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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宫·甄嬛传+番外(619)



他的穷途,亦是我的末路。那一刻,我与他离别。五月石榴花里形影相对,扑落落的落花声,绵绵地只叫人黯然销魂,唯别而已矣。

他执意牵着我的手走到御前,走到那明黄服色的男子面前。终于,不得不放开手。

几乎是奢望,我与他,终于还是走到尽头。静夜白莲生香,盏盏如玉。没有朝朝暮暮,亦没有久长时。

我与他的情分戛然而止,甚至再没有机会告诉他,那一日的分离,并非是因为他亲口读出那份旨意。我唯一能做的,是把另一个爱慕他的女子送去他身边,好好地,永久地照顾他。

玉隐,我的妹妹,你甚至不告诉我,你和他过得好不好。传言中,你们如斯恩爱。我只希望,没有我在身边的他,有你的照顾,有你的爱,你们会好好的,做一对世俗里恩爱的夫妻。

而我,必须在后宫与前朝的翻覆里,保住你,保住自己,保住孩子。

最后一句,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没有久长时,亦没有朝朝暮暮。我所剩的朝朝暮暮都尽数归了眼前这个男子。明黄一色,刺痛我的双目。如瑶华的月渐渐黯淡了。

月上中天,满庭风来,湖水轻拍岸边,我静静举起玉箫,吹的仍旧是那时我们同奏的那一首《长相思》。请容许我,在这相似的深夜里,凭一抹七夕月光,借一缕清落箫音,安静的思念你。

箫声回环曲折,凄楚悲凉。那林间的宿鸟,也被歌声惊动,扑扑飞起。

番外-各位皇后的简介

纯元皇后朱氏,山东都督朱XX之女,年15,聘为帝后,乾元二年,与帝大婚,后性柔顺,善舞,改唐惊鸿舞,遍传市井,时人称皇后“婉嫕有妇德,美暎椒房”与帝有画眉之乐,帝后和谐,四海升平,惜天不佑,乾元七年六月,后临产,血崩不止,诞皇子,即薨,,皇子旋殇,帝大悲泣,缀朝四十九日,上谥号曰纯元敦淑贵惠皇后,与帝同葬乾陵,为乾元帝诸后中唯一同葬者。

温裕皇后朱氏,纯元皇后女弟,昭成太后女侄。年十五入侍,初为娴妃,乾元二年帝后大婚次日封贵妃,并封先贤、德二妃,同佐纯元皇后。帝以后人品庄重贤淑故,仿隆庆帝舒贵妃,予贵妃封号“娴”。乾元四年,生帝长子,一岁殇,未命名,大悲泣。乾元七年六月,纯元皇后薨,以贵妃摄后宫事,乾元八年二月,帝遂纯元皇后遗愿,册后为皇后。后善书,能双手同写梅花小篆。恭悫贵妃薨,后养皇子予漓于膝下,即齐王。后得罪,帝有废意,问内臣历朝废后故事,欲立淑妃甄氏为后。太后惊,止。帝默,曰:“朱门不可出废后。”,不久离居,禁足于凤仪殿至逝。,乾元二十六年五月,后薨,淑妃问合葬事,帝曰:“生死不复再见。”以贵妃礼葬,无谥,别葬于乾次陵,为乾次陵第一墓。正章元年,新帝上谥号曰温裕仁定皇后。

静淑皇后甄氏,乾元帝淑妃也,正章帝之母,年15入侍,为莞贵人,后初入宫,因病无宠,于乾元13年3月于帝在太液池相见,进莞嫔,开未侍寝而进封之先例。旋赐椒房。历进婉仪,婕妤,于乾元十四年二月册为莞贵嫔。乾元十六年七月产帝之第三女,胧月帝姬,即永安公主,正章帝改封陈国长公主于乾元三十一年下嫁突厥林可汗。后产下永安公主后一月,太后急病,自请出宫为太后祁福,永安公主为谨仪淑妃抚养。乾元二十一年,帝思后不止,潜行至冷月庵幸后,后旋有孕,于七月,册后为菀妃,以半后之仪迎归,九月进淑妃。乾元二十二年三月,一胎而生正章帝和灵犀帝姬。帝大喜,颁赦,仪同太子.乾元二十六年,温裕皇后薨,帝意以后为继后,以太后遗命止,遂不立后,以后摄六宫事。乾元二十八年五月,雪魄帝姬生,为帝所最珍爱,乾元三十二年八月,帝崩,遗命以正章帝继位。上后尊号为仁敬皇太后。正章二十二年,崩于慈宁宫,上谥号曰静淑媛德容仪皇后。遗命与惠仪,淳顺二妃同葬,故另起一陵,即仁敬太后园寝。

