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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片杏仁+番外(109)

作者:athos (athos1978) 阅读记录


波斯人会向他们的亚述邻居赠以雅勒达夜吉祥的红色礼物,他们的祖先和亚述人的祖先都曾敬拜太阳,并习惯用灯火和光亮来装饰和庆祝大多数的节日。他们把太阳视为美好和慈爱的象征,而雅勒达夜是一年中最长和最黑暗的夜晚。鉴于这个晚上的存在是会导致人忧郁和绝望的因素,因此,人们就有意在这个晚上举行庆祝活动,以驱散这个夜晚带来的阴霾和晦气,从而把这一晚变成一个美好的夜晚。

在他们的庆祝活动中,他们非常尊重太阳。甚至在秋天的最后一个晚上彻夜不眠,以便亲眼见到太阳升起的第一丝曙光。跳火节预示着整个节期的开端,而节日则从波斯人称为“大切里”的前四十天开始,一直延续至“小切里”那天。

在铺开的精致刺绣桌布上,摆满了西瓜籽、南瓜籽、葵花籽、杏仁、阿月浑子、榛子、核桃、椰枣干、葡萄干、无花果干和杏干。充满喜悦心情的人们诵读并赞美安拉赐予的佳美之物,他们还在这一天歌颂爱情并以歌舞助兴。刚结完婚的新郎和新娘会得到一份特别的赠礼,那通常是包裹在绣花帕子里的香脆果仁外加一件黄金打制而成的精美首饰。

伯颜还记得自己婚后第一个雅勒达夜,邻居们向新婚的他赠以锦缎包裹着的礼物。那天夜里他象一个真正的波斯人一样骑着他白色的阿拉伯马越过熊熊燃烧着的火堆。波斯人为他鼓掌叫好。他本人得到了那连珠纹内装饰着格里芬神兽的织金锦,一对镶嵌祖母绿石的透雕花纹金镯子给了米莉亚姆,伊斯塔尔得到了那副嵌着里海珍珠和麦加石的累丝金耳坠。

她们带着它们,为自己的新郎欢心。红色麦加石映得伊斯塔尔的脸蛋儿如抹了最艳的胭脂一样,即使是在最黑的黑夜里也一样光彩夺目。正如苏莱曼在他歌颂安拉的长诗里所说的:“你隐在面纱后的脸庞,如被刨开的两瓣石榴。”

后来他又有过很多很多的宝石。呼伦石、萨都安、卡尔米、乌兰孖努、金水菩提... ...,它们堆满了一只又一只的珠宝匣,但是他已经懒得再去看上一眼。合汗无量无尽的赏赐,总比不过他第一次新婚后首个雅勒达夜所得的赠礼,因为那是他还没有彻底沉沦时得到的礼物,那时的他还有希望相伴,有任何的可能,有走其他路途的侥幸之心,还没有陷于必死和无法自拔的堕落的境地。

当你已经绝望时,回首再看那希望尚存时的时光,发现它是如此的美好,而你当时却未珍惜过它。

玉屏风散服用过以后,高热渐渐的褪去。麒麟乳香膏消肿生肌,寸金丸解附骨肿痛。

沙图穆苏给他用的药物里有极名贵的“马思答吉”,这种生长在爱琴海的希俄斯岛被称为“希俄斯的眼泪”的芳香树脂。再加以防风、黄芪、白术、没药、松脂、木鳖子、赤芍药等等。这些芳香的草屑、根茎与树脂,在他备受摧折的身体内工作着,让身体恢复它的机能。

然而这只为的是他的身体能早些承受下一次的折磨。他的苦是无边无际的苦难,无有尽头,直到他们允许他死去的那一天。

第73章 怨毒

在合汗的梦里,当由四头白象驮着的精巧木质阁楼进入上都的城门前时,自己已经下了那象辇,骑着御马,他独自一个人先于众人骑马踏入了这所夏季的都城。他们则跟随在他的马后,象两列游在水中的鱼一样。他是他们的海洋。但是,他又看见了那只白皙瘦长的脚,那脚从黑色丝织宽袍下露出来,是那么的白。那脚上的罕纳草染成的深红色已经褪色成为淡淡的黄褐色。忽然,他就看见伯颜坐在他的金帐里对着他笑,牙齿白白的。伯颜宽大的纯黑色丝袍垂落优美顺滑的衣褶,那脚就是从那黑色边缘的下摆处如白羽毛的鸽子般淘气的露出来的。

