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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占帝王心:弃妃不承欢(15)



“别动!否则,落了疤痕,可别怪本王后悔!”

转瞬,他的口气带着几分威胁的意味,他另外一只手,迅速轻柔地将那白玉膏涂在我的受伤的肌肤上。

白玉膏的沁凉,和着背上火辣的刺痛,胶着成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

这份感觉里,或许还包括着,一些其他的意味。

十五载,第一次被一个男子,看了我的后背,那个男子,不是我曾经的夫君,于我,是否又可以算是种讽刺?

南越望族千金,素来所受的礼教,是身体发肤,只可呈现于夫君面前,若被他人窥得,则必须自尽以全其洁。

而我,在这一刻,突然,并不想自尽,不是源于我的贪生,仅是为了……

第九章 遭杖责(6)

在他的手下,我突然,停止了反抗,他另外一只手也顺势松开按住我的背。

“本王随时可以要你的命,但,你的命,却并非只系在本王一人手里。你和本王订立盟约,是为了活命,可,如今,这禁宫中,只有依靠他,你才能安然无恙。”

“难道,他的命,不是你所想要的吗?”

“聪明的女人,本王欣赏。”

“既然,只有依附他,我才能活得更久,那么,他若死了,我的命岂非也活不长?”

“本王要你做的事,不会是要他的命。”他的语音里有着一股深浓的戾气,深浓得让我不自觉得背部微微地战栗了一下,他的手,已察觉到这丝战栗,“你的脸,是你在这宫中,最有效的利器。用你脸,握住更多的权利,才能真正成为本王的盟友,你会得到的,不止是活命,还会更多。”

“譬如?”

“你想要的,都会得到。”

“但,有一样,我是永远都不会得到。”

情绪稍稳的我也不再自称奴婢,或许,我的骨子里,是不屑为奴的。

“那又何妨?只要你得到的,是这世上任何女子梦寐以求的,你就是幸福的。”

他没有问我,是什么样的东西,我无法得到。

睿智如他,或许 明 了,我所希冀的。

可,这样东西,置于禁宫,却是最虚幻浮华的。

是任何女子纵使期盼过,终会在年复一年的蹉跎中落空。

“母仪天下如皇后,幸福吗?”

“待到你有那一天,你才会知道。”

他的手柔柔地替我把膏药涂满背上的后背,灼疼感随着沁凉入髓,渐渐退去。

我抬起眼眸,贝齿间,隐隐品到,腥甜的味道。

这种腥甜,让我知道,即便,不是为了幸福,为了更好地活,不任人宰割,我也不能再这样下去。

从他将我送进西周后宫的那天开始,一切,终于照着他预想的轨迹开始转动。

如果我要逆转,除非,我比他更有力量。

而这力量,或许,只有一个人可以给我。

但,我清楚地知道,我所要的逆转,或许无关乎盟约,仅是我在他心中的位置。

第十章 感君怜(1)

我不知道景王是何时离去的,倘若不是背部沁凉,我几乎会怀疑他是否真的来过这屋子。

抑或那不过仅是我的一次臆想。

月华代替夕阳斜射进屋子时,袭茹走进屋内。

“墨瞳,可好些了?现下才得了闲来看你。”

“劳烦姐姐,已不碍事。”我仍趴在床上,下意识地拢紧薄被,以免她看出端倪。

“你这孩子,怎么会不碍事,打的可是实实的板子,因你是宫女,受伤的部位又在背上,只能让医女帮你瞧伤势,也不知那药是否管用。可巧皇上晚膳时问起你,赐下这瓶密制的还颜膏,命我替你敷上。”

“真的不碍事,医女才帮我敷了药,如今大好了不少。”我有一丝的惊惶,生怕她发现背上敷的是白玉膏。

即是南疆供品,宫里虽不常见,但袭茹是御前宫女,随侍这么多年,该是见过的,若被她瞧出,实是不妥。

“呵呵,瞧你扭捏的,那我把药先搁一边,明日记得让医女给你换涂这个。这可是不可多得的伤药,皇上总共也只有三瓶,又赏给你一瓶。”

“怎会这么金贵?”我眉微扬,略有不解地问。

“这膏炼制起来颇为麻烦,需用每年雨水节令的雨、白露节令的露、霜降节令的霜、小雪节令的雪做引,反复熬炼五年方成一小瓶,是以,单单这三瓶,可不得耗了十五年?



