亓山狼抱着施云琳从水中走出去, 扯下先前扔到树梢的披风, 将施云琳整个身子裹起来。
出了水,施云琳这才觉得冷。她缩在亓山狼的披风里, 用脸颊去蹭毛茸茸的衣领,冷得瑟缩。
一想到还要很久才能走回去, 施云琳将脸埋在亓山狼的怀里,不打算自己走路。鞋子早就不见了踪影,许是沉了水底。腿上没什么力气,她一点也不想走路了。
亓山狼也没打算让她走回去,他将人打横抱起。施云琳在他怀里缩了又缩。亓山狼垂眼,瞥了一眼她微红的脸颊。
亓山狼没有抱施云琳回木屋,而是走向距离静潭不远处的树林。一株参天老树上架着一间小木屋。
亓山狼抱着施云琳踏着绕树的木梯上了树屋。
施云琳好奇地打量着这树屋。屋子很小,里面只有一张窄床,还有两三个箱子。
亓山狼将施云琳放在窄床上,从箱子里取出宽大厚实的巾帕,他解开施云琳身上裹着的披风,用巾帕去擦她身上的水。
亓山狼的手劲向来很大,不用他故意用力,也将施云琳身上擦得微微泛红。
“我自己擦。”施云琳赶忙从亓山狼手里抢了巾帕过来自己擦身。
亓山狼由了她,又从箱子里取了另一块巾帕擦他自己身上的水。施云琳眼角的余光瞟到亓山狼的身体,飞快垂下眼睛。施云琳知道亓山狼今晚不会只这么三次就放过她。她抵触地低下头闷闷不乐地擦水,却也无可奈何。
亓山狼瞥着施云琳。她低着头,大半的身子就这么无所遮地展现在他面前,藏青的巾帕滑过她的身体,反倒衬得她通体莹如美玉。就连皎洁的月光也比不上她半分。
亓山狼收回目光,三两下擦干了身上的水,从箱子里取出一套单衣穿上,再取了一套他的衣服丢到施云琳身边的窄床上。然后他踏着木梯几步跨下去了。
亓山狼在树屋下生了火。
他自小生活在深山里,体质和寻常人相比很不同,他不惧寒。可是他知道施云琳怕冷。
熊熊火焰活泼地燃烧起来,顺着夜风,将暖意吹上树屋。
亓山狼重新上了树屋。施云琳已经穿上了他的衣裳。她背对着门口的亓山狼,从树屋另一侧的后窗望向山中夜色。她还从没有以这样的角度去看山林里的景色。万籁俱寂的山林夜色,有着一种广阔包容又深邃莫测的美。
山景虽美,可她还是想念故土。她想回家。
亓山狼的衣裳穿在她身上明显不合身。袖子长出一截,她的手都没有露出来。粗布衣衫裹在她身上,如裙子般遮着软躯。亓山狼视线下移,这才发现坐在窄床上的她只披了他的衣裳,他一同递放过去的裤子,她并没有穿。莹白细直的腿从衣摆下探出,交叠着歪在一侧。
亓山狼走过去,在她身后抱住她的腰身。他的手掌放在施云琳的腿上,问:“不冷?”
“反正一会儿也是要脱的。”施云琳的声音有一点闷闷的。
亓山狼抬手,握着施云琳的下巴,将她的脸转过去,去看她发红的眼睛。
她没有哭,只是情绪有些低落。带着幽怨地望了亓山狼一眼,又垂下眼睑,显出逆来顺受的乖顺模样。
亓山狼对施云琳的掠取向来粗暴直接,不顾她的求饶只顾自己的快意折腾她一整夜是常有的事情。可是今晚,看着施云琳眉眼轻垂的模样,想起那些未消又加深的肿,让他忽然有一点不忍心。
亓山狼暂时放开施云琳,拿了宽大的巾帕扔到施云琳的头上。施云琳眼前一黑什么都看不见了,紧接着感受到亓山狼用巾帕胡乱给她擦着湿发。
隔着厚实的巾帕,他的手掌拨弄着她的头,使得她摇头晃脑,昏乎乎。直到亓山狼将巾帕扯去,施云琳眼前不黑了,还是晕乎乎的。
她刚刚不晕乎了,就被亓山狼带着躺在窄床上。她面朝窄床里侧,亓山狼在她身后抱住她。结实有力的手臂横在她的身上,就连他的长腿也搭在她腿上。
施云琳一动不动,等了好半天,身后的亓山狼还是一点动作也没有。
施云琳有点懵。原本是有些困的,可疑惑让她睡意全无。她小小声地问:“不继续了?”
“睡。”亓山狼合着眼,将下巴抵在施云琳的头顶。
施云琳怀疑自己听错了。好半晌,她才明白过来。
——哦,亓山狼体力不行了!
她闭上眼睛,轻松愉悦地翘起了唇角。
第二天天蒙蒙亮的时候,施云琳把自己咳醒了。她迷迷糊糊伸手去摸自己的额头,果不其然地发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