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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占帝王心:弃妃不承欢(132)



甫到厨房跟前,叶夫人早就在回廊前沿水的花架下,摆好几样餐点,皆是清淡精致的小点,尤其中间一个透明的蒸果,是我从来没有见过的。

“快用口巴。”

叶夫人一直是笑着的,从初见她时,她的脸上就挂着让人舒心的笑意。一个女子,可以每时每刻都这样地笑,那是要有多少的幸福充盈着,才能如此呢?

我不知道,只知道,惟有那日在街市之上,我的笑,是发自内心,没有任何顾虑的,糖葫芦很甜,更甜的,却是心底。

什么时候,我也能象叶夫人一样,与心爱之人长相厮守于世外桃源的人生呢?这是身为女子,最大的幸福吧。

可,我知道,我不会拥有,在我喜欢上忆的那天开始,禁宫深深,终是我的一生。

景王坐定,却仍戴着面具,我望着他,略近其身,不由轻声道:“脱下这个吧,不然你怎么用早点?”

他的眸底一片阴暗,我看不出他究竟在想些什么,气氛顿时有点尴尬。

叶先生并不望向我们,只对着叶夫人,语音温柔:“宸儿,一起用罢。”

“嗯,早起新熬的你最喜用的山药粥,先尝尝。”

叶先生执过叶夫人亲自为他添的一碗清粥:

“你做的,总是最合我的口味。”

随着这一句话,骤然,景王的手又握紧成拳,那‘咯咯’之声响起时,让我心底的疑惑越深,他并不是容易失态的人,但,这一次,着实有些什么,让他不再镇静自若。

“阿景,可是这些都不合你的口味?”叶夫人眸华凝向景王,温婉地问道。

“怎么会,他没什么忌口的。”我忙应上这句话,心中只浮起忐忑不安。

我转向景王,手第一次垂下,在他们看不到的暗处,覆住他紧握的拳,正色“阿景,快用早点。”

只这六个字,我觉得到手底他的手一片冰冷。

“阿景!”我复喊了一声,终于让他的眸底的阴暗消散些许,我侧过身子,纤手执过他的面具,轻轻地,替他脱下,我觉得到他的身子震了一下,不过,还是由得我将面具脱去。

“咦——”叶夫人轻轻地唤了一声,这一声虽轻,却带着诧异。

我不明白为什么叶夫人的反映亦是如此的奇怪,眼角的余光仅见到,叶先生墨黑如星辰的眸子也终是不再平静到无一丝澜意,甚至于,凝着些许若有所思。

“我不用了。”景王骤然起身,拂袖离去。

我手中拿着慌那个冰冷的面具,望着他离去的背影,犹豫了一下,仍是没有起身去追他。

“婳儿,我会替他留一点,你先用吧。”叶夫人轻轻唤我。

“好。”我应声,心下百转千回,已然食不知味。

好不容易用完早点,我执意要替叶夫人收拾,把那些碗逐一清洗,过碗的水冷冽彻骨,也好,可以让我浑沌的思绪稍稍有些清明。

叶夫人在一侧用绵,巾把我洗完的碗擦拭一千,复放到碗架上,见我神情怔怔.突然道:

“阿景喜欢婳儿吧。”

“呃?”我一个失神,差点碗一滑脱手而去。

“婳儿喜欢的难道不是阿景?”她轻声问。

我低下螓首,声音虽低,却字字清楚:

“不是。”

“婳儿好象并不是很开心。”

“叶夫人,我很羡慕你和叶先生的伉俪情深。或许我这么说很唐突,但,从咋晚到现在,我想,这世上,如果真有最幸福的感情,那我应该已经看到了。”

“是吗?”她淡淡地说出这两字,语音却蕴着另一种莫名的低徊,“彼时当我象你这样年轻时,却并不认为我能这么幸福。”

“为什么?”我突然很想知道他们的故事,这么问,虽又很唐突,可,我并不想隐晦地去问,对于这样一个玲珑剔透的女子,直截了当,应该更适合吧。

“因为那个时候,我并不认为自己会爱上他,同样也不敢想象,他会爱上我。我们的感情,经过很多年的沉淀,才到今天你看到的这样。现在回想起来,如果我这一生没有遇到他,该是一种遗憾,即便,这个过程里,包含着伤害、包含着痛苦,最后,终是甜蜜幸福的。”

