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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孕兔子揣崽碰瓷(32)
作者:何所往 阅读记录
沈洱噎了噎,下意识想挪动脚步逃跑,“你别在这避重就轻,是你害我结契,又不想给孩子负责在先,再者说……”
顾明昼忍耐已至极限,只觉得自己浑身像被沈洱的话给点燃了般燥郁,他伸手将兔子拉回面前,“为什么总会觉得我在害你,为什么总会觉得我不想负责,为什么总是不信任我,你有没有想过,若你根本没有孩子只是假孕呢?”
话音落下,顾明昼看到身前兔子的脸色倏然变了,他瞬间从恼火中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火气顿消,心也冷了大片。
眼见沈洱沉默下来,顾明昼懊恼万分,想去抓他的手,却被沈洱躲过,“沈洱……”
“你个骗子现在还想骗我。”沈洱突然哈哈大笑了声,“本座才不信呢!”
“沈洱?”顾明昼怔了怔。
这是,悲伤到发疯了?
沈洱哼哼两声,叉腰道:“你肯定觉得本座不显怀就是没怀,其实只是超坏比其他孩子长得慢罢了,肚子里有没有孩子本座还能不知道嘛,你只是不想负责才这么说吧。”
顾明昼默了默,盯着他低声道:“不管你信不信,我不是。”
不是不想负责,从一开始,就没那么想过。
“嘁。”
沈洱压根一个字也没信,刚刚顾明昼说他假孕,倒让他想到了更好的解决办法,“你敢跟本座以天道起誓打个赌么?”
顾明昼:?
“现在还有不到七个月,如果本座真的是假孕,本座心甘情愿被你封印在扶风山,永不得突破封印。”沈洱自信满满地道。
顾明昼深吸了一口气,无奈道:“反之如何?”
沈洱勾唇一笑,指着他的心口,缓缓道:“反之,若本座把超坏生出来,你就要永生永世给本座当牛做马当奴隶,任本座折磨羞辱,你敢不敢!”
闻言,顾明昼深深看了他一眼,似是想说些什么劝他放弃,可看见兔子得意的模样,他默然良久,最终只淡声道:“你最好是真的想跟我赌。”
“当然!”沈洱毫不犹豫地说道。
成亲契约算得了什么,和顾明昼一辈子绑定又算得了什么,只要他跟顾明昼打赌,让顾明昼赌输之后一辈子当他的狗,到时候,不想被绑定的人可就是顾明昼了,他要折磨玩弄顾明昼一辈子。
哈哈哈,他简直就是个天才!
顾明昼眯了眯眼,从他的眼神里读懂了沈洱的心思,硬是被傻里傻气的坏心眼兔子气笑几分。
蠢兔子不害他就心里不舒坦,既然如此,他可要好好期待兔子求饶的场面了——
“好啊,我跟你赌。”
第25章 小崽
(二十五)
赌约立下。
顾明昼和沈洱达成了一种微妙的平衡,在沈超坏出生之前,顾明昼会继续像沈洱肚子里真的有一个孩子般对待他,而沈洱也不再计较两人意外结契的事情。
回到顾家,他们还是把成亲仪式走完,只不过洞房花烛夜便没继续了。
本就是假成亲,还不小心闹得沈洱这么不开心,顾明昼不想再演下去,省得沈洱又要拿着这事来刁难他。
他们在顾家住了也有一个半月,是时候该回去了,祖母的身体有涂大夫继续疗养,顾明昼留在这也没什么用。
他们短暂休息了几天,便告辞回山。
临行之前,祖母单独把沈洱和顾明昼叫进卧房,情真意切地跟沈洱道了句歉。
“沈洱,从今往后你就是顾家人了,成亲那天的事,都怪在祖母身上。”祖母叹息了声,拉着沈洱的手,发自肺腑地道,“楚家人闹了你的婚事,这都得怪祖母擅自答应了楚家的求亲,当初若祖母早知道有你这样好的孙媳,万万不会答应他们的。”
沈洱:“啊,没事。”
他已经不生气了,结个契算什么,日后顾明昼转世投胎还要给他当牛做马呢。
“你的一片真心,祖母都明白。”祖母见他如此大度,眼眶微湿,“是祖母让你受委屈了。”
沈洱:……
怎么哭了,他说错了?
