亓山狼将人圈在怀里,道:“这次走要很久。”
施云琳这才不再挣了,她问:“要走多久?很久都见不到你了吗?”
这场战役不好打,耗时以年计,或许期间可以回来见见她。但是或许的事,便是不确定的事。不一定能做到的事情,亓山狼不会轻易承诺。他只是说:“会尽快。”
施云琳还要张嘴说话,亓山狼直接打断她:“别说话了,让我看看你。”
他的眼睛和耳朵,不想分心。现在只想多看看她。
施云琳果真不再说话了,任由亓山狼的目光落在她脸上。可是施云琳怎么也不会想到亓山狼这句“让我看看你”竟是一动不动盯着她半个时辰。
她蹙眉,手心轻推他的肩膀,嗔声:“看好了没?”
“没有。”
施云琳被看得不自在,将脸转到一边去,去看潭水上映出的两个人的影子。
亓山狼握住她的下巴,将她的脸转过来,继续盯着看。
“没看够。”他说。
施云琳语塞又无奈。她忽然觉得自己的担心有一点多余,这头狼想要改头换面真正成为温润如玉的郎君简直难如登天!
又过了两刻钟,亓山狼才松开手,说:“看够了。说话。”
施云琳抿着唇。
“说话给我听。”亓山狼再说。他现在要开始专心听她的声音了。
施云琳将唇抿得紧紧的。
亓山狼妥协:“什么声音都行。”
施云琳嗔瞪他一眼,下定决心不让他如意。
“哭声叫声也行。”亓山狼说。
施云琳皱眉,瞪着他,用眼神质问他在说什么胡话?
亓山狼手掌撑在施云琳的后颈,他向后仰躺,施云琳趴伏在在他的胸膛上。她还来不及起身,亓山狼扣在她颈后的手掌牢牢禁锢着她,迫着她将唇贴上来。
施云琳挣了挣,抵在他肩头的手逐渐软下去。她近距离对上亓山狼的目光,四目相对,她先闭上眼睛,慢慢沉浸在这个长吻中。
气息如水波一样交错凌乱时,亓山狼揪着施云琳的后衣领,将人从身上拎起来。
他起身,抱着施云琳进屋里去。
即使是在只有他们两个人的亓山,她很讨厌在外面做那事。
亓山狼记着呢。
明明说好了一早去海边。可亓山狼想听施云琳的声音,在木板榻上听了大半日她的哼哼唧唧,才舍得放开她。两个人到海边时,已经是傍晚。
施云琳褪了鞋袜,提着裙子走进白沙海滩,任由海水一下又一下轻吻着她的小腿。
她站在橘阳染过的海边,回过头来,对亓山狼笑:“说了暖和的时候过来,现在都快入秋了。”
的确错过了来海边最好的时节。
“下次。”亓山狼答应。
施云琳听他说下次,却不是来年。是说明天夏天他都不会回来吗?施云琳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敏感了,或许他只是随口一说。
亓山狼走过去,将施云琳抱到岸边,蹲在她脚边给她擦去小腿上的海水,又给她穿好了鞋袜。
他忽然说:“不管战场传回什么消息,都不要信。”
“什么?”施云琳没听懂。
亓山狼已站起身,垂眼看她,认真道:“你只需要记住,我一定会回来找你。”
亓山狼在施云琳面前转身屈膝,让她趴在他的背上,背她离开亓山。
回到长青巷的时候,已是暮色四合。
付文丹等人昨日听了他的话,早就收拾好了行囊。见他们两个回来,付文丹迎上去问:“吃过东西没有?锅里温着呢。”
“现在就走。”亓山狼直接转身。
施云琳赶忙问沈檀溪:“你们吃过晚饭了吧?没有等我们吧?”
沈檀溪从烦丝里回过神,微笑着说:“吃过了。”
沈檀溪十分忧虑,她很不想去靖勇王府。可是眼下这情形,好似也容不得撇开家人,自己不去。
靖勇王府里,齐嘉恕正在射箭消遣。他也没个专心样子,懒散坐在一张藤椅里,翘着二郎腿,去射靶子。
松之在一旁连连恭贺:“王爷随便射箭百发百中,果真是射技了得!数一数二!”
齐嘉恕没接话,心里却应下这奉承了。他对射箭确实自信,在这京中,他自认第二谁敢认第一?
他正这般想着,就听见嘈杂脚步声,抬头一看,一眼看见扎眼的亓山狼大步朝这边走来。
齐嘉恕嘴角抽了抽。
他只和正常人比射箭本事,不和野人比。
紧接着,齐嘉恕才发现亓山狼不是自己来的,身后还跟着几个女人。看见沈檀溪的时候,他立马将翘起的二郎腿放下,坐姿端正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