“我不过是低贱之人,用这金贵的东西,怕折福,还请姐姐替我谢过皇上,就说墨瞳伤已大好,无须再用这还颜膏。”

袭茹轻轻一笑,道:

“皇上既赏给你,又岂有收回的理?你以后在御前当差,可得记着,主子赏下东西,是我们做奴才的荣幸,万万是不可推托的。今日之事,也合该是我的错,没有提前把一些禁忌规矩告诉你。”

作者题外话:三更了。。。

第十章 感君怜(2)

“是墨瞳初进宫,没有仔细记下这其中的规矩,故才引来今日的是非。”

她的手轻轻抚过我披散的乌丝,轻轻喟叹:

“本以为这道禁令两年内未有人触犯,宫中的人也淡忘了,却没想到,只要一日皇上不下令解除,这始终还是一道予夺人生死的旨,是我疏忽了。”

“姐姐,墨瞳只是有一点不明白,是否不慎采撷其他的花,也会遭受仗毙,还是——仅是对桃花而言。”

她的身子稍稍颤了一下,凝着我,道:

“这条禁令,仅是对桃花而言。但宫中,现今也惟有昭阳宫内栽有桃花,另外一处,本身就是禁宫,自然不会有人在那触犯这个忌讳。”

“姐姐,我真的没有采那桃花,是风拂落于衣襟,不想犯了禁令。”我怯怯地辨别着,其实,心中,却是想探出袭茹更多的话。

但,她并未再多说关于这条禁令的典故。

“其实不管是风,抑或是其他的缘故,死在这条禁令下的后妃都已有一人,更何况是我们奴才呢?幸得皇上替你应下这事,这阖宫中,也惟有他才能救你。”

我心底掠过一丝哂笑,这禁令本来就是他颁的,约束着别人,惟独不约束自己。

可见,万人之上的他,始终是因为手握大权,不独于其他人相提并论。

我不语,或许,是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桃花禁令的背后,不管隐藏着什么,必定是这位少年天子的禁忌之处。

是的,少年天子,在南越国破时,我本以为这位一统天下的帝王该过而立之年,方成就此雄图霸业,却没料,他的年纪竟和青阳慎远仿佛。

其实,这西周,让我没有料到的事,又何止这一件呢?

不过件件的背后,都是不为人所道的阴暗罢了。

第十章 感君怜(3)

承明十五年四月甘八日,嬴玄忆正式改国号为周,年号为乾永,以章明德。

国都仍定于镐京。

南越旧主青阳慎远封顺命候,赐居镐京退思府。

这数十日,我一直卧于床上,而景王,每隔两日,趁黄昏前后,就会到屋内替我上药。。

云纱这段日子被遣往繁逝宫,我一人独居一屋,也为景王掩饰行踪提供了方便。

我曾对他说,有还颜膏,无须再用白玉膏,但他仅是哂笑着,将那还颜膏的瓶子掷于一边.

如是,在医女面前,仅能说自己可以敷药了,让医女不必每日来替我敷药,她们以为我是不愿她们触碰身体,纵然心里有所不悦,但也由得我去。

毕竟,我只是一名宫女,宫里还有更正经的主子值得她们去伺候,她们若要高升,靠的也是那些主子,绝非是我这样的宫女。

袭茹每日卸值便会来看我,让我好生将养着,皇上吩咐我暂时不必当差,等伤势恢复后再回御前复值。

那件事后,皇后,盛惠妃未有任何动静,惟有月琳,被调往长乐宫,宫内居着周朝的太皇太后,年近古稀,不理世事,月琳过去,便是服侍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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