“伤害和痛苦的过程,也会甜蜜幸福吗?”我并不能了解这种感情,因为我本身才刚刚学习喜欢,试看爱。

“会,但有所含,必有所得,含下一切的鹤努其实,爱并不能难得到,舍不下,只是人的心里有计较,计较之于爱,却是最要不得的。”她的语音柔缓,如微风拂面般和煦,在这种和煦里,我知道,她的淡然和大度,或许是此时的我,所比不上的。因此,我才会一直离幸福看似很近,其实终究还是有着一点的距离口巴。

“叶夫人,我会努力让自己不去计较的,虽然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得到。

我轻轻一笑,把手中最后一只碗洗干净,递于她,她伸手结果,指尖与我的相触,温暖柔软。

“婳儿,虽然我不知道你经历过什幺,可我看得出,阿景这个孩子对你的心,是真的。”接过碗的刹那,她说出这句话,我对上她的前水瞳眸,那里,有洞悉的了然。

她竟然也能看出景王的心思,所谓旁观者清,就是这个意思吧。

“但,我想,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才是真正的幸福吧。”

这句她让她略略地沉吟了一下,少顷,方道:

“喜欢和被喜欢,女子一般都会择其前者,至于,哪种能让自己比较幸福则是固人而并,有时候,错过一时,可能,就是错过一世。”

错过一时,错过一世?

我和景王应该就是如此。我仍能记得在懵懂的彼时,我对景王是有着别样的情愫,可一切,终究随着手腕那刀的落下,烟消云散。

或许,彼时,我怨着他的狠,以及他的绝情,殊不知,这些怨,是不是也正源于在意呢?

而玄-“乙,从来不会给我最直接的伤害,也正因此,我才在他的柔情下甘愿逐步沉沦吧。

“婳儿,洗干净手,我带你去后面的花圃。”她唤我。

“啊?”我又发出愚蠢的单音节字,在这样完美的人面前,我发现我的智商乃至情商都开始直降到零。

“阿景昨晚说,你们想在此多住段日子,等你的身子恢复了再走。所以,今日我带你到四处随意地逛逛,毕竟这里远离镇城,亦算是比较枯燥乏味的地方。”

“哪有,一点都不枯燥乏味,只是叨扰叶夫人了。”

这句话,让我想到客套的假惺惺,在叶夫人的坦然面前,我又觉得自己真的一无是处。

“婚儿,你呀,就是太客气了,我和叶郎住在这里多年,能有人来陪着,确是好的,只是,这十多年,也就你和阿景俩人来到这,看来,真是缘分。”

叶夫人柔柔地笑着,起身,拿起胰子,细细地把她柔若无骨的素手洗了一遍,她应该常年操持着这些家务,但她的手仍保养得丝毫不逊于宫内的后妃,象她这样的绝美人儿,若是一朝选在君王侧,定也是独宠一身的主子吧。

陡然起了这个念头,突兀得让我稍缩了下螓首,接过她迷来的胰子,二l午自己的纤手清洗干净了,才跟着她往竹屋后的花圃而去。

花圃里满是姹紫嫣红的鲜花,我甚至不知道,隆冬的时分,竟还能绽出这种妩媚,女子的天性,终是喜欢花的,在叶夫人的颔许下,我采撷了满满一大捧的花束,抱在怀里,慢慢地心里也充满着幸福的喜悦。

叶夫人说,这些花是叶先生每年寻遍周围的山峦,替她所栽种的,为的就是一年四季,百花不断,让这鲜妍开满她所有的岁月。

这种承诺,最朴实无华,但真真打动的,何止是一刻的心呢?

所以,此时,我抱着这些花,仿佛,也就能抱住玄忆许给我的那句誓言般。

是的,我现在一直提醒着自己这句誓言,无时无刻,这样,我才能有信心坚持到回宫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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