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权贵送人后我封心(59)
少倾,张公公决定火上浇油:“陛下,可要铺织锦?”
圣旨需用明黄提花织锦,最好今夜就下旨惩办。
圣人沉吟:“太子那边查得怎么样了?”
“太子那边还没查到这……”太子本人及其亲信,皆不如圣人周围的人得力,什么事都慢半拍,钝三分。
这似乎也是圣人有意为之。
“太子查完再办。”圣人淡道。
张公公躬身应喏。
一个月后,太子才彻查完,上呈的奏疏言语细致,却漏掉一犯郑凝之。
圣人看了没说话,暗中遣人漏口风提点,太子才又慢慢摸出郑凝之,一网打尽。
圣人降旨,卞如匡废为庶人,从犯全部斩首,坊间皆感慨,圣人顾念父子亲情,没舍得对卞如匡下狠手,吴王犯法,终究不与庶民同罪。
且不详说这日后的事,只道此时此刻,圣人两手摊平最后一本奏疏,嘴上却再次提起太子:“太子和丽阳船宴前后做了些什么,包括起居注,都再报一遍。”
圣人执笔沾墨,一心二用,边批边启唇:“之前报的不详细。”
张公公一听,得,圣人这是认为船宴惨案不止吴王一人手笔。伺候这么多年,他差不多早摸清了圣人的心,只要太子和丽阳公主在场,就会遭到怀疑。
圣人会觉得在场每一个人都有加害九殿下的动机。
张公公庆幸自己没去参加船宴,悄吁口气,圣人则专注伏案,早点批完奏疏,早去皇后宫里。
殿外,月亮在云里走,忽明忽暗。
一个时辰后,它从勤政殿顶上移至偏西。
照皎月的方位寻去,正好挂在丽阳公主府上空。
公主寝宫,丽阳侧躺在卧榻上,手托脑袋,阖着双眼,听下首一长髯中年男子徐徐禀报。
“太子对贫道极其信任,回到太子府后还继续问了两个多时辰。”
“问些什么?”丽阳淡淡追问。
“不拘岐黄之术,只要是济世救民的都有聊。”长髯男子旋起笑意,“轰天雷炸响时,贫道完全傻了,心想这还怎么勾.搭太子?”
丽阳翘了翘嘴角,轻道:“不怪你傻,本来打算把你引荐给楚王,临时转荐太子,准备不足,又被吴王破坏了计划。”
“公主殿下宽洪。”男子拱手笑道,“多亏公主殿下英明,一救治伤员,贫道这点医术就入了太子的眼,柳暗花明。”
须臾,丽阳不接话,男子赶紧拜道:“贫道无论侍奉太子还是楚王,心里头效忠的永远只有公主殿下。”
丽阳不予回应,另起话题:“今后就在太子府好好待着,行动前恐怕要经营个三年五载,辛苦你了。”
“贫道不辛苦。”
丽阳摆摆手:“好了,你下去吧。”
“殿下安寝。”
长髯男子蹑手蹑脚离开,带上殿门。不多时,殿内仙鹤屏风后悠悠转出一白面郎君,盯着出入口,仿佛要透过紧闭殿门把那长髯男子看穿。
丽阳睁眼瞧了会,嗤笑:“怎么着?有话要说?”
白面郎君没回应,眨了眨眼,挪至丽阳身边。丽阳缓抬藕臂,牵起他的右手,拇指在他掌心捏了一下。
白面郎君的神色即刻柔软,叹息道:“他知道我们在轰天雷上做了手脚吗?”
丽阳再次翘起嘴角,反问:“你听他的话,觉得他知道吗?”
“不知道。”郎君自嘲般摇了摇头,“是奴才愚见了。”
丽阳松手闭眼,白面郎君见了,抬起双手触碰丽阳两侧太阳穴,轻柔为她推拿。不一会儿,丽阳毫无变化,郎君却呼吸加重了:“殿下……今晚需要服侍吗?”
“要的。”
郎君面露喜色。
“宣梁彻进来。”
白面郎君的笑僵在脸上。
*
“江花何处最肠断,半落江流半在空。”
“寂寂花时闭院门,美人相并立琼轩。”
夜已深,公主府后院却依然喧闹,梁彻坐在长廊的栏杆上,借着头顶灯笼的光亮打量院中一切——凉亭周遭围着两圈玩飞花令的少年,不远处,还有四、五个不参与飞花,自行练舞或练武的男人。
四面厢房里不断传来各色吹拉弹唱。
梁彻从前听人说,一个女人抵十五只鸭子,那五十个男人呢?
应该至少能抵二百五十只。
梁彻默然失神,自打进了公主府,就被拘入这一四方后院,和男人们共同生活在四筑高墙的窄小天地。
才半天时间,就已无数次感受枯燥和勾心斗角。
他好像突然懂了那些深宅大院女人的哀歌。
他以后成亲一定不纳妾,不要很多很多女人,更不会把自家娘子拘在家里。等等,他还有机会成亲吗?