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抢来的皇妃椒房擅宠:帝宫欢(17)



“皇上,奴婢——”她想说什么,只是,她知道,亦是徒劳。

“嗳——”他稍离开她些许距离,指尖点住她的樱唇,不容她说出拒绝的话语,“连朕的皇弟都对你青睐有加,想必,你不会让朕失望的,对么?”

不让他失望?这话背后的丘壑,又有几多呢?

难道,仅仅因为,翔王对她曾屡次出手相救,让他不满?

而,倘若她做不到,藉此,他反能将她彻底撇去,不必再顾及太后了吧。

果然——

“假如你做不到,那么,就休怪朕不怜香惜玉了——”

说完,他骤然收手,看她竟是盈盈拜了下去,在结束对视的刹那,她的语意已恢复平静:

“奴婢遵命。”

他喜欢看她惊惶失措的样子,那她就做予他看。

他让她献出一艺,以那样的条件,不管背后几多丘壑,她也必是要去做的。

因为,他是帝。

因为,这是太后的希望。

太后救过她,她是记恩的人……

第一卷 九重凤阙波云诡 第七章 泣红泪(1)

十日间,西陵夙特恩准蒹葭不必伺候御前,只在宫内乐伎的教授下,于霓裳殿内练习。

看上去,他对她,并不难为。

可,也让她明白,寿诞的献艺,要得到君王的赞叹,恐怕更加不容易。

而五日后,除去范挽,新晋的嫔妃相继得蒙圣恩。

安子墨是最先被翻牌的,随后和第二位被翻牌的胥雪漫同日晋为贵姬。

言妍虽选秀之日出了糗,如不出意外,该是第三位会得蒙圣恩的。

但,这宫里的意外,说发生,也就发生了——

数日间,郝容华虽病体违和,奇怪的是,她却仍讳疾忌医,并不传太医院的人来瞧。

当然,由于郝容华在王府时就并不得宠,她这一病,自不会惊动太多的人,除了别有用心之人。

关雎宫。

喜碧吩咐宫女撤下早膳,奉上八宝茶:

“小姐,总用这么少,身子怎么禁得住呢?”

殿内此时仅有她一人伺候,自然,有些话可以隐晦地说。

太后风初初执过八宝茶,甫开了茶盖,一闻那味,便眉心一颦,执起丝帕捂唇干呕起来。

两个月的时间,想不到,这反映就越来越大了。

“小姐,奴婢还是给您换上梅子茶吧。”

“哀家从来不喜用酸的东西,你这一换,难道,要让人察觉不对么?”

“可,小姐,这么熬下去,总归是苦了您……”喜碧的神色是焦虑的。

是的,太后已怀了两个月的身孕,这件事,阖宫中,也唯有她和另一名心腹宫女玉泠知道。

毕竟,太后在先帝驾崩前一个月就与先帝发生争执后,去了行宫,直到先帝驾崩当日才由行宫匆匆返回。

所以,这身孕,断断是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尤其是皇上。

源于,皇上和太后的关系,微妙了这么多年,也纠缠了这么多年啊。

但,如今,太后的害喜越来越重,又不能用药,作为奴婢的她,真的担心,能掩饰到几时呢?

“蒹葭现在怎样?”风初初缓和下干呕,问。

“皇上只命她献艺于小姐的寿诞,这几日都不在御前当差。”

“是么?也就是说,皇上仅临幸了她一次?”风初初眉心颦得越紧。

蒹葭的葵水的日子,大抵是月末。

如此,岂不是又错失了一月?

“是,彤史记录在册的,仅有这一次。”喜碧顿了一顿,突然大着胆子,轻声,“奴婢愚见,哪怕只临幸一次,也是好的。”

“呃?”风初初眉尖一扬。

喜碧咬了一下嘴唇,终是附在风初初耳边,低声说了起来。

风初初颦紧的眉心稍稍抒开时,殿外传来通禀声:

“启禀太后,苏贵姬求见。”

风初初唇边漾出一丝笑靥,手抚了一下护甲,淡淡道:

“传。”

