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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不好了,是啊,就不好了,感染到他,万一再感染到珍妃,我是抵不起的啊,所以,玄忆,你离我远一点,远到,那份距离,我看得到,就好!
不要让我看不到,我其实只要远远地能看着你,就会很满足,很幸福。可这整整一个月,你却连这点点的幸福都吝啬给我。
我不求能分得多少你的注意,只是,不想就此被你遗忘,不想!毕竟,你答应过.秋凉不纨扇啊
眸底很热,那一丝丝的热气涌了上来,让我分不清,是高烧所致,还是眼泪眼泪?好陌生的一个词,我真的要在他面前再一次流泪吗?
想流,是否真的可以流?毕竟,或许我剩下的日子真的不多了是,从每次景王蹙紧的眉中,我知道体内的寒毒不容往乐观的方向去想,所以,倘若珍妃还能陪着他好几十年,或许,在下一个秋季到来时,我就已经不在了。
这样的死别,我还能接爱吗?在我深深陷入对他的感情后,我真的还能用死别来划上所谓的永远回忆里的落幕吗?
一滴,两滴,三滴,我的泪坠落在我的撵前面的手背上,不过须炎,在他的声音没有响起时,就沁进那白皙的肌肤里。
“瞳儿!如果朕能帮你分担掉这些许的风寒,就由朕来替你分担!”他骤然把我拥住我的肩膀,在这份骤然中,又小心翼翼地避开那处伤口。
在我转眸的刹那,他的吻落到我的眼Ⅱ青上,然后,温柔地替我吻去那些泪水泪水,是涩苦的吧,我不要他从我身上尝到这种味道,所以,我躲闪,可他却不放,执意地将那些涩苦一并吻去,我的心里,是否就能也将这些涩苦淡去呢?
不知过了多久,我的泪,终于渐渐止住,他的吻却还不停下,径直落到我的唇上,我惊愕地要推开他,我是生病的人,我不能把这病传染给他,否则,他若龙体违和,我无法原谅自己,可是他却执意地加深这个吻,听得见他的鼻息,粗嘎沉重,夹杂着我紊乱轻浅的呼吸,这个空寂的死宫,也一并被这些沾染地生活起来。
他第一次吻进我的唇齿中,我卸下所有的防备,他的吻里,我甘愿沉醉、甘愿沉沦,在这样悠长缠绵的吻中,我触到他的心,他的心里,其实,是有我的。
我不再怀疑
这一个月的等待,今晚,是绝望中的希冀。
许久许久,他怕我这样的姿势会累,才离开我的唇,唇际有些许红肿,我的眸底一片晶莹,凝望着他,没有办法说出一句话,他看着我,眼底满是疼惜:“瞳儿,不要再这样伤害自己,朕——会心痛。”
他会心痛?可,我这不是伤害啊。
“皇上,这不是伤害,真的不是。”
“唤忆。”
“忆……忆……忆……”我再次一叠声地唤着他,是否这宫里他只容我这么喊他呢?
现在,此刻,我只姑且这么认为吧。
我充盈着笑意的眸子对上他的,里面满满都是忘记伤痛和高烧的甜蜜,可在这甜蜜的视线中,我惊愕地发现,帘后,一道身影那么地明显,那么地清晰那身影上的眼神,是带看凌厉的恨意……
第八章 珍妃
那身影绕过帘子,一步一步向床榻边走来,而她眼底的恨在我下一次的凝注间已变成小心恭谨的样子:
“奴婢参见皇上。”
“嗯。”玄忆应了一声.免了她的行礼。
“小主该用药了。”
她无诏入殿,本属失礼,但此时,玄忆却并未计较于她的失礼,回身,亲自执起她托盘中的药碗,用手背一试温度后,才用调勺舀起药汁至我跟前:“臬……”
他只简单的一个字,但,却让我没有办法拒绝他的好,纵然,帝王亲自喂药在后宫中是宠,亦是祸。
可,我不想再让自己有所顾虑,这命都朝不保夕,我何必在此时仍顾念着其他呢。
略侧了螓首,我轻抿药汁,本是苦涩的药汁入唇,竟在苦涩之外,宛然带了一丝的甜蜜。
因为甜蜜,所以他喂我的每一次,我都喝得很快,一碗药,不过一会便已见底。
云纱递上丝?巾,他执了替我拭去唇边一些药渍,才要取一边的蜜饯,我却摇头:
“不苦。”
他收了手,淡淡望了一眼伺候在旁的云纱:
“小主的病是何时起的?宣了哪位太医诊治?”
