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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忆一再地为我逾越规矩,让我心底愈渐不安,我的手勾住他的肩,身子,第一次在他的怀里不安份起来。
“别动。”他低声,有些不悦地道。
“这不合规矩。”
“你难道不想朕这么宠你吗?”
我当然想!
但,我更知道,有些宠带来的后果,并不是我无惧就能承受的,哪怕,他说会替我挡,可,明处易档,暗处呢?他真能挡得周全吗?
更何况,这于他的英名,始终还是有损的。
“朕封你为姨好,却不想你把自己比做那班婕好
他又提起昔日那次‘却辇’,我有些荤红了脸,一时无语以对间,袭茹已迎上前来。
今晚,原是她当值,她看着我,却并不惊讶,只福身请安:“皇上,可是要安置?”
“嗯。”玄忆颔首,把我抱进内殿,放于龙榻之上。
这是我第一次坐在龙榻之上,床栏皆用纯金雕着栩栩如生的九龙盘云图,帐帷亦是清一色的明黄,他俯低身,我的身子触到柔软的锦褥时,他却已然起身,似要离去。
“皇上——”
我轻唤他一声,今晚发生的一切,让我的心里没办法象以前与他相伴时自在他应该也是如此吧。
誊觉得,有些什么改变了一般,却又说不出来是哪里不对劲。
他身上仍是红色的喜衣,看着这种红,才让我不自在的心,稍稍定了一下,这是属于我和他的颜色,所以,一切都是我多想了。
随着这一唤,他并没有离开,仅是替我解开身上的斗篷,袭茹上前接过褪下的披风时,他吩咐:
“多拢些碳,殿内还是太冷。”
“是,皇上。”
其实,殿内一点都不冷,比宫中各处都要暖和,因为昭阳宫里有着宫内最好的温泉眼,是以,接近地绕,再加着银碳的薰融,又怎会冷呢?
他的手执起我的:
“手都冻得这么冷,本不想你再受凉,却还是生了这些事端。
他原是为我着想,我的手被他握于手心,心底彼时的那些惴惴固着这一言,都化为了烟消云散。
“皇上替臣妾捂着,臣妾不冷。”
他的脸上没有以往那种柔意,只是,手心的温度却是真实的。
“早些安置吧,今日,你也累了。”
“那——皇上——”我带着一丝企盼的目光,凝向他,“可以留下吗?
他的手移到我的脸上,眸华第一次,深透地让我不敢直视,仿佛,只一看,就会被吸进去,再辨不得自我:
“这是朕的寝宫,朕自然会留在这。”
“嗯。”我轻轻应了一声,把脸伏进他的怀中,他的手很温暖,他的怀,更加温暖。
我不管边上还有袭茹,我就想这样蜷倚着他,如果这么倚着,能一瞬白发,那该多好呢?
“皇上,奴婢伺候您安置。”袭茹禀道。
我稍抬起脸,不待他应允,接过她的话:
“你也退下罢,这里由本宫伺候皇上即可。
袭茹有一丝的迟疑,但随着玄忆颔首,终福身退到殿外。
这里,只剩下我和他,和泰然殿时一般,不,有点不一样,泰然殿,还有红帐外的那三个宫女,这里,因是他的寝宫,连那三个宫女都不会有。
我站起身,立于他的跟前,他真的好高a阿,我只到他的下颔处,微仰起粉脸,伸手先把他外面披的斗篷脱开,本该把斗篷挂到一侧的衣挂上,我却不想他的手离开我的脸颊,于是,仅挽在手臂上,稍稍踮起脚尖,够着他襟领处的扣子,轻轻地把它解开,他的手缓缓移到我的腰上,如此地温暖,随着他手心的烫熨,心底漾起悸酥的感觉。
脸上的红霞愈浓,我在胡思乱想什么呢。
好不容易把他的扣子解开,里面是月白缎子的云纹,我的嘴角微微一振,又是月白,除了明黄,他似乎最爱的颜色就是月白的。
手轻轻一合,把方才解开的喜衣复又拢上。一回身,抒开他移于我腰侧的手,径直走到衣挂边,把斗篷挂了上去,纤手兀自,有一下没一下地去抚平那斗篷上的褶子。
“又使性子……”他的声音缓缓在耳边响起。
“就是不喜欢你一直穿着月白,太素了……”手抚着褶子,语音里,犹是装不出平常的镇静来。
“是仅仅不喜欢朕穿这颜色,还是你不喜欢其他?”他走近我,仍是拥住我纤细的腰,我抚着褶子的手蓦地一颤,旋即-恢复如常。
我能说因为珍妃吗?
