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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阙门下(30)
作者:珏白玉 阅读记录
砰砰砰,苍穹之上立时烟花炸现,耀目得刺眼,谢灼发出信号。
“陛下!”
身后传来熟悉的一道女声,元赫心下一紧,不转身也知是何人。
心下暗骂,明明派去大理寺查案了,怎么还会出现在这里。
北青也是个无用的东西。
他眸子一抬,刀尖锐光闪现。
“受死吧!”
眼前一排乌泱泱的黑衣人,黑纱蒙面,很是可怖。
元赫立时一闪,那人手上长剑朝着身后的人刺去。
电光火石之间,出鞘速度之快出乎所有人想象。
“郡主小心!”
“接剑,郡主!”
北青和霍尘一刀砍一个,有些顾不过来,须臾间也惊恐大喊。
鹰唳一声,惊空遏云,长笛与长剑相交,蛮力之大,超乎想象。
长笛声碎,断为两半。
她与元赫同时出手,元赫长笛一出让剑端偏离,她一剑刺穿那人。
“阿宁,上马!”
马上人大手一伸,她素手顺起地上长笛,毫不犹豫地搭上柔夷,掌心传来一股子暖意。
北青与霍尘在两端护住,抬手解决一个个扑上来的人。
“陛下,快走!”
“驾!”
“驾!”
长鞭奋抽,马儿嘶鸣声划破长空。
谢灼已经放出信号,巡防营的人马上便会赶到,他便不担心了。
半盏茶后
嗖地一声,两道人影翻越高墙,落到地面。
“你疯了吗来这里--!”
宋宁惊呼出声,元赫轻‘嘘’,倾身捂住她朱唇,弯腰低头在她耳边,柔声:
"阿宁也不想被你府里众人知晓吧,尤其是你嫂子和兄长,小声一些便无事,朕来你这避避难!”
一手圈住她腰肢,一脸笑意。
她抬眼把他整张脸都收尽眸里,他本就生得好看,长身玉立,眉眼冷峭,薄唇挺鼻,瞳色漆黑,此刻眼角带笑地盯着她。
碎碎的流光闪过,她心空了几秒。
寒风呼啸,吹动树枝,发出阵阵簌簌声。
宋宁被盯得浑身不舒坦,个子恰好低他小半头,他吐息洒在她脖颈,痒痒的,怪难受。
方才心都快吓死了,还没怎么回过神来,此刻心里有点嗔怪,柔夷用力掰开他环在腰间的手,不理他,低语一句‘有毛病’便碎步向前走去。
心中暗自吐槽,避个哪门子的难要避到长宁府来,倒像是专门来坑她的。
元赫见她那副气呼呼的样,很是难得,唇角勾起浅浅的弧度,眸子里尽含笑意,在夜幕之下似是蕴含着万千星辰,让人心醉。
“小姐!”
“不对--陛下--你们--”
小桃从亭子外走进,望见宋宁正要抬步进房门,门外那人也跟了上去,惊掉了下巴,忙呼出声。
宋宁轻‘嘘’:“你这丫头不要大喊大叫,是要使得人尽皆知吗?”
小桃忙闭嘴,飞速打量下眼前两人,小姐似乎有些不高兴,陛下倒是一副乐在其中的神色。
宋宁一副什么事都没发生过的模样,淡声吩咐:“你让蓝雨轩内的人今夜无事不要靠近我闺房,嫂嫂要是派人来唤,就说我身子不适歇息了。”
小桃心下了然,虽然觉得孤男寡女独处一室实在不妥,但见自家小姐并未制止,便也止住话。
嘎吱一声,门合上,宋宁素手换了炉子里落下的兰烬,从橱柜里搜出他好些年前御赐的龙涎香点上。
他环视了下,屋内陈设干净清新,十二扇云水间立屏隔开里间,隐隐约约可见青色的绡纱帷帐,临窗摆放着玉石盆景,书案前摆放了几本兵书和插着玉兰花的汝窑梅瓶,这便是她的闺房。
屋内烛火被完全点起,照映出她清秀的容颜。
“陛下,今夜之事,宋宁不解,又是为何?”
