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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醒,继承遗产了(177)



“你有什么目的??”

“你猜得没错,这事对我没好处,我不会多管闲事。”乔纳森并未否认,可?也没有告诉他自己计划的?意思,“但你放心,我不是让你去对付东方康,说?句难听的?,露露真的?和他在一起了,也就用不着旁人操心,大少爷的?手?段可?比我们多得多。”

他仰起头,舒服地?靠在枕垫上,漫不经心道,“问题是,他们俩能成吗?”

林泮平静道:“也许。”

“露露想要一个每时每刻都陪着她的?人,什么都以她为中心。我翻过21世纪的?资料,那时有个词叫‘独生子女’,那代人被称为‘小公主’——她肯定是个被父母疼爱的?孩子。”乔纳森说?。

是的?,毫无疑问。林泮在心里默默附和。

“父母无保留的?对一个独生孩子的?爱……”乔纳森的?语气充满了时光的?离奇,“这可?不是能被轻易替代的?东西,需要付出?多少,你比我更清楚。”

林泮默然。他几乎一天?二十四个小时,除了睡眠的?四小时,二十个小时都在她身边,为她做事,照顾她里里外外,而之所以能做到这点?,真相确实残忍——他放弃了自己的?生活。

这是难以忍受的?经历,若非他从?小就惯于忍耐与辛劳,若非他真心爱上了鹿露,他也做不到。

以前读书?再忙,也能偷空看看自己喜欢的?书?,市政厅的?工作再累,也有下班后的?轻松,今时今日,真的?什么也没有,连一杯咖啡也不是为自己喝的?。

试问还有什么样的?人,能够做到他这份上呢?

要么比他更爱她,也更不在乎自我,要么……为了足够丰厚的?利益。

但,“鹿小姐付得起价钱。”林泮如是道。

“钱只能买来?我这样的?爱。”乔纳森摊摊手?,“显然,我这样的?瑕疵品并不能让她满意。”

林泮冷淡道:“你没有用心。”

“我要的?不多。”他一针见血,“像我这样有分寸的?人,也不多。”

林泮哑然。

“你要明白,他们那样的?人想得到什么,迟早都会被满足。”乔纳森道,“你好好考虑我的?建议吧,我不想让她付出?太多代价,相信你也不想。”

林泮当然不想。

但他没有接这句话,起身道:“如果没有什么事——”

“你急什么?”

“还有什么事?”

“先?坐下。”乔纳森在茶几上翻找了会儿,找到一些单独包装的?小熊饼干。

“我就知道有。”他拆开两片,放在咖啡杯盖上,推到他面前,“来?都来?了,喝完咖啡再走,她今天?不在家,你又着急什么呢。”

林泮一怔,看向纸杯中剩下的?大半杯咖啡和杯盖里的?饼干,很简陋的?下午茶,但阳光这么好,照得棕色的?饼干香甜醇厚,勾动味蕾。

“虽然我不是个好榜样,但一段关系要长久,就不能维持得太累。”乔纳森拿起咖啡杯,“你太累了,稍微休息一下也没有关系,也许她今天?没有带你,就是想让你歇一会儿呢。”

林泮被说?动了。

他迟疑少时,坐回原位:“谢谢。”

“不客气。”乔纳森托住头,打量他的?表情,“果然,露露能说?服你。”

林泮:“……”

“你没有自己想的?那么坚定。”乔纳森慢悠悠地?喝口咖啡,“小心,我还有别的?计划。”

第130章 万圣节了

鹿露晚上十点钟才到家, 她自己回来的,东方康在娜拉的演唱会?现场碰见了大学同学,于是相约去喝一杯, 问?她要不?要去, 她拒绝了。

开玩笑,今天起得本就早,下午逛展晚上看演唱会,体力早就耗光,哪有精力喝酒。东方康倒是一点都不累, 搞运动?的人果然不?一样,没得比, 她进门就瘫了。

“我?要洗澡睡觉。”鹿露歪在客厅的沙发, 林泮帮她脱掉靴子, 还问?:“您要吃点?东西吗?”

