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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占帝王心:弃妃不承欢(117)



我所能确定的,仅是这看似一统的天下,不会平静太长时间,所有的这一切或许正是玄忆所不愿看到的,也是他一直担心的源头。

而我,只是成为这一场男人博奕间的棋子。

不管是哪一局,棋子的命运或许始终操控在别人的手中。

略有紊乱的思绪被轻缓的声音打断:

“这是我的衣裳,先将就换一下,待到安全的地方,一定不会亏待于你,南越后宫昔日有的,没有的,都重新会让你得到。”

“但,你知道,我要的不是这些。”

我接过姬颜递来的衣裳,语音有些清冷。

“我们女人,最好的价值莫过去充分利用自己所能利用的一切。譬如,你刚刚的寻死,其实真的没有必要,人若死了,一切就都结束了。为了保全所谓的贞节,用命去换,值得吗?”

“以前或许是不值得的,可,现在,值得。”

“是为了周朝的国君?”她柔声问, “如果是,那就是最不值得的,周朝赢家的男子,最是冷血无情的,为了他们付出,到头,只会让你更加的痛苦。”

哪怕再冷血无情,我相信玄忆对我总是会有一点点不同的,毕竟,他曾给予我不止一次的温暖,即便都是假相,都是利用,至少,他对我说过那一句话。他说,他不会负我。

我信他。一如,曾要他相信我一样。

“上一代周朝的国君,曾把他所谓最爱的女子整整贬为宫女十年,十年啊,几乎是一个女子一生中最珍贵的年华,就尽付予青灯苦役。这就是赢家男子的绝情,为了江山,感情对于他们,不过是放在可以随时舍弃的位置。”

她缓缓说出这句话,如愿地看到我的面色一变。

我不知道,那是怎样的一种爱,或许,是否还能称为爱?

因为,竟可以虐情至斯,这样的爱,我是无法接受的。爱一个人,却贬低她冷落她,这是爱吗?

她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件事?是为了让我重新衡量对玄忆的感情吗?

玄忆一定不会这样对我,一定不会

我心里默默地反复对自己说看同样的话,这样,我才能不被她话外的余意所困扰。

“孩子,我是过来人,所以有些事比你看得开,也看得透彻,或许,昔日你看到的,不过是我执掌南越后宫,乃至前朝的一面,其实,我也是一步一步,熬到这个位置,当有一天,我看清了君王恩宠的本质,就再也不去奢求一些不该奢求的东西,譬如,帝王的爱——那不过是最虚幻的,帝王,他会极尽所能宠一个女子,却不会真正爱一个女子,当他成为帝王的那一天起,注定失去的,就是爱一个人的能力。”

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就为了让我死心吗?

可我不会死心的。我相信,凡事都不会是定数。

“所以,当皇儿再次复国,再成为国君,我不能保证,他对你,是否还有这些蓄积起来炽热情感,如果有,应该也不会是关于爱的,或许这么说很残忍,但,当你握得女人最高的权力时,则一切的付出,都会是值得的。”

她是想让我成为和她一样的女子吗?抑或是她在我身上,看到曾经的她呢?

还是,一切不过是让她软化我的防线,让我心甘情愿跟她们走上复国路的心理战术呢?

我看不懂姬颜,她所说的每句话,都以最温柔的语调,看似最真实的剖析轻易地蛊惑意志不坚定的人。

可,即便如此,她,仍是我曾经,乃至以后,曾经景仰过的一名女子。

“太后,您幸福过吗?”问出这句话,我从她的眼底,只看到刹那的落寞。

果然,她选择岔开话题:

“孩子,快换上衣裳,然后歇息一下,昨晚劫你出宫,想必他们下手重了些现在还好吗?”