合汗低头望去,顺着目光,在床下寻着了一对深红色柔软的尖头羊皮拖鞋。鞋子上用金线刺绣着无花果的果实与枝叶,并在一对果子在鞋头的相交处缀了三粒珍珠。

合汗终于想起来,这珍珠是自己在那庆功宴上赏赐给这奴婢的,说了让他用来装饰那对从克什米尔来的绣花拖鞋。

他的脚真美,足底肌肤光滑白净如鹅卵石,连脚趾的形状都那么诱惑人。除了比女人的脚长了很多以外,简直是无可挑剔的。

艾哈迈德的脚不行,不够白,也不够瘦。

伯颜什么都好,就是在军队里面威望过高不好。所以他要治治他,让这奴婢吃点苦头。而这时候正好艾哈迈德也送了一个很好的借口给他,让他名正言顺的整治这刚刚灭南朝得胜归来的奴隶。

艾哈迈德真贴心,他和他简直不谋而合呢。战争已经结束,是让军人退场的时候了。如果伯颜总是光华四射的站在戏台的中央,合汗陛下与平章阁下都会觉得不舒服。

真金正在自己的账中写信,写给帝师八思巴的信件。他们已经筹备了好久,现在终于要开始动手做了。那个该受诅咒的人曾经陷害过他的表弟,现在则正在陷害他的表妹夫,将来可能就该轮到他本人了。真金不能坐以待毙,他是太子。那个侥幸得了势的他母亲帐中的陪嫁家奴必须死,让他坠入恶道里去吧!

真金不怕安童,因为这表弟的心是透明的,一眼就能看到底。真金也不怕伯颜,因为伯颜是那种甘心服侍他们父子逆来顺受毫无怨言的奴隶。但是真金真的怕艾哈迈德,因为他猜不透这回回究竟想要什么,艾哈迈德的心如迷宫般,又象不见底的黑暗深渊。

而且那些穆斯林似乎围绕在艾哈迈德的周围,艾哈迈德对那些信徒似乎有着超出常人想象的影响力。就连波斯伊尔汗的宫廷里都在流传这位伟大而忠于职守的贤良穆斯林维齐尔的事迹,波斯的穆斯林以艾哈迈德.努尔丁为骄傲。

穆斯林已经消灭了东伊朗的佛教徒,并且正在向着克什米尔和阿富汗进军,穆斯林已经在北印度站稳了脚跟,在德里苏丹的屠杀与驱逐下信佛者哀嚎遍野。伊尔汗宫廷里就挤满了这些从克什米尔和印度逃来的佛教徒,但他们人微言轻。波斯的穆斯林以蔑视和鄙夷的态度对待这些拜偶像者,视他们为肮脏与不洁。即便是最贫困的穆斯林也看不起这些拜偶像的卡费勒。

安拉使伊斯兰节节胜利,而偶像教徒节节败退。伊斯兰的每一次胜利,都是踏着佛教徒的尸体与鲜血行进的。

金帐汗早已经倒向了伊斯兰,而伊尔汗对佛教的态度不置可否暧昧不明。自旭烈兀和俺巴海相继的死后就再没有一个伊尔汗真心的倾向于佛教了。他们宁可在伊斯兰教和基督教里进行选择。

在察合台和窝阔台的乌鲁斯里,穆斯林凭着优越的文明与技术使得蒙古的汗王必须依仗他们才能进行统治。

佛教在西边已经被遗弃,如同惶惶丧家之犬,只有大元境内尚还能做佛教徒的安居之所。高昌的信佛维吾尔人,如果不是做了大元的驸马国,也许早就被勇悍的穆斯林骑士踏平了,就象当年喀拉汗王朝灭掉了信佛的于阗王国一样。

真金也许眼界狭窄,并不能确知在全世界伊斯兰对佛教的扫荡已经如摧枯拉朽之势,现在只剩下东亚的一隅还能做佛教徒的避难所。但他至少能看清眼下的趋势,就是以穆斯林为首的理财能臣们,极得他父亲的信任与厚爱,这让儒臣们感到极度的焦虑,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

如此,于万般无奈之中,病急乱投医,用压胜之术咒艾哈迈德.努尔丁暴毙身亡,也就成了顺理成章的事情了。

按密宗咒术之法,献上童女童男孀妇的血肉内脏不算什么,重要的是能咒死那个迷惑了自己父亲的穆斯林!艾哈迈德.努尔丁必须死!!

第74章 尹住

艾哈迈德.努尔丁望着窗外渐渐西斜的太阳出神,他的妾尹住正专心致志的用一把指甲锉给自己的丈夫磨光刚刚修剪过的指甲的边缘。一只毛色油亮光滑的豹纹埃及猫蹲在不远处,姿态优雅的舔食着盛放在金碗里的牛奶。大脑袋的黑奴苏曼古鲁.苏苏蹲在猫身边两眼怔怔的盯着那个金的猫食碗,他把自己漆黑的一根手指头含在厚嘴唇里津津有味的嘬着,显然,趁着主人刚才一不注意,他把自己的那根手指放进猫吃的牛奶里沾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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