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抢来的皇妃椒房擅宠:帝宫欢(224)



全在那一人的一念间罢……

现在,那一人,端坐在关雎宫中,听着玉泠、喜碧分别带回来两道消息。

第一道,是让她一颗揪着许久的心,总算是放下了。

源于,在胥司空于御书房和皇上会谈没有多久,西陵夙便发了一道圣旨到关雎宫,让她代为执行胥贵姬的赐死。

毕竟,如今的她,代执后宫的事务。

第二道,虽然,原本她得悉时,该是开心的,可,真正实现的时候,却是一点都开心不起来。

慈云庵内,由于翔王的突然出现,风念念只是带发修行,即便,在那之后,太傅夫人选择代替风念念落发出家,该也是忌讳着她的缘故。

虽等于间接遂了愿,可,她却是一丁点,都没有办法开心起来。

心烦意乱地起身,不管怎样,先去仪瀛宫,处置了胥贵姬,再说。

当然,再怎样心烦意乱,还是让喜碧、玉泠伺候着她将发髻重新梳理,佩戴上翡色的簪环,再披上绛紫色的锦袍,手捧如意暖炉,才径直往仪瀛宫而去。

如今的仪瀛宫,门庭冷清,胥贵姬,仍是被禁在偏殿,她让两名宫女推开殿门,胥贵姬本倚靠在床上,因着殿门的开启,蓦地受惊一般,下意识用手遮了一下,不适应见到强烈阳光的眼睛,透过指间的缝隙,瞧到来的,竟是凤初初时,她的身子下意识朝后避去,眼睛陡然睁大,齿冠咬紧间,发出咯咯的响声。

此时,在殿外,所有宫人都被摒退到拱门外候着,唯独喜碧奉命守在殿门外,她手中端着一个托盘,里面摆放着赐死宫妃所会用的三件物什,分别是白绫、匕首、鸠酒三样。

端着这三样的她,却看到,回廊那边,急急本来一名女子,正是胥贵姬跟前的近身宫女霞儿。

她抬起眼睛,睨着霞儿,不,或许该说是紫霞,唇边只勾起冷冷的弧度。

曾经,她是疏忽了,疏忽了这名昔日伺候在苏贵姬身旁的宫女实是易容过的紫霞。

若不是这份疏忽,太后的孩子,或许,也就不会不保。

而现在,紫霞看到喜碧站在殿前,抬眼冷笑的神情时,不由停了步子,只站在那边,须臾,待到喜碧朝她走来,一并转到回廊的一角时,眼底才浮起清冷的哂笑:

“你赢了。”

“紫霞,其实到现在,你和我之间没有谁是真正赢了。”

“你还真谦虚,当年你要是这么谦虚,又怎会有今日呢?可你当年事事都不愿落人后,事事都要抢在前面,所以,才有了今日的劫数!”

“当年?当年的我和你有选择吗?从师那么多年,总归是想能真正成为师父的入谷弟子。”

“这话说得真好听。好听到,我被你推进千毒圃时,你可曾想过,我的感受?”

“不是我要推你进去,我们之间,谁输了那场比试,谁就得按着规矩,进到千毒圃,只是,我没有想到——”

不是她要推她,却是她先前的所为,使得紫霞被推了进去。

“你没有想到,我不仅活着走了出来,还又一次成为你的对手,是不是?可惜,我们各为其主,斗了这两年,到最后,是你赢了,我还是没有办法证明,我的毒理比你厉害。”

“输赢对你,现在还那么重要?”

其实曾经输赢对她,又何尝不重要呢?

