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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奈之下,王启动了大法阵自然暗示,大自然女神像皇冠上的明珠发射出锥状的光波,覆盖了整座花城。一座座山峰像庆典上的灯笼一样一个个地被点亮,直到所有的山头都被红霞映的光彩夺目。
王说,在自然暗示的作用下,几乎没有人可以摆脱搜查。
敛衾的身影出现在大自然神殿原始之镜上,踪迹被暴露。然后王掉兵谴将,追杀敛衾。我都为敛衾捏了一把汗,虽然在守林城的时候我们在茶馆拼杀过一场,可是我依然把他当知心朋友。我想,不仅我担心着他,她一定也很担心他。
依虹主动申请捉拿敛衾,王没有答应。依虹跪在雪地里一天一夜,最后昏迷过去,王抱起他唯一的妹妹,最后还是答应了。
依虹还找了个帮手,那个帮手就是我。我问她为什么选择我。她说因为我们有着共同的心理,我们期待的结局一样。
王还派万人迷以及各位大宫司分别捉拿凶手,我问王,区区一个敛衾,为什么调动这么大的力量?王拍了一下我的肩膀,他神秘的说,因为我想从这些人的行为和反应中查出到底谁是自然族的内奸。
后来,敛衾受了重伤,路上流下了他的血迹。本然暗示可以显示他的踪迹,可是令整个花城震惊的事情发生了,自然暗示被毁坏了,短时间内不可能修复。这就是说,肯定是自然族内部的人干的。
王面带怒色地说,正好,现在可以查出谁是内奸,挖地三尺,也要把内奸给我找出来!
当王带着侍卫搜查到依虹寝宫的时候,依虹把身体挡在殿外,拉着王的手,她说,哥,您连妹妹都信不过吗?王把依虹拉到一边,面容严肃,少有的严肃,王说,有的时候,我连自己都信不过,依虹,你到一边去。
侍卫们大摇大摆的闯进大殿,依虹嘴角皱起来,然后眼神焦虑,一直担心着什么。
两具血迹斑斑的侍卫尸体被抛出来,依虹看着这一切,眼神更加焦虑。敛衾拖着断月刃,从殿内走出,然后快步朝着王刺来。王用诞风神枪对准敛衾,一股飓风从枪尖涌出,和敛衾擦肩而过,大殿的殿顶被飓风揭开,瓦片在侍卫身边纷纷落下。敛衾停住脚步,跪下来,血流不止,银色的断月刃散乱的插在地上。
依虹绝望的摇摇头,朝着敛衾说,你怎么还没有走,你是斗不过我哥哥的,我不是让你赶快离开花城吗?
敛衾拭去嘴上的血液,神情依然冷淡,他说,如果我真的走了,你就摆脱不了干系,我回来至少可以证明你并不是自然族的内奸,你是为了报答我在守林城的搭救之恩才收藏我的。
依虹哭着说,你真这么想吗?
你还能找出一个更好的理由来说明我回来的目的吗?
依虹走到王的身边,跪下来,哥哥,您放了敛衾吧。
王下令,把敛衾打入回归天牢。敛衾被几个精英侍卫铐上蔓延之绳押解着走向远方,依虹苦苦求情,站起来拉着王的胳膊。王这回忍不住心中的怒火,出手打了依虹,依虹被摔倒在大国师万人迷的脚下,大国师把她扶起来,她的眼中噙满泪花,晶莹如残叶上的露珠。
敛衾挣扎着回头看看依虹,眼神温柔如水。就是这样回眸一看,依虹泪流满面。敛衾的身影渐渐地远去,最后模糊不清,我仿佛还能看到他的回眸,那深情的一望。
王走临走的时候说,把依虹公主囚禁在……王犹豫了片刻,这个时候依虹说,就把我囚禁在雪花壁吧,那里是罪过最大的人被囚禁的地方!
各位大臣,包括大国师和空谷足音都跪下来为公主求情。可是王坚持说,把依虹公主囚禁到雪花壁三个月,谁再为她求情,就跟着她一块去吧!
