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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占帝王心:弃妃不承欢(75)

“不!”

我的声音随即响起,连我自己都吓了一跳,我为什么要阻止他,云纱死与不死,和我有什么关系?眼前,我该顾着自己才是啊。因为,我不知道,下一刻,景王的手是否会钳住我的颈部,夺去我的命。

毕竟,我进了不该进的地方,看了不该看的人,这,是他心里的禁忌吧。

“本王不需要任何人的怜悯,也不会怜悯任何人!”

“我要她伺候我!她死了,没有人比她更合我的心意。”我说出这句话,压下所有的惧怕,惧怕,是最没用的情感, “王爷,除非,你连我都想杀。”

他深黝的眸子眯起,盯着我,唇边犀利的弧度愈深:“你真以为本王不敢杀你?”

“不是我以为,而是事实就如此。难道,王爷还能找到比我更好的棋子吗?”我开始笑,笑意中,任谁都无法辨认我真实的想法。

只有我知道,我的心里,彼时浮过的怜悯愈来深。

景王,原也是可怜之人,我不愿意他手上多染血腥,他与玄忆之间的种种不过是上一辈的错误造成。

我甚至开始不知天高地厚地希望,可以去化解这种种的恩怨,即便我不确定自己是否有这个能力,但,至少,我应该可以让这层本该是手足之间的亲情不继续僵化下去。

他没有象以往那样冷静,陡然松开钳住我的手臂,接近于低吼地道:“给本王出去!本王不希望再看到你们!”

“王爷,您要把自己困多久才能走出心牢?奴婢——”

“你不过是本王培养的暗人,难道,还奢望,本王对你青睐有加?今晚的事本王就当没有发生,若有下次,本王会让你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云纱显是因这话滞了一滞,但我明白,她并非是害怕,恐是有一份失落吧。

那份失落源于被拒绝,拒绝接近,拒绝关?“不。

“奴婢明白!王爷,夜已深,您——”

“本王的行踪岂容你来干涉,滚!”

第一次,我看到景王这般的怒意凛然,难道,真的只是由于云纱带我窥了这不该窥的一隅吗?还是,他不想自己的软弱暴露呢?

云纱暗淡地向外走去,我却并不随她立刻出去,只凝着近在咫尺的景王,他并不看我,仅是将目光越过我,投注在我的身后,那里,纱慢后,是他的母亲,已经残缺到失去一个人最基本尊严的母亲。

“你也出去,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他冷冷地说出这句话,我触到他心底那种深浓的悲痛。

他的母亲,在他幼年成了人彘,我不知道,这么多年,他是怎么熬过来的,但那必定有着不逊于我的难耐,因为,我的母亲去得很快,我痛到无以复加也只是在那一段日子,接着,我就学回尘封自己的情感,而他呢?这十几年,每日都要面对这样的母亲,如同慢性的毒药一样,一点一点噬咬着心,痛,可,得不到解脱,更得不到救赎,这才是最大的悲痛,人生最无奈却必须要去忍受的悲痛!

所以,在此时,我葫起的怜悯之意,是源于他,即便,眼前这个男子,对我不止一次心狠.包括如今还在延续的心狠——息肌丸。

“不要用这种目光看着本王,卑贱的人,本王让你滚!”

“色厉内荏这词说的就是王爷。王爷这么怕人来到这,不就是担心,别人触及你的软弱吗?”我微微一笑,未有一丝的畏惧展现在脸上,纵然,我心底还是有些忐忑,今晚他的邪肆还历历在目,我不可能这么快做到止水不惊。

他没有怒,脸上方才的?腽意也似乎也消散不见,只是他的语音更冷,周身仿佛也笼了一层千年的寒冰,让人愈发觉得凌厉:

“尽好你的本份,若你想让他知道你来这,你会失去得更快!”