不过,刹那的落寞已经让我知道了答案。

握得住权利,失去爱的女子,同样是可悲的。

“谢太后,应该没事了。”

“别叫我太后了。唤我一声姆妈吧。毕竟,你原来也该唤我母后的。”

是啊,从前,我是该唤她母后,但从第一次请安开始,我就执着地仅喊她为太后,一切,冥冥中该是早有安排吧。

说完这句,她未待我再作回答,柔柔一笑,返身,慢慢顺着扶梯,走了上去然后,扶梯亦被收了上去。

收回目光,我确定至少目前我是安全的,因为,放下扶梯的刹那,应该有足够的时间,让我有所防备。

匆忙地换下湿冷的衣裳,姬颜是个很是细心的人,不仅有干净的衣裳,还有一块大大的干-巾,我用干-巾简单地擦拭了一下,便换上她的衣裳,虽是地害,并未拢任何的碳火,却并不算冷。

这是普通百姓人家的粗布花棉袄,碎碎的小花,衬着墨绿的布身,甚是朴素。我把拂乱的青丝放下稍稍绾了最简单的髻,整个人才略略清爽些。

一切甫停,才觉得颈后的疼痛未散,又添额际的刺痛,包括颈部往下,接近锁骨位置,仍有青阳慎远烙留的疼痛。

但,就在这一刻,那道扶梯又被放了下来,我警觉地盯着扶梯处,下意识的把身子缩到一个最好的自我保护位置,扶梯上,娉娉婷婷下来的,只是姬颜一人,她手上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碗,袅绕的白气中,她的脸也有刹那的虚浮起来。

我警惕的样子悉数落进她的眼底,即便,在看到她时,我所有的警惕稍稍放下,可,不过一瞬,仍是没有逃得过她敏锐的视线。

她却仅是凝着我淡淡的笑,丝毫并未在意我的神情:“这是厨子才做的面,吃一点,才有力气上路。”

我接过面碗,有些犹豫,但,目前对我而言,最坏的都已经经历,我还怕什么呢?

我相信,她,应该不至于在面里做任何的计较,毕竟,那样不仅失了她的人格,也是没有必要的。

所以,我吃,我需要力气,更需要尽快恢复身子,这样,才能为逃跑做准备拿起她随即递来的筷子,我吃得很认真,直到面碗里的丰盛悉数填进肚中,本来冰冷的身子,总算籍着这面,还有干净的衣裳,让我有逐渐开始温暖,并且,无力的四肢也总算有所恢复。

我原来真的饿了。

“休息一会吧。”她依旧淡淡地笑着,为什么她的笑在我的眼前越来越模糊呢?

头有点沉,这种昏沉并非是正常的睡意席卷来,而仿佛是一瞬间,把自己的思绪强行带入一种黑暗。

面里.难道

果然还是有着乾坤的

没有来得及再想任何,我昏昏地倚在墙上,陷进继续的昏迷中……

我是在颠簸中醒来的,甫醒转,才发现一辆并不算宽大的马车内,我被安置在一床被褥上。

这样的马车比不上御辇,每一个奔驰起落间,震得我耳中不停地有回鸣,包括额上的伤也牵痛起来,逐渐盖过颈后的疼痛。

“唔……”轻吟出声时,我第一个反映是查看自己身上除了那些伤口的疼痛外,是否有异常,我不能担保会不会姬颜迷昏我之后,让青阳慎远行那不耻之事索幸,没有任何不妥的地方。姬颜,她的人格毕竟还是没有到那样不堪的地步。

我尝试看J艇起来,马车内似乎仅有我一人,也难怪,这么狭隘的马车,若容纳俩人,必定是不行的,尤其刚刚我还是侧卧的:i足态。

手,脚,都能活动自如,很好。

我想掀开帘子,却赫然惊觉,马车的窗子处被几块木板牢牢地钉住,丝毫松动不得。

那么,只有一个地方,也就是前面那扇通往驭马者的小门。我匍低身子,才要慢慢移到那里,突然,小门一开,一道墨紫的身影转了进来,我一惊,身子要往后避,竟已避不得,抬起的眸子,正对上那一双阴鹭的眼晴。

正是青阳慎远,他一手擒着我的手臂,将我狠狠梆摔到那被襦上,语音森冷“不是想死吗?既然死不了,活着就给朕老实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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