“是,对我很重要,所以现在,哪怕你赢了,也不是最后的结果……”

紫霞冷冷说出这句话,忽然,手如利剑,指尖里蕴出一抹银闪闪地光芒便朝喜碧刺去,这一刺,喜碧是没有躲闪的,或许,到了现在,已没有躲闪的必要——

一如殿内,胥贵姬,也不再躲闪,只咬紧咯咯作响的牙关,眸光冷冷地扫向太后……

【冷宫薄凉欢色】42

这样地把衣裙扯落,赤身裸露在宫女跟前,不啻对宫妃来说,是种侮辱,哪怕,奕茗不过是名被废黜的宫妃。

是以,奕茗的脸色先前再如何镇静,这一刻,却是羞愤的。

她的手下意识想捂住自己的胸口,却被玲珑用力将她的手拉开,只这一拉开,她再是遮掩不得,身上,那些斑斑点点的痕迹就这样落进玲珑的眼底。

更证实了那些靡靡味道,是如玲珑想象的——哪怕,她没有经历过男女之事,这种味道,总是熟悉的。

那些,自以为能凭借帝王临幸,得以怀得子嗣的嫔妃,总不会在侍寝后急急沐浴净身,反是会这样上得肩辇。

更有甚者,在偶遇,每每夜半,无法入睡,常到御花园散心的她时,会刻意下得肩辇朝她请安。

于是,这种味道,曾若有似无地进了她的鼻端,一次,两次,无须多闻几次,她终是知道是属于什么的味道。

而眼前,这茗奴身上的痕迹,虽是她在其他宫妃身上不易瞧到的,却是她的李哥曾经在她的颈部留下过的。

纵只有一次,可,那时的记忆,历久弥新地存在着。

然,现在呢?

李哥离开她,不过一年多的时间,即便,记忆仍弥新,终究,她还是移情别恋了。

并且,还陷进一场,永远没有指望的移情别恋。

一念甫至,让她对眼前的女子岂能没有怨呢:

“呵呵,这冷宫恰是成了藏污纳垢的地方。本宫真是很好奇,你这伪善的面具,要戴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说完这句,旦听得‘啪’地一声,玲珑一记耳光打在了前来阻止的千湄脸上。

千湄捂住半边脸,被打得跪伏下去,也在这一刻,玲珑冷冷吩咐:

“来人,将这个贱婢先给本宫拉下去!”

随她前来的宫女应声间,千湄再是说不出一句话,就被拖了出去。

殿门,在其后被关阖上,只余了两名玲珑身旁的近身宫女,上得前去,将奕茗狠狠地按住。

“本来,本宫今日到此,是想劝你放手,毕竟,皇上在你初入宫时,曾让本宫教诲于你,是以,本宫对你,总是念着些许情面的。”

只提出这一句,再不接上面那句话。

有时候,点破,还不如这样,反来得好。

在这宫里,胥贵姬莫名的被禁于偏殿,纵使她并不能知悉是什么缘由,可,前朝的银狐传说,却是随着后宫的传闻,终是落到她耳中的。

这一切,倘若说,和眼前的女子无关,那不过是初认识她的人,才会被她伪装的纯真蒙蔽吧。

事实是,眼前的女子不止是银狐,更是比银狐更加噬人心魂的妖孽!

是的,是妖孽。

所以,她的父母,和最亲的人,都在那一夜失去!

所以,连这名女子的至亲之人,都不得善终。

现在呢?

冷宫私通的罪名,倘是传扬出去,不论西陵夙再怎样护短,总归是护无可护!

思绪甫定,她的眸光凝注在眼前的女子脸上,而,刚刚扯落她的衣裙,加上千湄被拖出,只是让眼前的女子稍怔了一下,接着,愠意加上羞愤,亦不过是一瞬,她便是抬起眼睛,安然地凝向玲珑,并不急于辩解,事实也是,在这宫里,并非是所有的事,都能去辩的:

“不知娘娘到此,原本是准备教诲什么呢?如今,我都在冷宫了,还有什么是不能放手的呢?”

“好,且不说你今晚行这污垢之事!你可知,因为你的缘故,皇上为你担了多少事!眼见着,皇上的英名因为你——”

“住口!”随着一声威仪的男声凭空在殿内响起,这一声,使得玲珑不止住了口,更是惊愕地瞧到,西陵夙从殿宇那端的黑暗中走了出来。

没有点燃烛火,只靠着窗外的月华照亮的殿宇内,那些黑暗,拢在西陵夙的身上,添的是肃杀的氛围。

她没有想到,他竟会在这!

眼见着,一连几日,他都翻了范挽的牌子,并且,亲临华阳宫。

可,竟是会在这!

她想,她许是这才明白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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