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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太清端详片刻,惊愕:“这是豫州那边……野狼关内外的地形图?”
太子指着其中一处关隘道:“今早才来的战报,西狄人主攻野狼关,次攻小隘,期间小隘告急,派去的援军中途遇袭,看似情形不妙。”
假如卫玉在,一定会吃惊不小。
因为这种战法,正是先前她在野狼关的时候,跟黄士铎说过的。她记忆中西狄人的作战方式。
可她明明跟黄总镇提过,为什么黄士铎还会“重蹈覆辙”,难道黄总镇真的病的糊涂、或者病倒了……其他属下并不知情?
萧太清皱眉:“这如何是好,豫州方面有没有援军?”
李星渊道:“豫州府镇守在东,先前已经调过些兵马辎重,此时不可再分散兵力。至于野狼关,孤总觉着,接连送来的几分军报有些古怪。”
萧太清正要问有什么古怪,外间有小太监来报道:“殿下,范太保求见。”
李星渊抬头,萧相微怔:“来得好快啊。”
范太保在外等候片刻,太子才从内转了出来。
“殿下!”一看太子,范太保紧走几步,跪地道:“殿下救命。”
太子诧异:“太保这是怎么了?快起。”
崔公公上前亲自扶起来,范太保才起身便道:“殿下还不知道呢,殿下跟前的那个……卫玉,他方才跑到臣的府里好生撒野!”
太子挑了挑眉,一甩袍摆,长桌后落座,温声道:“太保莫要着急,到底怎么回事?慢慢说来。”
范太保满脸委屈,也不肯落座,越发走近了,愤愤说道:“殿下只怕还被蒙在鼓里吧,说起来气煞人,这卫玉着实无礼放诞,先是不明不白、半夜把顺天府郑府丞之子传到御史台,谁知一夜之后,郑公子竟被他的人活活打死……人家都说,堂堂御史台眼见的要变成个森罗殿了,简直生杀予夺。”
李星渊只点点头,神色凝重却不置可否。
范太保见他好似在留心倾听,便继续说道:“没想到这卫玉方才又跑去臣府里,扬言要传臣的赐儿,臣不肯,他竟拿出绘好的赐儿的影貌图,威胁臣说若不交人,就要把那图贴遍九城,让天下人都看范府的笑话!他还纵容手下一个莽大个,打伤了臣的家仆数人,殿下,人人都知道这卫玉是殿下跟前宠信的,他就仗着这个无法无天欺男霸女……殿下好歹也要管一管,他自己荒唐胡闹也就罢了,难道眼睁睁看他败坏殿下的名声吗?”
崔公公在旁边听着范太保黑白颠倒,胡言乱语,他心中忧虑,时不时打量太子的反应,恐怕太子偏信动怒。
却见李星渊的嘴角稍微轻抽,仿佛要笑,却竟又稳稳压住了。
第45章 第45 章
“太保说的对, 卫玉确实有些过分。”
李星渊总算开口,温和亲近。
崔公公心一紧。
范太保却目不转睛地看着太子。
李星渊继续说道:“说来也巧,先前孤才跟萧相提起过, 小卫在外头流落几个月,回来后, 脾气也越发古怪, 想必是因为在外遇袭, 受了些惊吓, 行事就不由偏激起来了。”
范太保担心太子为卫玉开脱, 便又叭叭说道:“殿下, 卫玉恃宠而骄,简直目中无人,只怕也没把殿下放在眼里。殿下既然明知,可别养虎为患才好。”
太子轻笑了声:“这倒不至于,他虽不听话, 但倒还忠心。只是今日的事他的确造次,不该对太保如此无礼。”
范太保道:“殿下贤明!但是他现在已经……”
李星渊没等范太保再说, 便语声沉稳继续道:“不过在孤看来, 太保德高望重, 而小卫到底还是初出茅庐不知天高地厚,他又是一门心思想办差而已,太保大可不必跟他认真计较,回头……孤自然也会训斥他。”
范太保本以为李星渊要站在自己一面,猛地听了这句,目瞪口呆:“殿下你……”
“太保稍安勿躁, ”李星渊道:“孤的意思是,既然太保确信二公子并无犯事, 那自然是小卫办错了,所以太保不必着急,孤要的就是给他一个教训,如今且让他去闹,到最后他知错了,孤叫他去太保府上向你当面认错。他毕竟年轻,兴许给个机会去撞一撞南墙,吃了大亏,以后行事才能越发谨慎收敛,所谓祸兮福之所倚。”
范太保简直不能理解这话,听着严厉,实则句句袒护。
他直直地看了太子半晌:“殿下你……你是说,让那小子继续胡闹下去?”
太子一笑道:“虽看似胡闹,不过小卫所作所为,也是按照律法行事吧?毕竟他如今在御史台,如果有大不妥之处,想必监察所上下也不会允许他如此。孤自然也不必过于插手。太保你说呢?”
范太保睁大双眼,此刻才终于确信,自己碰了钉子。
“殿下,”范太保有些愠怒,只是不便如何:“卫玉昨日才拘了郑礵,结果人就横死在御史台,臣也只是担心臣之子的安危罢了!万一再有什么不测……”
李星渊依旧沉静如初:“这个,太保只管放心,孤担保二公子不至于有事。如果他是清白无辜,御史台绝不会为难他分毫。”
范太保悻悻。
太子却又淡淡地问道:“对了太保,二公子确系未有违法乱纪之举吧?”
范太保心一刺,抬头对上太子温和明灿的目光:“这、这是当然!”
李星渊道:“这就行了,为人不做亏心事,夜半敲门心不惊。太保也自安心,孤立刻派人前往御史台询问详细,会好好地让卫玉给出一个交代的。”
范太保无可奈何,总不能当着太子的面儿气焰嚣张。
然而在退下之时,他看向李星渊道:“殿下如此宠信卫玉,真不怕他胡作非为,影响殿下声誉吗?”
太子的回答十分简单:“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孤相信小卫。太保,不如也相信孤的话吧。”
范太保气冲牛斗而又不敢表示出来,愤愤地离开。
在他去后,萧太清自里间转了出来,方才他在内堂,也听了个大概,此刻便笑微微道:“殿下这样不留情面,让范太保情何以堪?他这一去,恐怕立刻就去靖王殿下府了。”
李星渊道:“他们之间本来就更亲密些,倒也不足为奇。哼……他来告小卫的状,难道孤真的如他所愿,责罚小卫不成,他这样着急前来,反而透着心虚……倘若范二是清白的,他也不用如此上蹿下跳。”
萧太清不想再说此事,便问道:“殿下先前提起野狼关战事有古怪,不知是指的什么?”
太子沉吟片刻,道:“对于行军兵法之类孤自然也并不熟悉,可是从战事起,西狄人以分头击破,中间打援的法子,如此狡猾,本来或给野狼关致命一击,不过连日战报看来,敌我双方竟只是僵持胶着,虽互有胜负,但并没有如意料中那样惨烈局面出现……如此情形,倒好像是……”
萧太清身为丞相,十分老辣,即刻道:“倒好像是在拖延?”
“嗯,”太子点头:“差不多是这个意思。”
“难道是因为黄士铎病中……”萧相谨慎推断:“所以野狼关才未尽全力,打的这样缓慢?”
太子方一摇头又打住,他的眼睛盯着萧相,仿佛在出神,半晌才道:“是了,差点儿忘了有个人。”
萧相不解道:“殿下说的是谁?”
李星渊道:“上回野狼关斥候营出关,几乎全军覆灭,活着回来的那个……”
萧太清微震:“宿九曜?”
李星渊似笑非笑,对上他的眼睛:“老师也知道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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