半个时辰后,太后的凤辇出现在扶芳宫外,随行的还有苏贵姬,以及太医院的王院判。

郝容华仓促起身间,身形纤弱得就如秋日的黄叶,而未加脂粉的脸上,眼眶边犹略略泛红:

“嫔妾参见太后。不知太后驾临,嫔妾有失远迎,请太后恕罪。”

太后一手扶起郝容华,带着最和蔼亲切的笑意,郝容华低垂着眼帘,手臂在太后搀起的刹那,却是颤了一颤。

第一卷 九重凤阙波云诡 第七章 泣红泪(2)

“是哀家忽视了容华的身子才是。幸而今日得苏贵姬禀报,哀家方知悉。怎么不唤个太医瞧瞧,可是下人伺候不周?”太后收手,语调虽轻缓,末尾这句却是重的。

“嫔妾谢太后挂念,回太后的话,嫔妾的身子素来如此,歇几日,也就大安了。”郝容华恭敬地回道,蜷缩在广袖下的手却不自禁地开始瑟瑟发抖。

“郝妹妹怎么能这么说,小病也是病,万一有什么好歹,岂不让皇上担忧?”苏贵姬在旁关切地道。

“难为容华这般贤淑,但若有病不找太医诊治,万一有些什么,皇上却是要怪哀家失察的。”太后刻意加重最后两字的发音,只将郝容华搀到床榻旁坐定,语峰一转,唤道,“王院判何在?”

“微臣在。”王院判躬身从殿外进来。

“郝容华玉体染恙,你好生替郝容华诊脉,不得有误。”太后不容郝容华推辞,示意一旁宫女将丝帕覆于郝容华的手腕之上。

在王院判诊脉时,郝容华的脸色一片苍白,而王院判的神色在须臾后,也做不到平静。

太后坐于轩椅上,苏贵姬在旁执着纨扇稍稍遮面,掩去唇边难以抑制的一抹冷笑。

诊完,王院判几步行至太后跟前,躬身跪下:

“微臣恭喜太后,容华娘娘是喜脉,娘娘已有两个月身孕了。”

“什么?”未待太后说话,倒是苏贵姬惊乍地反问出这两字。

“苏贵姬,如此惊乍,成何体统。”太后淡淡地数落。

“这,怎么可能呢。”苏贵姬欲言又止,眼神却是犀利地扫过郝容华苍白的脸,俯低身子,依在太后耳边,细细道,“在王府时,皇上除了偶尔来嫔妾的房中,却是有大半年,没有去过郝妹妹房中了呢。”

这一语的意味自然是清楚的。

既然在王府时西陵夙未去,入宫后,恰逢守孝之期,更没翻过郝容华的牌子,这身孕从何而来呢。

“不过,或者是皇上召了郝妹妹,没让嫔妾知道,也未可知。”苏贵姬又添了这一句,只将这话说得滴水不漏。

“放肆,皇上做什么,岂是都要让你知道的?”太后斥道,“这事,哀家自会去问皇上。”

太后骤然站起,一字一句道:

“今日之事,在没有确定前,谁胆敢乱嚼舌头说了出去,定重惩不怠!”

一室宫女诺声跪下间,苏贵姬纵面露不悦,只能一并俯身。

王院判显然意识到什么,额际渗出豆大的汗珠,才要跪下,旦听得有宫女惊呼一声:

“娘娘!”

郝容华身子一瘫,已晕厥在床榻上……

※※※※※《失心弃妃》※※※※※作者:风宸雪※※※※※

扶芳宫气氛不复祥和,距离不远的霓裳殿却是安静的。

此刻,蒹葭正在这里苦练舞艺。

但,她并没有让乐伎教授,只问乐伎要了舞谱,独自研习。

源于,她选的,是一支宫内很久都未曾再跳的舞蹈,这支舞,大半的乐伎都是不敢去跳的。

而唯有这样,或许,她才能有一点点把握。

可,她亦知道,这样做,不过带着孤注一掷的意味。

就譬如,又一次,她从不算高的舞柱上跌下,哪怕,下面铺了厚厚的毡毯,这一跌,仍是疼的。

等到真正跳舞那日,舞柱更高,底下也不会铺这么厚的毡毯,所以,更加危险。

此时,听到外面隐隐起了些许不寻常的喧哗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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