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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哄卿卿(71)

作者:十颗糖粒 阅读记录


谢兰辞不置一词,似乎这种东西如何处置,丝毫不值得他用心。

冷淡漠然,看起来万事都不能让他分神。

相锦的记性不算很差,当然没有忘记虞烟还住在客房那两日,这里外是什么模样。

相锦在心上过了两回,找不到答案,还是低声问道:“虞姑娘在主子心里与旁人不同。陛下那处自无阻碍,主子为何不趁此机会……”

谢兰辞睨了他一眼,“通州先后两波刺客,何家那个行踪不明尚未落网的大夫,又与宁王身边的方英似有牵连。总要先将这些人一一料理清楚。”

她的生活风平浪静,擅自将人留在身边,到底多一分风险。

虞烟长在京中,未经动乱,不会有历尽千帆的坚韧,也很难毫发无伤地保全自己。

这些,他躺在农舍那张床上,便已经清楚知道了。

谢兰辞揉了揉眉心,无奈一笑。

而且,他也不想总是听她说什么要一起死的话了。

那时,他的模样大抵虚弱不堪,在她眼里完全是行将就木,出气多进气少。

她吓得不行,谢兰辞有感受到她在悄悄流眼泪,见他睁眼,她口中安慰他的话说得很有底气,生怕他一着急害怕,提前断气。

何家送饭的家丁脾气不好,不肯再给他煎药送来,她虽然没剩多少胆子,还是和人吵得有来有回,语气硬邦邦地非要人再送汤药过来。

给他端药来,尝试着喂药,动作不太熟练,不是很会照顾人的样子,只好跟他道歉,保证会趁热端来,其他的都只能靠他自己了,还提议要给他上药换药。

谢兰辞当日还在考量她的身份与目的,仿佛置身事外,冷眼旁观,用着法子让她重述这几日的经历,从细节处推敲真伪。

到了夜里,她可能躺在床上,幻想着第二日发现他死在床上的样子,辗转反侧,最后还是轻手轻脚到了他床边,完全不知他已悄然醒来,在黑暗中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虞烟满心沉浸在忧虑和苦闷里,但还是觉得他更可怜一点。

把脸靠在床沿,手抓住他的被角,呜咽着安慰自己:“没关系,我们能出去的。倘若实在不好,还有我陪你呢。”

“如果……如果你先病死了,不管他们把你埋在那里,我都会把你送回家的。”

默默哭完,又自己擦干眼泪,给他掖了掖被角。

她不是全然胆怯。

唯一的一点勇气,就是无数次地保证,不会丢下他。

谢兰辞唇角微牵。

还是让她把这些勇气,用在其他地方好了。

作者有话说:

烟烟鼓起勇气:这个公子怎么样,你帮我看看。

第56章 第 56 章

◎哄她。◎

谢兰辞虞烟离去后, 冉贵人神色如常,片刻后又分发了些精巧的小玩意,众人有说有笑,但时不时的沉默颇显诡异, 只是人刚走, 不好再提。

谢兰辞来这么一趟, 究竟是特意来的,还是顺道来的?

满腹疑问无人解答,哪怕面前有些好吃的好玩的, 许多人也没能玩个尽兴。

世子夫人的位置只有一个, 倒不是人人都盼着与他缔结婚约,但谢兰辞自巡边归来, 屡遇歹徒,几次落入险境,让人不得不留意。

虞烟还在冉贵人这边,他像是等不得太久, 即刻就来找她。大约是那几波刺客的身份有了眉目。

半个时辰后,众位贵女渐次离去, 冉贵人除了钗环, 闭目揉着额角, 疲惫不堪, 连手指头都懒得动,侍立的宫婢小心翼翼为她揉着肩膀。

通州来的妇人站在一旁,满脸流汗,像是在烈日下跋涉了半日, 用帕子擦了擦脸, 叹了口气。

她在何宅起火后, 随主家见过谢兰辞,那时他面色苍白,精神不佳,满身贵气,但完全不如今日这般威严迫人。

冉贵人缓缓睁开双眼,推开按摩的宫婢,妇人瞧她看来,打起精神讨好一笑:“奴婢嘴笨,今日心下不安,但该说的,一个也没漏。”

冉贵人拨弄着茶盏,饮了口茶水,目光悠悠:“你今日做得不错。但虞烟的那些事,是你编的,还是确有此事?”