不能,哪怕我其他可以坦白,但坦白这个,给我带来的,怕只是让他以为我善妒吧。
况且今晚,我已经表现得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计较。
“就是不喜欢这颜色。”
我收回抚褶子的手,回转身子,伏下身,借势又挣开他拥着我的手,替他去解龙靴上的带子。
他却也随我微俯下身子,温暖的指尖勾起我低垂的脸,一字一字,带着一种喟叹,道:
“朕该拿你怎么办好?你到底要的又是什么?”
他从没有说过这两句话,在此刻说来,让我的心,有些疼。
或许,是因为他眼底的神情,那样的神情,让我会觉得疼痛。
他没有等我回答,松开我的下颔,只抓住我的手臂,把我的身子猛地一拉,就提了起来:
“朕不要你做这些事!”
这一句话里,带着几许的?陋意,我听得出,但我不知道他的愠意从何而来,我的茫然落进他的眼中,他的眼底,满满的,是都是我的影子。
“我想做这些事,这是民间,妻子才可以为夫君做的事我执拗的说出这句话,又要伏下身,可,他的手抓得太紧,让我没有办法在俯低身,我的执拗换来他的又一句话,听上去,很冷,可,落选心底,我知道,是暖的:
“朕是一国帝王,注定不会成为那些民间的夫君,朕要的蛔蛔也不是现在委曲求全地待在朕身边的掘掘,你可明白!”
他要我成为能陪在帝王身边的女子,这是最实际的话,我亦明白,这才是我今后所要面对的种种。
他是真的把我视做他的女人,所以,我心底是暖的。但,那样的日子,真的就没有遗憾吗?
不去想,再想,我怕,我会越来越束缚住自个的心性。
所以,沉默吧,我选择用沉默面对这句话,他凝着我,我只是沉默。
啊。
气氛真的很尴尬啊。
“安置吧。”他柔柔说出这三字,仿佛方才那些愠意是彼时的一种错觉。
我躬身,不再竖持替他褪下靴子,仅按着礼仪,待他先行上桶。
“插始……”他轻唤我。
我微微抬起眸子,他有些无可奈何地站在我的跟前,原来,他也会无可奈何“来——”他把手速给我。
我犹豫了一下,犹豫间,他不再等我,牵住我的手:“明日是除夕,朕晚上恐怕不能陪你,莫要怨朕。”
“臣妾不敢。”
他牵着我的手,捏得我有些疼,我却连眉都不颦一下,任他捏着,疼点也好至少,我知道,他捏得越重,越是气我此时故意装出来的神态。
“从明日开始,院正会亲自熬煎汤药,你的寒毒,很快就该没事。”他徐徐说出这句话,我的手,不自禁地在他的手里一震。
“真的,可以这么快就治愈吗?”脱口而出这句话,我心里的惊喜溢于言表“难道,姬姬觉得院正的医术不足以驱除你的寒毒,抑或,姬姬自个不愿意痊愈?”
他的话好奇怪,从今晚我对他说坦白后,每触到这个问题就这么奇怪。
“皇上,臣妾自然希望能早日痊愈。”
我按着礼仪说出这句话,看到他的唇边泛起一道弧度,很浅。
“你希望就好……”
为什是我希望就好呢?
我有些疑惑地望向他,可他,并再多说一句话,仅牵着我的手,一并至榻上明黄的帐帷放下间,一切,皆归于清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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