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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他都相信了,玄忆更不会怀疑。不过是认为,这是一场别有用心的宫闱倾i化。
而,宗正寺隐看这条没报,应该是玄忆的意思,也表明,他不会为了我去查这件事,我的死活,不过是宫里的一段过往,一段不过持续了半年的过往。
烟消云散后,没有人会记得,被焚烧的椒房殿里,那具尸体的名字。
最末等的采女,即便死得不明不白,又有什么关系呢?
玄忆.这就是你所说的不负吗?
这比让我知道,你不来救我,更加让我难以接受。真的,难以接受……
头有点晕,是饿了吧,这些日子,我吃得很少,加上奔波劳累,我的身子难道真的撑不住了吗?
我闭上眼睛,终于不想再说任何话,蜷缩地靠在一侧的洞壁,沉沉地唾去。
或许,不会再醒来,这么睡过去,是不是,人会比较舒服呢?
在半梦半醒间,仿佛,有谁在我的耳边低吟:
“当经历过真的以为失去你时……悬崖上,我才不想再失去你一次……哪怕,这个决定让我自己比你更加的愚蠢……”
这句话,很清晰的印进我的耳中,嵌进我的思绪,我知道,这和梦境是没有关系的,因为,我突然发现,我开始没有任何的梦境。
入睡后,仅是纯粹的空白。
在这种空白里,我甚至开始希望,我能遗忘掉过去的一些事,或者,我才会真的得到释然。
但.我可以吗?
不可以
因为,过往的曾经,有我最不能忘记的那一人,许我不负诺言的那一人,只为了那句诺言,即便,再苦再难,我都不能轻易的就这样放弃!
我相信,他不会负我,当中一定有着外人所不可道的隐情,他才在椒房殿失火后.选择沉默。
他不会是负心的人.不会
接下来的日子,是在等待景王伤口的复原中度过,或者也可以说,是我们日复一日寻找可能离开这里的途径,可,每次都是以失败告终。谷底的每一处我们都走过,除了上面的峭壁之外,竟宛然如铜墙铁壁一般让人无奈。
除去寻找离开的路之外,我们还要继续维系每日生存所必须的一些东西。
譬如,枯枝和食物。
他不许我去折那些枯枝,他负责每日折大量的枯枝供夜间的取暖,而我,只需去摘一些果子,带回后,再由他辨别是否可以食用。
入夜,我们没有再相拥而H民,仅是分睡在火堆的两侧,我靠里,他靠外。
有一日,他在寻找出去的路时,带回一些桔香草,替我镝在我睡的那一侧,桔香草特有的馨香仿佛对入H民有所帮助,那一晚,我睡得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安宁,因为没有被褥,所以这些许的桔香草垫在身下时,软软地,蓄积着火堆的热气,竟不比锦褥差到何处去。
而他却仍是睡在硬硬的山洞地上,却在第二日复替我换新鲜的桔香草。
终于在当晚,我忍不住问他:
“为什么您不垫一些?”
“本王不喜欢这种味道。”他的语气是淡漠的。
“不必每日都换新鲜的,H乍晚的我仍是可以睡的。”我不希望他把力气用在这些上面,哪怕新鲜的桔香草更加柔软馨香。
“你想死的话,可以继续睡割下一日后的桔香草,它散发的霉变毒气确实可以要了你的命。”他冷冷地说完,兀自转身,慢慢睡去。
我有些怔然地望着地上柔软的桔香草,这是毒草吗?但为什么,它却能我睡得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安恬呢?
