剔血(双重生)(139)
也曾有女眷寻了由头拜会,却都被帝姬以称病的由头婉拒了。
另一边,三皇子的势头越来越凶悍,都察院成了他最快的一把刀,三省六部,被通了个透心凉。
尤其是太子党的人,更无一幸免,不论官职大小,几乎都去京兆府的诏狱走了一圈。
这导致不少观望的臣子毅然投奔三皇子。一时间,独孤辽与独孤遥的位置更加岌岌可危。
“父皇纵容独孤逐,所以他施加酷刑、滥用重罚,都可以压下去。”
独孤辽坐在书案前,面前十来本奏折一一摊开,密密麻麻全都是参奏太子与朝元帝姬的 :“除非抓到父皇的痛点,一举扳倒独孤逐,让他再不得翻身。”
独孤遥“哈”了一声:“独孤逐警觉得像是猎狗,哪会给咱们落下这种把柄?父皇在意的,无非是夺权,通敌,可看独孤逐死心塌地替父皇做事的样子,和这些一点边都不沾。”
她说得没错,独孤辽的肩膀颓然地塌下去,“也是……”他伸手去翻面前那堆奏折,试图再找些什么线索,“我说……”
话到嘴边戛然而止,独孤辽微微皱眉,迟疑地拿起一本奏折。
“怎么还有参你强抢民男的?”
“啊?”独孤遥傻了,“这都可以?”
说她弄权糜乱也就算了,怎么还凭空捏造起来了?
独孤辽细细扫了几行,大为震撼:“还有鼻子有眼的,说你家男宠的父母,痛失爱子,都已经闹上京兆府了。”
独孤遥忍不住骂道:“独孤逐这厮有病吧。”
“还真不是独孤逐的折子。”独孤辽翻到最前面看了眼名字,“左都御史参的。”
“看来他那个女儿张采岚在三哥府上过得不好。”独孤遥凉凉道,“要不然也不会这么恨我。”
她随口说着,转头望向窗外。独孤遥喜阴,书房外头就是水榭廊桥,眼下,阿衍正坐在不远处的凉亭中,甩着小脚丫在池边钓鱼。
说是钓鱼,也不过是拿着鱼竿摆摆样子,他还太小,不懂得那些门道,只是坐在这里磨练心性。
独孤辽顺着妹妹的视线望去,讶然道:“这小子还真坐住了?原先连抄上一刻的书都不肯,怎么突然转性了?”
“萧悲迟让他在这坐着。”独孤遥低声道,说起父子两人,她下意识浮现出几分笑意,“阿衍现在最听萧悲迟的话。”
“我前日听着,阿衍已经改口叫他爹爹了。”
独孤辽说,“待此间时了,你们还会成婚的吧?我听说,在北疆时,萧悲迟极为器重这个儿子,日后成婚,阿衍跟你过去吗?”
独孤遥点点头,正欲开口,外头的阿衍突然站起身,放下钓竿,极为紧张地望着门口。
顺着小家伙的视线望去,一个参将打扮的人正急匆匆往这边来。他的官服上沾满尘土,脸颊上还有几分零星血迹,几乎是跌进了书房:
“两,两位殿下,不好了!”
他“扑通”一声跪下,气喘吁吁道,“宁国公府,被,被三殿下抄了!”
“什么?!”
独孤遥猛地站起身,“荣氏宁国公府?”
“是,是右军都督府的都督同知,在诏狱里供出,荣仪小将军贪污兵饷,足有一百二十万两白银!”
第50章 江南杀花焚海红 (5)
“贪污?”
独孤遥终于明白, 回帝都那日,独孤逐为什么会故意提荣仪。
是警告,也是讽刺, 就是为了在这一刻,狠狠地打独孤遥的脸。
宁国公去世后, 荣仪只承袭兵马,爵位则留给了长子容佑。荣佑的年纪并不算大,与征战沙场的弟弟和妹妹不同,他性情温和, 是个读书人。
独孤遥与独孤辽对视一眼, 独孤辽当先站了起来, 语气很坚决:
“我去宁国府救人, 你别插手。”
独孤遥犹豫了一下, “哥……”
“荣佑还在京郊驻守是不是?”
独孤辽已经定下神, 匆匆下了决定, “让他先别回来。他已经改回旧姓,与荣氏毫无瓜葛, 不能再拖他下水。”
独孤遥深吸一口气:“好。我派人去拦住荣焕,再查一查这两年的披红。一百二十万两银子, 总不能凭空飞了。”
兄妹两人商议完毕,先后出了书房。拎着前摆跨过门槛,独孤遥突然用余光扫到不远处的阿衍, 小家伙虽然手里拿着钓竿, 却忍不住一直往她的方向偷瞄。
独孤遥叹了口气,站住身抬了抬手:
“阿衍, 过来。”
阿衍立刻扔下钓竿,一路小跑过来:“娘亲?”
“娘亲这边有事, 要去兵部一趟。”她斟酌开口,“你去找萧叔叔。”一边说,一边解下腰间的帝姬玉牌,“把这个给你萧叔叔。告诉他,必要时,可以此牌调动府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