“王爷,我会恪守棋子的本份,棋局虽在你的控制里,但一着不慎,满盘皆败。”

我淡淡一言,语意颇带了几分以往的恭谨。

是的,他刚刚离宫又回来,岂知不是心里有所计较呢?也就是说,他根本没有远离未央宫,纵然他可以自由出入这寿安宫,但,并不意味着,他能擅自进出嫔妃的禁宫,他屡次的违犯,乃至今晚他的失仪,终有一天,会把他推上不复之地,而,现在的我,并不能希望他和玄忆之间的反目。

我想,若我能化解这段宿孽,对于景王,对于玄忆,才不会有更多的遗憾和愧疚吧。

我不知道,自己可以不可以,但,我要尽力去尝试。

所以,此刻,我欣然地说出,还是他的棋子。

他果然为我的话震了一震,旋即恢复常态:

“本王自有分寸。”

我低首从他侧边向殿外走去,与他擦肩而过的刹那,看到自己绣的那个香髓已然系挂在他的百玉腰带下,莲步有些滞怔,可,我此时却不能再问他要回,正如云纱所说,那样做,无疑是对他真正的伤害,他方才说的话,我都了然明白于心,同样身为皇子,他所拥有的,都被放在玄忆之后,仅因为他们的母亲不同,从小到大,他注定不被重视,注定得到的都不会永久属于他。

如果这香霞能给他一丁点的慰籍,意味着是他从玄忆那夺来的第一次属于他的东西,我是否该成全呢?

这样想着,眉心颦紧,眸华移转,我疾步往殿外行去。

殿外的空气清新地扑面来,将方才的窒息憋闷一扫而尽。终有一天,景王心中的窒息憋闷也会一扫而尽吧?我愿是那风,荡涤净他过往沉淀下的沉郁,这样.玄忆的皇权才真正是万心所归吧。

毕竟,他们是本该血浓于水,不该手足相残啊。

笑靥绽放于我的唇际,出宫门,甫对上云纱同样恢复淡漠的声音:“小主.请速跟云纱回宫。”

她低眉敛眸,恢复恭敬,恭敬里有着无法忽视的淡漠,她引着我往来时的甬道走去,这条甬道很安静,和来时一般安静,可,心,终究不能再如来时般静然回到宫中,再睡不安宁,辗转间,待到晨曦乍露时才昏昏睡去。

甫起身时,轩窗外早暖阳阳融融,初秋的暖阳有着其他季节所没有的温暖和I墩,这是这个季节唯一让我欣然的地方。

而没有想到,我人生最重大的转折,也是始于这个季节。

檀聆带着两名粗使宫女依次入殿伺候我洗漱,我方用洗颜粉洁完面,她递上绵-_f】时,惊愕地道:

“呀,小主,你的唇——”

唇?我的手抚上樱唇,唇部的伤痕清晰的映于指尖的触感,是咋晚景王肆虐的再次见证,容色依然不惊:

“想是昨晚噩梦的缘故,不慎咬的。”

我淡淡道,走至梳妆台前,唤:

“取口脂来。”

檀聆在那堆看起来大小模样差不多的白玉制的盒中取了一个绿洒金的迷于我“小主,这个颜色较浓,正合适遮暇呢。”

我微微一笑,这、r头倒也识了眼色,伸手接过,她早乖巧地打开盖子,我见那颜色,恰是宫里女子喜用的石榴红,递接过她另递来的细簪子,挑一点儿,抹在手心里,用一旁宫女呈上的清水化开,抹于樱唇,手心里残余的再涂上颊腮。

菱花镜中的自己顿时容色鲜炎努且甜香满颊,真真是在平日的素雅里添了妩媚,我本不喜淡净,昔时也是因了玄忆喜着我着那白素的颜色,使得我本来喜好艳丽色彩的本性遮去了不少。

“小主,这宫里的司妆坊的东西着实是好的,但,奴婢总觉得这石榴红固然被各宫的主子热捧,用在小主脸上,还是有些许欠缺的。”檀聆若有所思地道。

宫里的宫女若无主子许可,是不得如此评点主子妆容不足的,这点,檀聆自然明白。

“呃?”我侧了脸,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若小主信得过奴婢,许奴婢一日时间,待明日奴婢定献给小主别样的口脂“你会制作口脂?”我轻扬黛眉,问。

“是,奴婢家中几代都是脂粉商,坊作间,也主要是靠我们家的女子负责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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