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问秦妈妈以前的安国公府是何等模样,那些败落之处曾经是什么样的景象。秦妈妈一一回着她,不时感慨叹息。
从秦妈妈的口述中,她脑海中渐渐勾勒出安国公府原先的昌盛繁荣,暗忖着如果真有那一天,她必是要光复这里的一切。
快到前院时,远远就看到角亭里孤独的身影。
那么的芝兰玉树,又那么的形单影只。浮光惊鸿犹如梦境,仿佛是一位被上天遗留在人间的神子。当对方朝自己望过来时,好比是上天在眷顾着她,她眼睛里再也看不到其它的景物。
心道自己说的一点也没错,如果萧隽没有装傻,必定是当之无愧的郦京城第一美男。他日这人以真面目示人时,不知道会不会招来那些虚名。
她走近,顺着萧隽的视线看向亭子临近的小池。小池冒着寒应该的水气,池边的杂草一半枯萎一半还绿着,越发显得没落杂乱。
“看什么呢?”
“我小时候来过这里,那时此处种满睡莲,水中有鲤鱼嬉戏。”
“那还不简单,以后我让人重新种上便是。”姜觅说着,先前的兴致又浓了几分。“我刚才都想好了,等你事成之后,我必定要翻新整个安国公府,重振徐家曾经的荣耀。”
“好。”
到时翻新的又何止是安国公府,而是整个大雍。
姜觅越发兴致浓厚,斗志无比的高涨。
她帮萧隽的目的就是给徐家正名,这是她应该承担的责任,也是她必须要做的事。穿越自今,无论是为徐氏做的那些事,还是为徐家做的这些事,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别人。
如果说她曾经想过自己以后的生活,那也只有安稳富贵几个字,从未有过明确的目标。但是现在她有了,那就是重振徐家。
“萧隽,我和你商量个事。”
“何事?”萧隽看着她晶亮的眸子,也跟着心生欢喜。
她摇头晃脑道:“我想当大雍建朝以来第一位女国公,可以吗?”
女子为官之事,倒也并非没有先例。不说是历朝历代,便是前朝便有一位女将军。既然有女将军,那为何不能有女国公。
她眼巴巴地望着萧隽,又道:“你不会不同意吧?”
“可以。”萧隽说。
无论她想做什么,想要什么样的身份,并不影响她是自己娘子的事实。
姜觅瞬间激动起来,一把将他抱住。
“那我就先谢谢你了,你记得说话算数,还有一码归一码,救命之恩的事我们到时候再算,这个不能算在里面哦。”
“好。”
听到这个好字,她已经心花怒放,压根没有注意到萧隽眼底的幽深与宠溺。
……
等到徐效来找他们时,时辰已经不早。
徐效眼睛肿着,鼻头也红红的,一看就是哭了许多的模样。他送姜觅出府时,被不少人看去。所有人都以为他定然是因为赌债的事,被姜觅给骂了。
姜觅一脸不虞地上了马车,压根不把他这个舅舅放在眼里,以及半点也不顾及萧隽脸面的样子,让人越发相信她正在气头上。
马车驶出去没多久,只听到一阵荒乱声。
“不好了,流民…好多流民!”
“城门关了,他们还要硬闯,这可如何是好!”
“你们还不知道吧,京外很多地方都有人起义了,到处都是义军…”
“真的假的,那不是要天下大乱了!
“当然是真的,顾世子不是被人救走了吗?听说就是云州的义军干的。云州义军的那个头头,以前是顾家的家将。”
“天哪,他们不会打到京城来吧?”
“必然是的,听说除了流民,好些义军也在路上了。”
一声声焦虑的惊呼声,伴随着禁军衙役们匆匆赶往四处城门的脚步声。到处都是一片乱相,人心惶惶而议论四起。
马车走走停停,最后被逼停在路边。
姜觅掀着帘子往外看,京城的繁华依旧,酒楼铺子比比皆是,人潮亦是只增不减,然而所有人的脸上再也不见往日的闲情逸致,一个个比一个神色慌乱。
她放下帘子,问萧隽:“他们说的云州城的义军,可是真的?”
萧隽点头。
“为首之人曾是我外祖父的部将,姓魏名显。”
“那就好。”
姜觅早就猜到他筹谋这些年,若真想成就大事,不可能光靠暗地底的那些动作,一定会有真正的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