她累得直摇头。

他帮她脱下鞋袜和大衣,CC下来说:“浴室已经准备好了。”

“好。”鹿露艰难地爬起来, 上楼洗澡。

热水很暖和,按摩模式下,水浪推着她起起伏伏, 她四?仰八叉地躺在水里,脑海中又浮现出今晚的尴尬事。

娜拉演唱会?的串场嘉宾是天莱的新人组合, 唱了一首《昆明湖》,没错, 一点?没错, 就是那天晚上在练歌房主动?献身的少年。

鹿露已经不?记得他的名字了,可?清澈的嗓音流泻而出, 她立马就记了起来。

这就很尴尬了!

台上的人光鲜亮丽,倾情献唱, 台下的她看见的和想到的不?是一回事,简直如坐针毡。东方康还问?她怎么了,她只好说坐太久腰疼,这才糊弄过去。

唉,真烦恼啊,有过亲密接触之后,总是忍不?住想亲亲抱抱,可?她已经和乔纳森分手了。

大美人吃不?到,小?美人绝对不?能乱来,惆怅迭生。

还是睡觉吧。

她湿淋淋地爬起来,浴袍裹住自己,爬到床上准备睡觉。

林泮惯例端了温开水过来,见她头发还湿着,拿了静音吹风机过来:“我?给?您吹一下头发。”

“噢,好。”鹿露挪到床沿,背对着他。

一滴透明的水珠顺着她的后颈滑落。

林泮侧过手臂,用微微卷起的袖口接住了它。他打?开吹风机,一缕缕梳开她湿润的发丝。

静音吹风机几乎没有声音,使得室内的空气?愈发寂静,他看到她无意识地咬住嘴唇,闷闷不?乐的样子,不?由问?:“您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没事。”鹿露怎么可?能和他说实话,飞快摇头,“稍微有点?累了。”

林泮稍稍纳闷,但没有细想,帮她吹完头发就离开了。

鹿露关掉灯,缩进被窝,感觉身边少个人,只好爬起来上网冲浪。

深更半夜,大数据能推送什?么纯洁的东西,越看越饿。

她甚至看到一款仿真人偶,店家信誓旦旦地表示用的AI科技,保证有和活人一样的体验,还可?以自定义对话。广告效果完全看不?出来是假人,鹿露大为震撼,随手转发给?林泮:【真的假的?】

发完意识到不?对劲,这不?就告诉他自己在看什?么东西了吗??

紧急撤回。

他的回复后脚就到:【我?不?清楚】

这句话突兀地占据了聊天框一秒钟,然后他也撤回了。

鹿露:【我?就随便看看】

林泮:【嗯】

太尴尬了,鹿露蜷蜷脚趾,默默关掉页面?,闷头进被窝。

一只羊两只羊三只羊……忘记数到第几只咩咩羊,她终于疲惫地睡着了。

做了一个荒唐的梦。

梦里在练歌房,陪她坐在雪白沙发的人却不?是小?歌手,是林泮。他好像睡着了,竟然是闭着眼睛的,她伸出手去想摇醒他,不?知道为什?么半道拐了弯,落地点?变成了扣子。

他被她吵醒,却没有生气?,安静地注视着她,像一个不?声不?响的人偶。

然后他就真的变成人偶了。

盘桓在鹿露脑海中的念头也就从“这样不?好啊怎么可?以这样”变成了“既然是人偶啊那没事了”。

是人偶做什?么都很合理吧。

她想试试高科技也很合理吧。

鹿露美滋滋地上手。

然后停电了。

她发现自己在演唱会?现场,台上的人开始唱哆啦A梦的主题曲。

“???”

懵逼中,梦境迎来尾声,后面?的片段鹿露忘了,反正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等到她醒过来,已经是第二天早晨。

林泮在敲门:“鹿小?姐,该起床了。”

鹿露蒙住头,有点?尴尬:“知道了。”

脚步声这才离去。

她继续睡,说来神奇,五分钟前她还清晰地记得梦里的大部分剧情,可?这回笼觉一睡,忘得干干净净,好像雨水冲刷过的地面?,什?么都没有留下。

昨天好像做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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