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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占帝王心:弃妃不承欢(133)



毕竟,我怕,所有的过往终究敌不过的,惟是时间的残忍。

叶夫人另要去喂所圈养的各类动物,我一人捧着花,生怕它们枯了,先自回竹屋,准备用水养起来。

甫走到回廊,忽听隐约有人声传来,这里,除了叶夫人和叶先生,就我和景王二人是生客,难道,又来了人不成?

我寻着声音走去,恰是景王和叶先生二人。

他们并站在那一泓溪流前,一侧,梅枝斜斜地在他们的头顶处绽出些许的嫣红绚而,可这份绚丽,因看他们话语里的凌厉,却再无绽出更多的姝艳。

我将身子掩在一间竹屋的后面,听到他们的对话更为清晰地落进耳中。

“这么多年,您果真过得逍遥啊。”

甫启唇,景王的话语不止是凛冽,更多的,是一种清晰的鹤努一个‘您’字不仅仅是尊称,在此时,更象是一种讽刺,含着恨意的讽刺。

他认识叶先生?

“你还是找到了这。”

叶先生的语意里辨不出任何的情绪,除了对叶夫人时的柔情款款,他的淡漠甚至不输于景王。

“哈哈哈哈。”四声大笑从景王的口中溢出,这笑或许已然不能称之为笑,带着太多的凄凉,我从来没有听过景王这样笑过,第一次,刺进我的耳里,莫名地,让我的心中,涌起一种没有办法忽略的关于悲怆的味道。

“您以为是我想找到这吗?如果我知道您和她在这,我宁愿困死在谷底,都不会走到这里!”景王狠狠地说出这句话,每一个字,仿佛都是要在自己的心里砸出血来的那种狠厉,“可,却还是让我看到了!看到了您和她的‘恩爱’!”

“景儿,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放不下。”

“我怎么放得下?!您让我怎么放?从小到大,您何时正眼瞧过我?瞧过这个同样是您嫡生的孩子?曾经,我以为,母妃宠冠后宫这么多年,您对我,必然也是有所不同的,但是,我却从一开始就错了!您宠的爱的,原来并不仅仅是我的母妃,只是把她推到了后宫争宠的峰尖上,替您真正要保护的她挡去所有的倾讹!您看着她为了保住自己的一席位置挣扎得那么辛苦,心里有的、在意地,却仅是身边那个卑微的宫女!”

景王接近低吼地说出这一番话,终于让我的心一并惊愕眼前的叶先生.难道是先帝?!

他没有驾崩,就诈崩,然后传位于玄忆,自己携着‘叶夫人’归隐在了山间?

也在这刹那,我终于想起来,为什么觉得‘叶夫人’眼熟,那日,青阳慎远突然朝见玄忆,我被迫退到伯,书房的里间,墙上挂的一副画像中的女子,不正是‘叶夫人’的模样吗?

“景儿,或许为父确实待薄了你母亲,可对你,为父并没有丝毫因她的原因怠慢于你。虽然彼时你年幼尚小,难道真的看不出来为父的用心吗?”

叶先生的话语里分明带了几许的苍涩。这种苍涩里,我听得到,一种父爱的深沉,这种深沉,是我从来没有得到过的。

澹台谨,对我不会有这样深的情感,也是在这瞬间,我觉得景王其实还是幸福的,不过,他却忽略这种幸福,只将自己困束在仇恨的包围中。

“您的用心?我看不到,我只看到,当无忆,我的伴读,就这样,一宿之间继位成了新君,我才知道,您始终心里,并没有把我当真正的儿子看待。我不是稀罕您的皇位,我只是想您能真正地用父爱疼我一次,可到头,我只落得母妃成了人彘,我连探望母妃一面,都要看无忆,不,是玄忆的脸色!您说,为什么呢?同样是您的儿子,您为什么可以厚此薄彼,就如同,同样是您的后妃,你爱的,却是那个宫女,我母妃伴您的数十年,最终不过是替他人做了嫁衣。”

我从来没有看到景王这样的失态,在说出这些话时,他宛然只是一个希冀得到父爱,希冀着父亲对母亲终是不同的孩子。

确实,他真的还是孩子的心性,并不是伪装出来的那般成热。

“若我当初不是念着父子亲情,在你射杀铭儿时,我就不会姑息于你!”