☆、安陵容番外1

鹂音声声,不如归去——安陵容番外1

李长早已走前去打发一切,甄珩跟在一个青衣小内监之后,随着他择的那条静静偏僻的小路默然前行。

隔着丛丛绿柳红花,远远瞧见有几个宫女内监跟在李长后头越走越远,李长口中道:“景春殿上头的瓦头松了,万一掉下来砸着了鹂妃也不好。你们快去拿些琉璃瓦来,等明儿个早上补上去。”却听一个宫女伶伶俐俐道:“还不听公公的话,腿脚快些。”

那宫女想是还年轻,声音清脆如铃,粉红色的宫女袍服的衣角闪在秋绿衰哀之中,别有一番明丽轻俏。他怔怔地想,若她当年没有入选为秀女,或者犯了错成了宫女,即便辛苦些,到了二十五岁也能放出宫去。出了宫,到底是蓝的天,绿的水,不必活得那么辛苦恣睢,辗转压抑。

若不在宫里,恐怕她也早已儿女成群。在这样晴明的秋阳下,她会绣着一副鸳鸯蝴蝶,转头和自己的夫君笑语几句,哄一哄膝下乖巧的稚子。

而此刻,哪怕一个小小的宫女,也比她自在欢畅得多吧。

眼见那一行人渐渐远得瞧不见了,他犹自望着,午晌的太阳本是极暖,他背心里沁出了些微汗粘住小衣,风贴着地面裹上身来,犹带着衰草寒烟的疏疏气味,直叫人觉得寒意侵骨。甄珩正怔怔间,却听那小内监轻声道:“公子。”

他笑着道了声“宫里大,走得乏了。”

那小内监陪笑道:“是。从前皇上宠爱鹂妃,特意挑了这风景好的宫苑,所以路远些。”再走了一炷香时分,远远能望见长杨宫的一带赤色宫墙。那是极安静的一处所在,太液柔波,烟柳生翠,秋花闲开,几只金黄色的鸟儿静静栖在枝头,轻轻叫一声,又是一声。只是这一声声鸟啼,更显得四下里静得怕人,就好像眼前这座华丽的长杨宫一般。

前门立着几名侍卫,靠在墙根下打着盹,不甚精神的样子。小内监轻轻向他摆了摆手,暗示他不要出声,绕到宫室后一侧小小的角门,摸出钥匙打开了。

他心里有点惴惴,这是他第一次踏进不是自己亲妹妹的妃嫔的宫室。这是她的殿宇,或许此刻这样走进,对茜桃,是一种新的背叛。

然而,真是有许多疑惑要问她。那么多疑问,日日夜夜勒着他的心,勒得他喘不过气来,曾经记忆中清纯羞怯的她与想象中形如蛇蝎的她纷叠在一起撕扯着自己与茜桃,连神智模糊的时候亦不曾将这样的混乱弃下。

甫踏进门,有粉红的颜色俏生生扑面而来,那样艳,几乎叫他以为是春深似海时的桃花。却是小内监善意的提醒,“公子当心,这夹竹桃花粉是有毒的。”

他才恍然,跟桃花那样相似的花,原是夹竹桃,艳而毒。

庭院里的芭蕉已经萎尽了,乌黑一株,软塌塌地半斜着,还靡出几滴黯黄的汁液。这样朱栏华庭中的颓败叫他触目惊心,突然心里生了一丝微末的怜悯,不知即将见到的她,该是如何凄凉情状。

他迟疑片刻,还是跨入了那扇朱漆雕花的殿门。景春殿内暗沉沉的,然而那暗并非黯淡深晦的颜色,偶尔有晴丝一闪,却也从暗里折出一丝丝星辉样的光芒。他细看去,才发现那原是殿中铺天垂地的落下的半透明纱帷,上面用银线刺着“和合二仙”的图案,那原是庆贺得子的图案。他心里微微一酸,想起嬛儿告知他——安陵容已永不能生育了。

晴丝如缕,银线在光线下莹莹的泛起晶亮的光泽,耀得人一时睁不开眼睛。他好容易适应了殿中的光线,细细留神,殿中的器具皆是上好的珍品,更不乏种种奇珍异宝,只随意漫掷在案几或架上。正中那一架大红纱透绣“洛神赋图”的翠玉屏风便值连城之价。他是男子,原不懂得这些。只是听妹妹说起过,魏文帝死,宠妃薛夜来被遣回故乡,有一日读到曹植的《洛神赋》,想起宫中时光,感念故后甄宓的恩德,以甄宓之貌绣下这副洛神图,并绘上曹植的《洛神赋》。薛夜来素有“针神”美称,所以用黑绒绣出草字来,字迹勾踢、转折、轻重、连断皆与笔草无异,惟妙惟肖。此屏风世间唯有一架,实在是无价之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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