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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宦(139)

作者:乱吃佳人 阅读记录

“你是什麽家传出身,难道自己不清楚麽?”

萧曼听他问得奇怪,像是对自己的家境身世了如指掌,先前出手相救也是早有预谋,这其中究竟打的什麽主意。

再往深处思量,他说的“家传出身”显然是指母亲,单凭医术来说,母亲足可与国手比肩,但却从没听她说起师承渊源,甚至连娘家都没提过,自己虽然时常也有些疑惑,只是没真放在心上,这时想来却绝非那麽简单了。

莫非母亲身上藏着什麽秘密,一直都不肯告诉自己麽?

正想到紧要处,外间忽然响起叩门声,随即就有内侍在外问道:“小的奉旨问秦奉御,晋王殿下身子如何?”

萧曼刚要应声,澜建瑧已先开口反问:“可是陛下召见麽?”

外面的内侍赶忙回声:“是,陛下有旨,若殿下没什麽大碍,便请即刻入见。还有,秦奉御也请一同来。”

澜建瑧脸色略沉了下,像是已猜到了几分,望了她一眼,便站起身把衣裳稍稍整了整,披上件外袍,径往外走。

萧曼不知道为何召见他还要连带着自己,却又不能不去,只得随在一旁,打手替他推开门。

刚才传话的内侍恭敬候在外面,见两人出来便躬身比手,引着他们一路到通廊东首。

焦芳在暖阁门口迎着,冲澜建瑧行了礼,等萧曼上前时,便不着行迹地低声道:“陛下已经知道实情,自己掂量着回话。”

萧曼微愣了一下,点点头,跟在澜建瑧身後绕进座屏後。

臻平帝躺在软榻上,面色泛白,唇间依旧没什麽血色,看到澜建瑧胸口隐现的银针,头微微抬起,目光中交杂着失望与疼惜。

坐在旁边的谢皇後起身扶着他,半靠在後面的软囊上,回眸望向萧曼,轻挑了下唇,像在暗中示意什麽,便又坐回了原处。

萧曼垂着眼只作没见,跟在澜建瑧後面行礼叩拜,一边想着说辞,一边伏在地上等着问话。

“秦祯,晋王究竟怎麽样,你照实说。”

萧曼故意先朝谢皇後看了一眼,见她略带赞许地颔首轻点,这才将目前所知的情形说了一遍,最後又道:“奴婢现下用炼蜜加麻黄制药度在针上,用刺穴法沁入经脉,令其蛊虫暂时麻痹,不至为害,也不会伤及殿下,至於驱除之法……实在不敢妄用,奴婢以为须得寻到那下蛊之人,问出实情,再依法解治才最稳妥。”

话音刚落,谢皇後便接口道:“陛下,秦祯说得不错,瑧儿的身子绝不能出半点差错,不如就按臣妾方才说的,璋儿丧礼之後就下诏大婚如何?”

第110章 心有灵犀

从养心殿出宫,几乎要穿过半个禁城。

循路向东,沿途宫巷阡陌,夹道曲折,到处都冲洗得干净如新,看不到堆叠的屍骸和满地的血迹,也瞧不见几个人,唯有那股残腻余腥仿佛沁透在砖缝泥土中,仍旧盈郁不散,冥冥无声地勾撩着昨日的记忆。

出了东华门,高墙掩蔽,那股冲人的味儿终於淡不可闻了。

秦恪徐徐过了廊桥,循着护城河折转向南。

日头在西天泛红了,斜斜地映在他背上,给那件缟素的袍子晕染了颜色,身下的拖影却融在临岸值房的晒荫里,落脚处暗杳朦胧,一步步不急不缓地走在其中,像踏空行来,竟有种虚浮不实的感觉。

绕过太庙的院墙,遥遥就见明德殿外白绫垂覆,数不清的荆幡被风裹得漫天呼啦啦响,殿内靡靡传来的梵音像被搅乱了,听着不成个腔调。

他蹙了下眉,负着手径直走过去,刚到石阶下,同样换了素服黑角带的曹成福就迎到了面前,接引着他走上去。

“奴婢都办妥了,人拾掇好才抬来没多久,请督主过目。”他挥退殿门前那几个值守的内侍,压着声音回报。

秦恪没言声,也没进去,就站在月台上朝里望。

那殿内檀香嫋嫋,烛火已点上了,四下里反而愈发显得昏默默的,竟有些抵不过黄昏的天光。

他目光越过两班诵经超度的僧人,望向供案後重重死垂的帐幔。

太子澜建璋的屍身在里头瞧不清楚,靠外那张稍小的箦床上,太子妃绿绸裹身,凤冠霞帔,正停在那里盛装小殓。

大约是死的时候不长,打扮得又精细,此刻仍是面目如生,殓服的领子拉得高高的,有意遮了里面,但认真看还是瞧得出喉间那道深青色的淤痕,从颈侧直延向耳後。

秦恪唇角勾撩起来。

人死了,看着也不那麽叫人生厌了,这样安静地闭了眼睛,恍然间也真的端庄贤淑起来了。

他没心思对着死人多瞧,轻嗬了一声,便不再看,转身走开几步,曹成福赶忙随着凑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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