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抢来的皇妃椒房擅宠:帝宫欢(225)



原来,所谓的范挽承恩,根本不过是全了西陵夙私会茗奴在这。

联系胥贵姬的突然被禁,在这一刻,她才骤然醍醐灌顶。

可,却终究是晚了。

果然,茗奴入冷宫,只是彼时,和西陵夙的赌气,她不知道,是什么缘由导致的赌气,只需知道,现在,面对前朝的银狐之说,有什么比让茗奴怀上帝嗣,更顺理成章释出冷宫的理由呢?加上胥贵姬被禁,若是犯了什么欲加之罪,更不止能释茗奴出冷宫,恐怕,还能晋到高位罢。

在这之前,总归是不能让后宫诸人察觉到端倪的,所以,有了,范挽的‘隆宠’。

而她呢?

最初的用意来此,是想让这个茗奴,在意识到前朝相逼时,倘真的还存有一点对西陵夙的心,能放过西陵夙。

当然,更大的可能,是这个女子没有心,如是,不仅成全了她的贤名,也会让这女子在意识到性命堪忧时,做出一些不理智的事来,于她,在那时,乐得见,濒临绝望的困兽之斗,也乐得落井下石。

所以,才趁着西陵夙再次翻了范挽的牌一个时辰后,来到了这儿。

未曾想,却让她看到一名宫女在回廊上守着,及至见到她时,急匆匆地奔回那处殿宇,她自以为捉到了什么,实际,却不过是撞破了不该撞的事。

那名宫女是千湄,千湄原是西陵夙跟前的宫女,这层关系,早昭示着什么,可,她终究是在刚才没有及时想到。

于是,今晚,在撞破了这禁忌之后,她的下场如何,是显而易见。

也正因显而易见,她忘了下跪请安。

只眼睁睁地看着,西陵夙解下自个的外袍,将那名女子好好地包裹住。

这样的温柔,这样的怜惜,从来,都是她可遇而难求的。

做完这一切,西陵夙转眸凝着她:

“皇贵妃,难道忘了,后宫不得干预前朝吗?”

原本,他不想出来,源于,他的出现,对奕茗来说,在这样的情况下,并非是好的。

反是会遭来不必要的妒忌。

可,当他听到玲珑提及前朝一事,他是做不到不予理会的。

“是,臣妾忘了,臣妾不止忘了这个,还忘了,皇上的心底,最在意的是谁。可皇上呢?是否也忘了,即便您再如何在意,那一人对您是否又是在意呢?”

这一语,分明挑起了,彼时对这名帝君来说,是一种痛楚的往事。

而这种怀疑,并不会因为,情意的深浓,有所缓解,反是愈浓的情便会愈计较。

这,是她今晚唯一的底牌了。

可,注定这唯一的底牌,都是无用的。

她看到他将神色有些不对劲的茗奴拥进怀里,语意淡淡:

“朕从来不记任何,不该记的事。”

她的脸色刹那变的惨白,她凝定西陵夙,再启唇时,也似他那般淡然,可,她却是知道,这份淡然,是她最后的坚持:

“不知道,这些不该记的事中,是否也包括,臣妾对皇上说过的那句话呢?”

彼时,那句,她愿意用生命去爱他的话,犹在耳,彼时,他确是为了这句话动容的。

因为,奕茗决绝地离开。

他心的某一处,也随之空落了。

关于爱的那处,空落了。

所以,为了这句话动容。

所以,他带她回了宫。

而现在,当玲珑说完这句话,却是同样决绝地撞向殿内的柱子。

她的速度极快,乃至于,西陵夙察觉时,要阻止,都已然阻不得。

沉闷的声音,在殿内响起时,西陵夙甫要上前,却是他怀里拥住的人,率先挣脱他的相拥,疾步奔到玲珑身旁。

也是奕茗的上前,他的步子终是滞了一滞。

他不通医理,现在上去,也是无用的。

而,说到底,他的心,真狠。

玲珑的这一撞,何尝不是他逼出来的呢?