“快睡吧,这草对你的身子有好处,只是割下后一日就会霉变。”
膈着火堆,他的背影在此时纵有些不真切,声音里的关怀仍是让我听得真切我躺在桔香草上,也转了身去,并不再望他。
翌日,我跟着他,才发现,长有桔香草的地方不过是靠近某一片岩石的缝隙中,并没有很多,如果每日换一次,顶多也只能撵上十天,所以,他自己不睡,而把这些桔香草留给我。
我或许并不能完全做到冷血无情,但,即便再动容,我知道,有些事,是不可能会发生的。
譬如.感情的转移。
而现实的情况正变得越来越糟糕。随着天愈来愈冷,假若我们不尽快走出谷底的话,意味着,可能会被冻死在这里,因为,靠近谷底的枯枝逐渐被折捡干净,包括那些可以食用的果子也吃得所剩无几。
他曾试图从湖泊中钓鱼,不过收获甚微,原来,并不是人人都能做一个合格的渔夫,哪怕他睿智聪明,文武双全。
没有取暖的火,没有食物,仅靠着水,我们没有办法活下去。
所以,不想死,就必须要想办法出去。
但,四面的峭壁,恁是连轻功再好之人,都恐怕很难借着枝蔓的助力,一气登到悬崖顶部,更何况,还有我这样一个一无是处的女子。
终于,在又一日的黄昏,我看他正专心地折着枯枝,站在他的身后,做出一个决定:
“王爷,您的伤口恢复得如何?”
“无碍了。”除了那一日他告诉我发生过的事,他索来是惜字如金。
“若以您的轻功,一个人是否能攀到悬崖顶部?”
他折枯枝的手滞了一下,不过只是一会,他便恢复手中的动做,二降几枝看上去较粗的杆子折到手中:
“不能。”
干脆地说出这二字,他的语音里依旧听不出任何的情绪。
“我知道您可以的。我希望——”
“本王并不希望!”他骤然打断我的话,不容我再说下去,他知道我要说什么了吗?
他回身,把手中的那些枯枝直往我怀里一扔,我忙措手不及地接了,手心一阵刺痛,但我仍是紧紧抱着这些枯枝,毕竟这是我们夜间取暖的倚靠。
“本王不会留你一个人在这。”说完这句话,他径直走回山洞,再不理我。
他究竟是什么意思?难道,这枚已死于椒房殿的棋子,他还有着用途吗?
其实,我知道,自己对他而言,或许不仅仅再是棋子的意味,从棋子,变成想要抢的东西,这个转变,还是发生了。
只是,这个转变,会伤到在局中的三个人。
俩个人的世界可以取暖,三个人的争,应该,仅是伤害。
抱着那堆枯杆,我跟随他的步子,走回到山洞中,甫放到火堆的位置,顿觉手心还是很疼,我借着洞口的亮光照看我的手心,赫然看到,手心中央扎了几根深褐色的木刺,星星点点地扎在那,有着让人不能忽视的疼痛。
我用另一只手的指尖,试图将木刺挤出来,但似乎效果并不大,反是让我觉得更为疼痛。正寻思怎样把木刺弄出来时,蓦地,他的手抓住我的,我下意识地一缩,他抓得却是很牢,大手将我的手心稍弓起,犀利的目光稍稍看了一下木刺的位置,用两个指尖一捏,随后迅疾地一桃,一根木刺就被他挑出,如此,不过须臾的功夫,剩下的木刺也瞥被他除去。
做完这一切,他的手并不放开我的,而是顺势切到我的手腕,我知道,他这样的姿势是替我号脉,跌进谷底这么多日子,他没有为我号过一次脉,但今日,随着他号脉的时间分外长,眉心,我看得出,一直是将蹙未蹙的样子。
他是怕我担心,所以刻意让自己的神色如常吧。
“是不是寒毒快入脏腑了?”
我问出这句话,面色却比他要自然。
我做好最坏的打算,只是,死在这谷底,真的有些不甘心。尤其,在知道玄-k心中,墨瞳被火焚尽于椒房间殿时,我更加不想就这么死。
不论怎样,我想活着,走出谷底。
“应该还能撑段日子,若能出去,本王会尽快找到解你寒毒的药引。”他松开我的手腕,复问, “你所用的息肌丸是对寒毒攻心的控制仍是有一定的效用。
所以,不必过于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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