这一句话,蓦地让我的心里陡然一惊!难道说,景王曾经

“铭皇兄?是,是我射杀了他,只是,我没想到,您也知道,看来,您对我的宽容真是够多的,我是否应该感恩戴德呢?我的父皇?”

景王的声音里充斥着阴鹭,这种阴鹭即便在此时,暖阳高照的接近正午时分仍让我不禁浑身起了一层细细密密的疙瘩。

若从他们的话语,以及玄忆即位至今已有十五年来推测,该是景王很小的时候就射杀了他口中的铭皇兄?!

那么小的一个孩子,就懂得了杀人?

我倒吸一口冷气,借着竹屋的遮掩,我才能听到他们的这番对话,我不喜欢用这种不光明磊落的方式偷听,只是,我的一时好奇,让我在听到这些话时,没有办法自禁地只能继续听下去,哪怕,这是很不道德的行为。

因为,关系的,不仅仅是眼前的俩人,还有玄忆。

“景儿,哪怕你做错再多的事,能容的,我还是选择容,不仅仅是失去铭儿之后,我不想连你一并失去,更由于我知道,你是遵从你母亲的意思,不得不为,所以我等着你悔过,灯你重新做回最初的景儿,只是,我很失望地看到,你母亲对你的影响始终是太深,深到,你一错再错,仍不知悔改!”

‘叶先生’的话仍是不疾不缓的从容,原来,他就是先帝,所以,初见他的眼眸,我就会觉得有种不怒自威的气场。

“那还是不是拜您所赐?今时今日,您用诈死换来这样神仙眷侣的日子,可曾有一刻想过,我母亲所爱的煎熬呢?我真的很想知道,为什么您可以这样残忍地对待我们母子,如果您不爱我母亲,何必要许她这么高的位份,又何必要生下我呢?我的出生,或许从一开始,就象一个悲剧!”

景王说出这些话,竟让我也品到一种疼痛,这种疼痛,随着我愈了解他,就愈深。怪不得,他的恨会这般地浓,皆是有着前因后果的必然。

“没有谁注定是悲剧,只是景儿你自己的认为,你陷在恨里太长时间,这种鹤努其实不过是一场误己误人!”

‘叶先生’随着最后一句话的说出,骤然加重了语气。

“我知道,您不想看到我,所以希冀着我快点离开这里,对吗?不过,我却偏选择在这里,慢慢的熬制草药,我要看着你们有多恩爱,这些恩爱,是否会因我这个皇子的到来,有所转淡呢?”景王带着更浓郁的阴鹭说出这句话。

原来,这才是他的本意。并非是为我寻找草药,留下来,只因为心有不甘。

或许,我的毒本就是无药可解的,又或许,我本身就没有中毒,这样想时,我的唇边浮过一抹淡淡的弧度,很淡,并不深,如同我此刻的心境,虽未到看尽千帆的时候,却也是清冷依旧。

“你到底要什么?”这句话, ‘叶先生’凝着几分冷意说出,景王,终是触及他心底的禁忌了吧。

他和啼r夫人’之间的感情,应该是历经磨难才得来的相守,因为要一个帝王为了江山放弃美人并不难,为了美人放弃江山,古往今来,却着实是不多的。

这样的感情,需要多少的沉淀才能成就。或许真的如‘叶夫人’口中所说的没有计较的爱,才能圆满吧。

“父皇,如今才关心儿臣要什么,难道不觉得太晚了吗?”景王笑着说出这句话,笑意里,满是不屑,和嘲讽。

“不管你要什么,假若你要伤害到宸儿,我不会再容!”

“您不会再容?有用吗?如今的您,并不是皇上,手中甚至连一点兵权都没有,而我,您最不待见的儿臣,却手拥三万精兵,您说,倘若我现在发号施令,让精兵悉数至此,会怎样呢?将您的世外桃源夷为平地,亦是不难的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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