带她入宫,封最高的位分。

可,却不临幸她。

其实,他的不临幸,和嫌弃玲珑的样貌丑陋是无关的,反是,他的临幸,除了对奕茗一人外,大多数,不过是履行一种,更多是应付前朝的义务。

因着对那句话的动容,他遂了玲珑的心愿,带她回宫,可,这并不代表,他能回给她同样的多的爱。

没有爱的临幸,除了义务之外,不会再有。

而这,显然,也是错的。

她逃不开这份卑微的爱,他逃不过对那个人的思念。

如此往复,不啻是恶意的循环。

此刻,奕茗奔到玲珑跟前,极快地封了玲珑几处要穴,随后,指尖甫搭到玲珑的手腕,查验玲珑额上的伤势时,却是一滞的,一滞间,纵然殿宇内漆黑一片,就着窗外清冷的月光,她仍是瞧得清楚,玲珑唇部翕张,那口形说的话是什么:

“你答应过的事,为什么又不兑现呢?”

玲珑无声地说出的这句话,随着她的一滞,只换来玲珑眼底阴鸷的笑意。

真的是奕茗,也是蒹葭。

只凭这一滞,她自是确定了。

而她的这一撞,哪怕,奕茗瞧得出来不过是虚张声势,并不会要命,可,因着她其后说出的话,无疑只让奕茗再是说不得。

这女子纵然伪劣,始终,对自己说过的话,无法兑现,还是做不到坦然的。

只这一点,终是,今晚,她用这苦肉计,暂时是过了。

可,虽然过了,接下来,面对的,该是禁足吧。

因着她看上去一心求死,来印证彼时说过的话,西陵夙一时是不会再对她起杀念的,至多是把她禁足罢了。

这,不是她所要的,却是如今,为了活命,不得不去受的。是啊,只有把命留着,才能将这些她受过的委屈悉数还给那人。

果然,奕茗很快就收回手,并不再瞧她,仅是回身,走向西陵夙:

“撞伤了头部,我暂时替她止了血,休息几日,就会好。”

说罢,奕茗没有再瞧向玲珑。

玲珑图的是什么,她清楚得很。

当一个人的心被仇恨蒙蔽,所做出来的事,真的是让人无法理喻的。

彼时的她,不也正如此吗?

手微微握紧,哪怕,她不去刻意想方才玲珑说过的话,那话却萦绕在她的耳端,再是拂不去。

而,现在是子时,在西陵夙吩咐千湄找人送玲珑回宫时,她在朝床榻走去时,低低道:

“皇上,也早些回宫安置吧……”

这一语,俨然,没有酒意的醺醺。

她没有回身瞧西陵夙,只知道,在一阵沉寂后,西陵夙方是转身步进那处殿宇。

殿门开启,复关阖后,最后一丝的光亮,便是被阻隔了。

在这片黑暗中,千湄的步声极其轻微地走近她的身后,她的声音旋即在这空落的殿宇内响起:

“前朝,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西陵夙瞒着她什么,她从来是不会去问的,可,这一次,她想问。

玲珑的质问,不会让她有什么愧疚,只是,那一人自以为是的隐瞒,对她才会是种难耐。

千湄是沉默的。

她复把相同的话语再问了一遍时,千湄方将前朝这段时间发生的事,细细说了一遍。

当千湄将最后一个字说完,奕茗的唇边唯剩下莫奈何的哂笑——

银狐?

呵呵,彼时,他是用这个借口进得谷来带她离开,也将一张银狐皮裹在她的身上,但,怎会想到,竟成了今日,前朝谏言的把柄呢?

又偏偏是将那天灾,都悉数归到这上。

是荒谬,是可笑。

可,让她更觉到难耐的,却是西陵夙的在朝堂上的失态。

她宁愿,他还是那样城府深沉,将一切都放在位了权势可舍弃的位置。

也好比,知道他会这样失态,要好。

源于,她最不想亏欠的一个人,就是他!

这样,若他真愿意放她走,她才能走得没有任何留恋,走得干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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