妇人嘴快,即刻回道:“贵人面前,奴婢哪敢随意胡扯。自然是真的,即便不是奴婢亲眼所见,也是旁人见得的。”

冉贵人扬了扬眉:“那她这做派,还真是天生的。难怪成日妖媚勾人,原是一早便练得了这些功夫。”

诸位公子玩过投壶,又到了无人的观景台玩乐,没过多久,便有人讨要茶水,四处走动,这本是男女之间见面的好机会,薛宁远找了借口往这边来了好几趟。

冉贵人就算从前不知,如今也知道薛宁远为谁来的。

看来她进不了国公府的门,小郡王的宠妾也是跑不了的。

谢兰辞这头还能说是经了患难,与旁人相比有些不一样的情分。

但和薛宁远之间,完全是小郡王一见倾心,还不就是虞烟用些不入流的手段把人迷惑住了。

“别的事,就用不上你了。待会儿照例把事办完,别叫旁人看出不妥之处,而后快些回去。”

妇人口中称是,屈膝行礼后退了出去。

“这样一来,总不会怀疑到贺家头上了。”冉贵人道。

婢女附和道:“能把虞小姐叫来盘问,只有问心无愧才敢这般做。”

“也不知我那位好表兄是做了什么事。连贼喊捉贼的伎俩都用上了。”

谢兰辞前些日子接连出事,冉贵人思量一番,没找到答案。

受贺家庇护之人不知凡几,纵使事发,总归能找到替死鬼的。

-

虞烟是一人去的,回来净手又不如平日利落,楚芫打趣道:“短短几个时辰,连看手相也学会了?”

“你知道我不信这个。”虞烟想起一桩旧事,叹道,“而且我不乐意在这上面花钱。年前有个算命先生给我掐算,还说我今年喜事成双呢。”

楚芫偏头看她:“哪两件喜事?说来听听。”

“一个是我最想要的,日进斗金。但你也知道,我那武馆每月供他们吃喝都要不少钱,赚的倒是不多。还说我定有良缘。”

虞烟小声道:“半点苗头都没有呢。”

“明日宴上,你趁机多瞧两眼,说不定就有了。”

但这天定的姻缘还没有大张旗鼓地扑来,虞烟拿着琴谱翻看时,手腕一疼,险些掉落在地,楚芫有些担心,虞烟摆了摆手:“无碍。”

她之前都好好的,总不能被他摸出毛病来了。

这几日的许多事都出乎意料,显得她运气不是很好。但她准备多日,哪能被这点小事妨碍。

楚芫被她用人定胜天几个字哄着,渐渐放了心。

晚间练琴乏了,又拉着楚芫在外面逛了逛。

虞烟心情不错。不过细论起来,她没几天心情不好。

反正开心一点也不会错过什么事。

没有任何东西,需要苦大仇深,悲戚无奈才能面对。

在西苑又是摔跤,又被人为难,屋中还进了一个来历不明的歹徒,但青柚武艺高强,谢兰辞来得及时,她很快便摆脱了这些麻烦,想一想还有几分刺激。

抱着这种想法,在湖边又遇见林熙,虞烟也十分淡然。

在林熙口出狂言之际,虞烟已经置身事外般点评起来,林熙排挤人的水平不过如此,而且毫无长进呢。

虞烟心想,自己就不一样了。这些大事小事都难不倒她。

她真厉害。

林熙似乎因明日献艺有些焦躁,待了不久便转身离开。

楚芫见虞烟兴致不减,问道:“还要看吗?”

虞烟点头。

自家在青州的宅院光秃秃的,不知要哪年哪月才能养出这般漂亮的荷花。

多看两眼就是赚到了。

翌日赴宴,经了两个时辰的梳妆打扮,才随众人一道前往。

皇上皇后,萦太妃与诸位妃嫔皆聚集在此,礼节甚是繁琐,幸好此前几日已然习惯,能够泰然处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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