王离开了虹梦宫,黑色的披风随风而起如流逝的夜。虹梦宫一片寂静,而且以后会更寂静,它的主人要离开这座宫殿,在异地接受逃不过的惩罚,也许是宿命的安排。
以后我每天都到雪花壁去看望依虹,是陪着王去看依虹。就在当天,我和王去了雪花壁。依虹在离无知老前辈几丈的地方,被绑在另一块孽岩上,鹅毛般的雪花纷纷扬扬地落满她的头发,闪烁着晶莹的白光。无知前辈终于有个人来陪伴,哪怕是短短的三个月。
依虹看到我们来了,倔强地仰望着高高的苍穹,然后对我们说,哥,你果然来了,无知前辈说的没错。
王看了无知前辈一眼,无知笑了笑说,王,您放不下您的妹妹,所以我料到你必定会来看望依虹公主。
王点了点头,眼睛微闭,睫毛垂下来,雪花在睫毛上融化成水,犹如他噙出的泪。
无知前辈继续说,王,我告诉依虹公主,叫他不要责怪你狠心。你把她囚禁在雪花壁是为了大局好。原因有四,一是防止依虹做出傻事来,二是当着众大臣的面严惩公主树立威严和法度,三是叫她在雪花壁多听取我的劝导,把不良的情根铲除,以免误了大事。四是,您借看望公主的理由来雪花壁可以和她说些秘密,而雪花壁是个禁地,是最安全的,没有叛徒的眼线。
王诡异地看着无知前辈,王点点头说,不错,无知前辈,果然是无所不知。然后又把目光转向依虹,你还怪哥哥吗?
依虹流着泪说,我从来就没有责怪过哥哥,我知道哥哥最疼妹妹了,那一天您打了我,我觉得您应该这样做,如果您不打我,我反而会看不起哥哥。
王欣慰地点点头,似乎放下了一块很重的石头。雪花依然轰轰烈烈地纷飞,王打开灵力结界罩在依虹的发间来屏蔽落雪。依虹头上雪花慢慢地幻化消失,我看到依虹把头载到王的怀里,泪流满面。
依虹说,哥,我想和流觞哥哥说些悄悄话。
无知前辈诡异地笑了笑,王看了前辈一眼,然后,俯身吻依虹漂亮的睫毛,王说,哥哥答应你。王看了我一眼,示意我过去。
依虹把嘴凑到我的耳边,她轻声说,流觞哥哥,可以帮我个忙吗?
什么忙?
经常去看望敛衾,适当照顾照顾他,如果他问起我,你就说我很好。我相信你知道应该和他说什么。
我点点头,她的笑容如雪花壁罕见的阳光舒展在雪地上,温暖了这个禁锢人的灵魂的圣地。仰望天角,一只孤单的情侣鸟朝着更高的苍穹展翅飞去,鸣声犀利而忧伤。
走出雪花壁后,王问我,你知道无知前辈为什么笑吗?我说,他好象是猜到依虹要对我说什么了吧。
王目光狡黠,王说,他猜到依虹要托你看望敛衾。
您也知道?
王说,我最了解她了,这个丫头阂们一样,都是情痴。
王说我们是情痴的时候,我差一点笑出来,我问王,那您为什么阻止她和敛衾交往?王拍了我的肩膀,眼神诡谲深邃,他小声地对我说,我阻止他们交往了吗?
我到回归天牢看了敛衾,他背对着我,单薄的身子如同一只被囚禁的啸雪鸟,他说,好熟悉的脚步声,还记得在巫帝国的黑暗炼狱的时候,你是第一个看我的人,现在,你还是第一个看我的人。
他说话的时候一直没有回过头来,一直在背对着我。我说,希望不会有下一次,我不希望我们总是在监狱中见,我们兄弟两个很久都没有聚聚了。
他转过身,眼神忧伤而涣散,他说,是啊,很久了,我们上一次聚还是在泊山,那个时候你还是个大孩子,我高了你半个头,而现在你比我高比我气宇轩昂了
几个侍卫端来酒菜,狱卒把蔓延之门打开,我走进牢房,示意所有的人都退下,狱卒把牢门锁上后,悄然离开。
敛衾笑了笑,很少有的笑容,他说,没想到在监牢里还能有酒喝,真是荣幸。我说,今天我们兄弟两个好好聚聚。说着我们把一坛酒干了,酒水洒出了少许,像泪水一样在身边划出晶莹的弧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