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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望枝想,反正她就只陪程盼弟走这一次,算是还了之前那天晚上的恩,以后这种事,她再也不掺和。
胯还好吗!
程盼弟男朋友租住的房子就在他们A大的附近,虞望枝也不知道具体地方,跟着程盼弟走了两圈才知道,是在一栋老楼里,正好是一楼,她们俩都能透过阳台,看见里面的厨房。
厨房里还摆着刚买回来的水果,红的发黑、饱满个大的车厘子买了好几盒,被不甚在意的丢在洗碗池台面上,上面还有标签:99一盒。
看的虞望枝直咬牙,只觉得一股火在心里窜。
贱男人,骗女朋友钱买的车厘子,吃着甜吗?
程盼弟每天晚上都没钱吃晚饭呢!
虞望枝拉着程盼弟便去敲门,把门敲的咣咣响。
里面的人不开门。
“就是这家?”虞望枝问。
“就是这家。”程盼弟见没人开门,半是失落,半是委屈的说:“我以前来过。”
虞望枝的火儿越烧越烈,她冷着脸丢下还在敲门的程盼弟,转身从楼道里走出来,直奔阳台而去。
纤细柔弱的小姑娘用双臂在阳台上一撑,动作利落的翻阳台进去,从外面推开了厨房的推拉门,在程盼弟的惊呼声中,直接走进了人家厨房!
娇娇弱弱的小姑娘竟然能干出来私闯民宅这种事儿!程盼弟在一旁都看呆了,惊叫着喊“虞望枝”,但虞望枝头也不回的打开厨房的门,便往里面冲进去。
程盼弟没办法,在原地急的直跺脚,也抬脚去跨阳台,但她笨拙且胖,越急越翻不过去。
此时,虞望枝已经冲到了卧室门口。
这房子装修颇为不错,三室一厅一厨两卫,地面干净整洁,沙发茶柜都是新买的,墙面也都粉刷过,刷成莫兰迪灰色,地上铺着褐色羊毛地毯,很有格调,墙上还挂着一副壁画,沙发与壁画还是同款奶白色,色调呼应,赏心悦目,一看就知道价格不菲。
这网贷男吃女朋友的肉,喝女朋友的血,全都供自己用了!
下贱的狗男人!
虞望枝的火儿越发翻涌,利落的从包里翻出来了一个小手铐,和一个防狼喷雾。
她真是低估了她自己的忍耐性——她瞧见程盼弟那个窝囊样就生气,别人不开门就不进了吗?你闯民宅犯法,人家骗钱就不犯法了吗?别人欺你辱你,你还在这畏头畏尾!活该被人欺负!
一想到程盼弟晚上都没钱吃饭,饿的只喝水的模样,虞望枝就压不住这口火儿!
她还是对程盼弟狠不下心,嘴上说是不管不管,到了地方,她还是要出头。
虞望枝走到卧室前时,左手攥紧了防狼喷雾,右手攥紧了小手铐。
这是她以前买来防身用的,本来只是想保护自己,但一直没用上,没想到今天派上用场了。
卧室的门半开着,里面有一股浅淡的烟草气息,室内拉着厚厚的床帘,从门内往里面看,有一道人影躺在床上,似在熟睡,屋内只有空调吹气和浅浅的呼吸声。
好机会!
趁他睡觉,直接锁了他!到时候不任她们拿捏!
虞望枝像是灵巧的猫儿一样,从门缝内溜进去。
盛夏的天气里,空调打到24度,呼呼的冷风将整个卧室吹满凉气,床上的人睡得极沉,身上只有腰间盖着一个纯黑色的法兰绒薄被,其下鼓鼓的一团。
枕上的人隐匿在昏暗里,看不清面容,只能瞧见头发剃成了短寸,身高足有一米九,周身都是古铜色的肌肤,胸口竟还是樱粉色,黑粉相衬,瞧着有一种独特的色气,手臂肌肉线条极为漂亮,腿部肌肉壮硕,他并不像是寻常刚成年的大学生一般骨量单薄,反而透着一种强壮雄性独有的力量感。
虞望枝恶意的想,这么壮实,在工地里扛钢筋扛的吧?以后走投无路了,还能去白马会所卖个腰子。
狗男人,卖腰子之前,先给我还钱!