唯一知晓事情全貌的某人,嘴角微抽,将沈洱拉到了身后,低声道:“祖母无需记挂在心,婚契已成,沈洱也明白你的心意了。”
祖母拭去眼角的泪,瞪他一眼,“你这孩子,不懂礼数,往后也是有家有室的人,切不可再像从前那般没心没肺,要待沈洱好一些,知道么?”
顾明昼:“……我待他还不够好?”
苍天有眼,他哪里对沈洱不好过,若列个罪状,怕是连半条都写不出来。
可沈洱听了这话,却像是真被欺负过似的,重重点头:“祖母,他就是总欺负我。”
闻言,顾明昼牙根痒了痒,伸手扯住他的后领,“我什么时候……”
“顾明昼。”祖母忽然拔高声音,叫了他全名,“把沈洱放下。”
顾明昼愣在原地,把手心暗暗得意坏笑的兔子搁回地上,又听祖母肃声开口,
“从今日起,你不得再欺负沈洱,”在顾明昼不可思议的目光中,祖母又转眸看向傻乎乎偷笑的兔子,慈爱开口,“沈洱,要是他敢欺负你,你就回洛虞来找祖母,祖母给你做主。”
“好!”沈洱兴奋地点点头,“这可是你说的,如果日后他欺负我,我就来找你。”
祖母愣了愣,被他的反应逗笑些,伸出手,揉了揉沈洱的脑袋,“好好,我说的,随时恭候你来,听说你爱吃梅子,等入了盛夏,祖母给你寄梅子去颐清宗。”
傻孩子,一看就是个没心眼儿的,看来是从小就被家里人保护得很好。
头顶被温暖的手掌抚摸着,沈洱心头莫名跟着柔软了几分,好奇怪的感觉,为什么眼前这个人类摸他的脑袋,他会感到心里暖洋洋的,甚至有点想在她手心撒个娇?
以前,好像在襁褓里时也有人曾这样对待过他,可是为什么记不起来那是谁?
顾明昼看着他俩一唱一和,无奈地把兔子拉回身边,“行了,快跟祖母道别,要回去了。”
闻言,祖母收回了手。
沈洱感到那暖洋洋的触感从头顶消失不见,心底也空落落的。
他跟祖母道了别,暗暗在心中决定,日后统治修真界的时候,他只收拾顾明昼,至于顾家这个暖洋洋的祖母,他就当她跟顾明昼没血缘关系吧。
顾明昼不知他心里又在盘算什么,反正兔子一脸深沉的时候一定是在想什么蠢事。
他带着沈洱离开顾家,乘着马车,疾驰回了扶风山。
扶风山仍和从前一样,只不过有时风吹进来,令山洞里的桌椅蒙了一层薄薄的尘灰。
顾明昼仔细把山洞里打扫完一遍后,天色渐暗,已入傍晚,这阵子山上没有沈洱在,邪气和瘴雾都消散了,甚至还能听到林木间有细微的鸟叫虫鸣声传来。
暮色四合,一切总算尘埃落定,虽然到最后也不知那赤练符篆卷轴会落到谁手里,但只要不落在顾明佑手心,就是好事。
楚家人应当能保管好那卷轴,他也无需操心。
把最后一个凳子摆放好,顾明昼起身,看向自己的床榻,眸光微滞。
蠢兔子竟已在他的床上熟睡过去了。
“醒醒。”顾明昼耐着性子,用剑鞘戳了戳兔子的脑门,“回你的窝里睡。”
赶了一天路,兔子这回困得眼睛都懒得睁开,抱着他的被子翻了个身,软绵绵懒洋洋地拒绝,“不要……”
那声音像只小蚂蚁,钻进心尖里轻轻地爬,扰得人心痒难耐。
“快点,起来。”顾明昼眸光暗了暗。
沈洱烦躁地拍开他的剑鞘,嘟哝道:“本座要睡床,把本座的地方赏给你了。”
顾明昼:……
兔子窝是什么好玩意么,上面说不定还沾着兔子流的口水。
“既然如此,那一起睡吧。”顾明昼猛地掀开他身上的被子,毫不迟疑地钻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