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没听过这样的事,哪有当舅舅的欠了赌债,居然不知所谓地让外甥女帮着还的道理。我当真是鬼迷心窍了,我怎么能与人置气就跑到这个鬼地方来,平白遭了罪不说,还要替别人还赌债。你告诉他…这鬼地方我再也不来了!”
“姑娘,姑娘,你就帮帮舅老爷吧。念在他也姓徐的份上,你就帮他一回。他实在是没有办法可想了……”
“我管他有没有办法,我是侯府的姑娘,我姓姜不姓徐,我凭什么帮他还赌债…你也不看看他把好好的国公府败成什么样子了……”
钱掌柜正听着,猛不丁被徐效拉了出去。
徐效的力气实在是大,几乎是把他直接拖到了外面。
“钱掌柜,我没有银子,你要钱的话就找我外甥女要,她有的是银子!”
钱掌柜:“……”
不是说的有办法吗?
这是他娘的什么破办法!
姜觅似被气得狠了,指着徐效说不出话来。
徐效赶紧加了一把火,把钱掌柜推过去拦在姜觅前面。
“觅儿,你说你难得来看舅舅,你就帮舅舅一回。这位钱掌柜心狠手辣,你今天要是不给钱,休想走出这道门!”
钱掌柜:“……”
姜觅更是气得厉害,小脸都憋红了。
最是姹紫嫣红盛春时,花香柳意乱人心。
一时之间,钱掌柜和他带来的几个人都看呆了。他们以往只知道武昌侯府的这位大姑娘名声不好,没想到居然是如此花红柳绿的美人。
姜觅大声相问:“多少银子?”
钱掌柜下意识回答:“三千两。”
一沓银票扔过来,伴随着姑娘家清脆愤怒的一声“滚!”
姜觅这一发怒,在场的人竟然一个也生不起气来。钱掌柜使了一个眼色,跟来的人赶紧把散在地上的银票捡起来。
这时徐效极没眼色地伸手,找钱掌柜要欠条。
钱掌柜:“……”
“你们还不快滚!”姜觅又是一声喝。
徐效快速将钱掌柜手里的欠条夺过来,忙把他们往外面请。
钱掌柜略懵,直接被他推到了国公府的大门外。
秦妈妈小心翼翼地瞄着姜觅的脸色,生怕她是真生气,却不想看到她变脸比翻书还快,居然还调皮地朝自己眨了眨眼神。
“姑娘…”
“妈妈,我这次就不带你回去了。
“姑娘,老奴不放心你,你还是让老奴跟着回去吧。”
“回去容易出来难,妈妈放心,有子规陪着我就够了。”
秦妈妈哪里能放心,自然是千叮咛万叮嘱,恨不得把毕生照料人的本事都传授给自己的女儿子规。
临行临别,总有太多的不舍。
她几次泪洒衣襟,拉着姜觅的手不放。
姜觅说:“妈妈不必难过,我过些日子再来看你们。”
“姑娘还是少回来的好…免得别人说闲话。”秦妈妈说着,长长叹了一口气。“你看看这国公府,哪里还有以前的风光。徐家这一脉都绝了,也不知能撑到几时。”
“船到桥头自然直,多思也是无益。”
徐令娇是徐家的独女,一出嫁便意味着安国公府后继无人,难道安国公父女就没有考虑过这一点吗?
“妈妈,我母亲当年为什么要出嫁?”
秦妈妈抹着眼泪,道:“当年夫人和侯爷两情相悦,侯爷曾承诺过夫人第二个孩子无论男女都归宗徐家,若是公子的话便能顺理成章延续徐氏血脉,若是姑娘也无妨,日后顶门招婿当家作主,所以夫人才嫁了过去。”
原来如此。
姜觅心中的念头更坚定了几分。
她反握着秦妈妈的手,郑重道:“妈妈,我一定会回来的!”
第35章
……
武昌侯府今日有客, 且有两拨人。一拨是刘氏的娘家侄媳妇海氏和侄孙刘棠侄孙女刘新月,一拨是余家的世子爷余靖和三公子余端。
刘家一行人是来看望刘氏的,余靖和余端是来接姜晴雪的。按礼数举凡是客人上门, 一般都要去给府中长辈请安, 是以余氏母女便带着余家兄弟到了安怡堂,恰好与海氏娘仨碰上。
两拨人一齐进了安怡堂,免不了客气的寒暄。
气氛正和乐之时,有个婆子悄悄进来和郑嬷嬷说了什么,然后郑嬷嬷凑到刘氏的耳边传话, 刘氏听着听着眉头越皱越紧,面上也越显严肃之色。
余氏眼神微妙,和姜晴雪对视一眼,不多会儿李妈妈过来, 轻声向她们转达了刚才听到的消息。
母女二人再次对视,皆是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