她拿起右手的小手铐,咔嚓一下拴在了对方的手骨上。
对方瞬间惊醒,抬手便去拉虞望枝的胳膊,那只手掌心坚硬灼热,青筋脉络明晰,骨节宽大,能轻松握住她的小臂,烫着虞望枝发凉的脂肤。
虞望枝也慌了一瞬,没想到他竟这般易醒,手忙脚乱的去将另一圈手铐往床头上的镀金栏杆上铐,她怕这个贱男人跑了!
但已经来不及了。
对方一抬手,轻而易举的将虞望枝猛地拽倒在了床上。
骤然被拉着扑倒在一个男人的怀里,惊得虞望枝尖叫着举起手中的防狼喷雾,对着对方的脸一阵猛喷。
一阵天旋地转间,那人将法兰绒薄被扯下来,糊在了她的脸上,又靠力量强行夺走了她手里的防狼喷雾——虞望枝也没闲着,她用膝盖狠狠地一顶对方的□□,一招撩阴脚将对方顶的闷哼一声,然后飞快将自己的右手和这网贷男的左手拴在了一起!
栓不上铁栏杆,那就栓她自己!总之别想跑!
“贱男人!”虞望枝听见“咔嚓”一声脆响的时候,一把掀开盖在她身上的法兰绒薄被,白嫩嫩的脸蛋凶狠的拧起来,像是只战斗状态的小猫儿,呲牙挥爪的喊道:“我抓到你了!”
当时房间昏暗,虞望枝掀开脸上的法兰绒薄被,便与对方对上了面。
他们俩在一张床上打斗翻滚,白色连衣裙的姑娘在下,赤着身子的男人在上,两人之间没有一点距离,左手右手还被拴上了,虞望枝与他的脸只有五厘米的间隔。
他刚被喷了一些防狼喷雾,眼睛本是闭着的,现在正慢慢睁开。
那是一张轮廓冷硬的脸,浓眉单眼,鹰视狼顾,鼻挺唇薄,上唇还缀有唇珠,下颌线紧绷利落,短寸近乎贴着头皮,一看上去,就是个很不好惹的人。
有点好看,但是好凶。
像是只戾神恶煞、短毛健壮的大杜宾,浑身的肌肉都硬邦邦的,摸起来都透着烫手的热气。
他睁开眼后,也不讲话,只冷冷的盯着虞望枝看,从虞望枝牛乳一样的脂肤看到她红润的唇瓣,似是审视。
他看起来是个很——很沉稳的人,很能扛得住外部惊吓,卧室里突然窜出来个姑娘,他连一点慌乱的神色都没有,只冷冷的看着她,似是等她自己说出过来的目的一般。
他太高,太壮,浑身都透着强壮雄性的危险气息,就算他什么都不做,也带着一种天然的体力上的压力。
虞望枝刚才嚣张的气焰也渐渐被压下来了,她刚才热血上头,直接栓人家胳膊,现在才意识到,她不止把人家拴上了,人家也把她拴上了。
危险。
她本能地开始挣扎,像是只被野狗用一只爪子摁住肚皮的小猫猫,小爪爪用力扒拉,都打不到野狗的脑袋,只能在他身上留下一点粉嫩的抓痕。
他如泰山般不动,只有一双墨色的单眼里闪过几分报复的意味。
他不知道虞望枝是谁,但是这个女孩跑进他家里把他拴上,踢他的腿间,喷他的脸,他现在吓唬吓唬她又怎么样?
思索间,他伸出手,似是要摸虞望枝的脸。
虞望枝急的直喊,整个卧室里都是她的声音:“程盼弟!程盼弟你快进来,快报警,把你男朋友抓进去!”
她惊慌不安的喊起来的时候,像是个挥着爪子乱扑腾的小奶猫,自以为很凶的举着爪子喵喵叫,但实际上听起来一点威胁都没有,反而让人想捏捏她泛粉的肉垫。
胯!还!好!吗!
厨房这时传来“砰”的一声,随后是推拉门被推开的声音、咣咣的脚步声——是程盼弟终于跳进来了,正在往卧室里面跑。
“我的朋友来了!”虞望枝怕不能震慑他,还瞪圆了眼睛,继续凶神恶煞的呲牙道:“你敢碰我,你会死的很惨的,想想怎么跟你女朋友解释吧,贱男人,狗东西!”
而这时,他已经伸出了手,在虞望枝缩脖子、使劲儿向后抻脑袋的时候,将虞望枝耳朵旁边的法兰绒黑被拽回来,缠绕在了他的腰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