第26章 独处
◎假意试探,忙赔不是◎
窗外寒风阵阵,敲打着窗门,元赫对上宋宁不解的眼神,沉声:“朕今日在醉仙楼见了赵彻。”
天子语气些许挑高,余光察着宋宁的神色。
宋宁沏茶的素手一顿,洒出几滴,落在茶桌上。
这龙井茶还是他五年前登基时御赐给她的。
放了许久,也不知坏了没,方才沏开,发现并无异样,便用了,她并不爱茶,短时间内也找不出比这更昂贵的茶来招待眼前这位主。
宋宁敛神,走到窗前关上半掩着的窗户,刹那间屋子里安静了不少,淡声:
“傅家一事赵彻肯定是参与了谋划,目的就是在越太子的仪仗队正式到达大周时,有个对外的借口来推迟议和,但臣以为陛下这回有些莽了,此时去见赵彻并不能解决什么问题,反到是惹来麻烦!”
神色自若地倒满了一杯,递上。
元赫接过青玉茶盏,倒是不急应她的话,修长的双手伸出,露出手腕一角,宋宁心下一怔,视线停留在他手腕上,微微吃惊:“陛下,你手方才伤了?”
元赫反应过来低头看向自己的手腕,方才打斗之中,被那黑衣人剑端削过,有些出血,此刻看着是有些严重。
本想说没大事,抬眼却见宋宁轻换一声:
“小桃?”
“小姐,有何吩咐?”
“你去库房里取些纱布来。”
小桃应一声便赶忙去取了,宋宁从衣袖里掏一白玉瓶,柔夷拧开,秀眉微蹙,走到元赫身边坐下,低头,小心地洒上些药粉。
“陛下,这是臣随身携带的治伤的金创药,若不嫌弃,便将就着用,等回宫了再请太医。”
茶案上烛光闪动,案前人影重合,映在青色的屏风上,窗外寒风呼啸,内里温暖如春。
眼前人眸光浅淡,眉目间清愁轻笼,芳毫浓密,宛如月牙。
他起了些心思。
宋宁唇角微动,想言几句,却听见耳畔传来低沉沙哑的男声:
“阿宁,朕从不做亏本的买卖,今日与赵彻见面,不单是为了永毅侯府的事,赵彻说---”
他停住声,望向宋宁那双清澈透亮的双眸,目色一沉,“大周和大越议和的条件之一,便是你为东宫太子妃!”
字字声落,重重敲打着心门。
她被迫与之对视,撞进那双琥珀色的眼,彼此都仿佛要把对方的心底事窥探得一干二净,如秋风扫落叶般席卷心房。
他这般试探,着实是因为心里不舒坦。
同样的话他不是没说过,眼前人就是不为所动。
“那阿宁的意思呢?若是朕真的以江山社稷为重,你又将--”
“陛下!”
宋宁一声断了元赫的话。
“长宁王府与历代天子的关系陛下不会不懂,我父亲母亲皆为国而亡,宋宁怎会为大越妃,除非陛下不想要边境那二十万长宁军!”
宋宁话音带着一丝激动,也包含着无奈。
安阳之难,她父亲为国战死沙场,母亲被越兵俘虏,不甘受辱也追随而去,兄长重伤,她对得起大周,对得起先祖,他何必拿这话来试探。
元赫也是心急,明知她不会,今生今世都不会,可就是本能地说出口了,许是平日和那帮老臣话里话外试探习惯了,不知怎的,就昏了脑了。
心下暗骂自己一句,赔笑解释道:
"怎会,方才是朕不对,一时嘴快,朕给阿宁赔个不是,如何?”
浅笑着先拿起茶杯,示意宋宁。
宋宁片刻后敛了神色,回敬他,给台阶便要下,她深谙此道。
何况还是天子。
两人对视一笑,元赫岔开话题,“话说回来,这案子你是断得真果决,不出两日便洗刷了傅家的冤屈,朕看明日侯府夫人便会上门拜访了。"
宋宁也顺着他话走,“此事是不得而为之,臣已让大理寺众人通报尸检的结果了,何况检查出来的结果是那两壶酒并没有问题,就算是大越人拿的那杯酒有问题,咋们也能瞒天过海地糊弄过去,只要我们的人是哑巴,能够自圆其说,就算大越那边再怎么想把事闹大,也无济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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