“回皇上的话,小主今日用了晚膳才发的热,因宫门落了锁,只传了值夜的张太医。”
云纱的声音里没有丝毫的异常,仿佛刚刚那抹带着恨意的目光并非是来源于她,拍,或,她的鹤努本就是向着我。
“传朕的旨意,让李副院判来瞧一下。”
宫中的规矩,正二品以上的嫔妃有对应负责其玉体的太医,每晚一旦四门落锁,也只有这些嫔妃可从角门往外传那些相应的太医入宫诊治,其余的嫔妃,仅能传当晚值夜在宫内的太医,并不能擅作外传。
他为我破例不是第一次,这一次,我不想拒绝他的好意。我能握住的,越来越少,那么就让我再多握住这一些吧。
“是。”云纱喏声,往外退去,她的眼神里只是奴婢对于主子最恭敬的态度,刹那间,我甚至怀疑,之前是我看错了她的眼神,可,我也知道,我并非眼花,并非……
殿内,又仅剩他和我,他轻轻替我把锦被盖住身子,柔声:“先睡一会,待太医来了恐怕要有一阵子才能歇下。”
“忆,您陪瞳儿?”这句话是以往的我绝对不会问的。
我真的,变了。
越来越在意,越来越不合得放。
“嗯。朕就在这.陪着瞳儿。”
学着他的样子,淡淡地笑,我尝试让自己的心境开始变淡,只有愈淡,我才能愈不深陷,纵然,如今的我,已陷得恐怕早不知几许深了。
“明日还要早朝,忆,早些安置吧,有方才那句话,就好。”
我闭上眼睛,声音渐轻:
“瞳儿确实困了,云纱伺候着,您不必担心,若真让您陪在这,瞳儿怕自己的福反而会越折了。”
“是朕欠你太多,连你病了,朕现在才能来探望,瞳儿,真的不怨朕吗?”
怨吗?我当然会怨啊,我不是圣人,不过是让自己不去触及这份怨,所以久了,我也就忘记怎么去怨了。
“瞳儿忘记怎么去怨了,怨,或者不怨,其实改变不了任何东西,不过是让亿厌烦瞳儿。忆,早些回宫吧,夜深露重,不用陪着瞳儿了。”
我伸出一只手,摸索地碰到他的衣襟,他握住我冰冷的指尖,轻声:“待太医来了,朕再走。”
景王那日所说的话,又突然出现在脑海里,未央宫是死宫,是不祥之地,所以他才赐居这宫于我?
那为何六宫的后妃大部分都把这看做是殊荣呢?还是,连她们都不知道,这‘死’字从何而来?
这禁宫有太多的秘密,每个人也有太多的过往,我好累,真的累……
“瞳儿……睡吧……”
他的声音好似催眠一般,我昏昏地睡去,睡得很沉很沉,连太医何时来都不知道,再醒时,已是第二日接近晌午时分,低热应该退了,浑身除了无力,并没有不适的地方。
他咋晚来过吗?我有些疑惑,原来,心底越是在意,越是不敢去相信一些明明就清楚于心的事。
“小主,您醒了?”佟儿躬身进得殿来,她笑得很是灿烂,一边道,“咋晚皇上吩咐,把奴婢从太医院正式拨到未央宫,日后专职伺候小主。”
他,果真是来过的,并且,还为我又做了打算。
“小主,昨晚李副院判开了方子,因您睡得熟,皇上吩咐今早再熬给小主用奴婢预估着小主差不多该醒了,方把这药熬姑,檀聆就唤奴婢进殿了。”
我这才看到檀聆有些怯缩地站在一旁,恁是刚刚都没有出声,见我望向她声音全然不似以往,带着怯意道:
“小主,奴婢不该擅给您纹绣的,害您生这场病,若给皇上知道,非赐死奴婢不可!小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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