能够君临天下,所以,依赖,是她最初,也是最后的选择。

“可,到了那时,你同样并不能光明正大地陪在我身边……”西陵枫的手甫抬起,想要触及她柔软的发丝,但,这一抬,只在空气中停住,那样的姿势,带着一种她永不会知道的凄美——

修长的指尖,在那乌黑的发丝上,隔了一分的距离,却是咫尺天涯。

而他说出的这句话,确是实情。

这实情,是让风初初的身子明显僵滞的。

其实,她本不该僵滞,当初,最理想的情形,也不过是西陵枫能够代替西陵夙,如此,她的太后位置就长安久稳。

至于,成为西陵枫真正的女人,这个问题,好像,在很久以前就不是她该去想的。

当她走到太后的尊位,即便曾经不甘过,不愿孀居在关雎宫,可,再如何,都是不能转圜的。

若西陵枫成了真正的帝王,或许,她和他之间能有的,也只是让她在众人看不到的暗处不孀居罢了。

一如,曾经,哪怕她是先帝的女人,她和西陵枫之间,却也是有过那一次的肌肤之亲。

纵然,那一次,很大程度上,是她基于某种目的去行出的诱惑。

所以,对于西陵枫的这句话,虽是实情,却从来不会成为她的考虑。

她越来越现实,而西陵枫呢?

始终,仍是太理想化。

她这一僵滞的原因,也仅在于,西陵枫的理想化,是否终会形成她和他分歧的开端。

只是,这一次,不用她开口,却已然听到西陵枫的胸腔内溢出一声喟叹,在这声喟叹后,他的声音幽幽地从她的头顶传来:

“只有足够强的人,才能把你拥有——这句话,其实,是对所有人说的……”

这一句话,对她来说,是熟悉的。

而,这句话,彼时,她只在拒绝西陵夙时说过。

却没有想到,西陵枫竟也是听到了?

犹记得,那是一个繁星满天的夜晚,那一夜,亦是西陵枫大婚后,帝宫的中秋宴饮。

也在那次宴饮上,西陵夙一反常态地约她到了临近宴饮的亭台,对她说,想娶她为王妃。

纵然,她和西陵夙因着父亲的关系,也是熟稔的,纵然,她亦在先前就瞧出,西陵夙对她有所不同。

可,彼时,她乐于享受的这种不同,仅仅限于享受罢了。

对于她所要择选的男子,因着她倾国的容貌,因着她孤傲的心气,她必要择那人中之龙的。而当时,西陵夙只是皓王,她又怎会放在心上呢?

然,再怎样不放在心上,西陵夙始终是先帝的皇子,她不能当了面直接去驳,于是,方有了这一句话,但,说出这话时,明明仅有她和西陵夙二人,何以西陵枫竟知晓呢?

难道说,那时,他就关注自己的一举一动?

毕竟,那一次为了避嫌,是约在开阔的亭台处。

后来,西陵夙为了她这句话,自动请缨出战锦国,待到凯旋归来时,她已成了先帝的皇贵妃。

手微微收紧,那时,其实,岂止皓王对她有所不同呢?

最为忽略的那一人,确是最终得到她的那一人。

犹记起,被先帝强行占有的那一晚,漫天的星星是那般迷乱了她的眼,她无助地想喊,想逃,但,先帝粗暴地撕开她身上的绫罗绸缎,将霸道的欲望狠狠地埋进她的身体,也在那时,在那座殿宇内,她看到,有一幅仕女图从纱幔后透了出来。

上面的女子,容貌和她是仿佛的,可,却并不是宫里的任何一位娘娘。

后来,她慢慢发现,先帝迄今看似隆宠的唯有两名嫔妃。

一位是已然逝去的康敏皇贵妃。

一位则是她。

她和康敏皇贵妃都有一个共性,也是这个共性,使得先帝对她们是宠爱的。

康敏皇贵妃的眼睛像那名女子。

至于她,笑起来的样子,是和那名女子仿佛的。

于是,因着那名女子,她和康敏皇贵妃,都成了先帝不惜任何代价,都要得到的女人。

当她终于发现,那名女子的身份竟是先帝的堂姐时,是惊愕的。

也从那时开始,她明白,先帝对她的宠爱不过是表面上的。

她对先帝来说,仅是个替代品。

当这个替代品失去新鲜的意味时,当这个替代品意识到自己存在的涵义,在暗处,先帝开始不再遮掩地在她身上肆意发泄。

他将那副画卷悬挂到她的寝殿,无数个夜晚,就在那副画卷下,将她临幸。

外人看到,先帝对她频频翻牌,唯有她自个清楚,这些夜晚对她来说,仅带着噩梦的意味。

而这种噩梦几乎没有醒的一天。

于是,她只期盼着尽快选秀,期待着,新选的秀女中能有相似的替代品。

可,选秀前,在先帝又一次对她施行肉体上的折磨时,她没有办法控制住,竟是在疼痛难耐时,咬了先帝一口,挣脱出来。

只这一挣脱,她朝前逃去时,被先帝狠狠拽回床榻,她的手无助地想要抓住任何可以攀附的东西,却是将那画轴撕下,这一撕,先帝勃然大怒。

宫里人,仅看到先帝怒气冲冲从她宫中出来,以为是她忤逆了先帝,却不知,其后她是被先帝下了密旨,押往行宫。

在那行宫,等待她的,是不可知的命运,或许,先帝很快便会将她处死在那。

不过是碍着选秀,才不急于处置她。

也碍着她毕竟是太傅的女儿,在宫里若不能堂而皇之地发落,于行宫,不啻是最好的处置地点。

而她绝不是坐以待毙的人。

在初到行宫的那日,便托着喜碧想法子修了书函给西陵枫,在那时,她能想到的人,唯有西陵枫。

西陵枫不负她的期望,匆匆赶到行宫,却不料,彼时,她的谋算,恰是借西陵枫,实现让自个怀孕的目的。

唯有怀孕,才不仅能摆脱彼时的困境,也能让先帝在以后一段时间内暂停对她的摧残,甚至于,对她今后亦是好的。

当然,诸皇子中,或者说她愿意委身的人里,唯有西陵枫。

于是,恰到好处的示弱、害怕,加上喜碧调配的催情香功效,完成了那一夜的颠鸾倒凤。

事后,西陵枫对自己的所为是惊愕和愧疚的,可,这位看上去沉默寡言的太子,却并没有逃离,仅是抱着她,一直抱了很久很久,直到她在他紧拥的怀里快要喘不过气,西陵枫方松开她,那时,她是催他快离开的,对于这样的燕好,只需一次,就够了。

因为,她让喜碧调配的方子,是不会有失的,纵然这种违背自然法子孕育子嗣,对孩子的影响是极大的,可,从先帝绝情的发落中,她已充分地意识到,唯有子嗣才是她可以相傍的。

当然,这个相傍的意义仅在于子,而并非其他。

所以,十月怀胎后,若非是帝子,她同样是不会要的。

只是,到了那时,一切皆是水到渠成的谋划。

这些,她不会告诉西陵枫,在他的眼底,她永远仅是那般楚楚可怜,无望地爱着他的凤初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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